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密集地砸在青灰色的瓦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要將這古老的建筑吞噬。林深蜷縮在破廟角落那堆散發著霉味的干草里,凍得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上下牙床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緊了緊身上那件滿是補丁、勉強能蔽體的粗麻布衣服,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廟門外那個蜷縮著的身影。
那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名叫阿木。此刻,他懷里正緊緊抱著一個豁口的陶罐,雙手因為長時間暴露在濕冷的空氣中而凍得通紅,甚至有些發紫。罐子里裝著他們今天好不容易才乞討到的半罐糙米,那是他們接下來幾天唯一的口糧。
“咳咳……” 阿木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瘦弱的肩膀隨著咳嗽劇烈地抖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他懷里的陶罐也跟著晃動,幾粒糙米順著罐口的豁縫滾落出來,掉在泥濘的地面上,瞬間就被雨水沖刷得不見蹤影。
林深心里一緊,掙扎著想要爬過去。然而,長時間的饑餓和寒冷已經耗盡了他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剛一動彈,一陣眩暈感便猛地襲來,眼前陣陣發黑。他重重地跌回草堆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木因為咳嗽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就在這時,破廟的木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了。一股寒風夾雜著雨水灌了進來,讓原本就寒冷的破廟更加陰冷。三個穿著皮質鎧甲、腰間挎著長刀的士兵走了進來,他們的鎧甲上沾滿了泥水,看起來狼狽不堪,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為首的士兵目光掃過破廟,最后落在了阿木懷里的陶罐上,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容:“喲,還藏著好東西呢?!?/p>
阿木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將陶罐往懷里又緊了緊,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縮,小聲哀求道:“官爺,這是我們…… 我們僅有的糧食了,求您…… 求您放過我們吧。”
“糧食?” 士兵嗤笑一聲,上前一步,粗暴地一把奪過陶罐。糙米混著雨水從豁口處嘩啦啦地流出來,灑了一地。阿木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伸出小手想去撿,卻被士兵一腳踹倒在地。
“小雜種,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士兵惡狠狠地罵道,一腳踩在散落的糙米上,來回碾了碾,“在這蒼狼城,就算是一粒米,那也是城主大人的!”
林深看得目眥欲裂,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燃起。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另一個士兵一腳踩住了胸口。沉重的力道讓他瞬間喘不過氣來,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被踩碎了。
“老東西,還想反抗?” 士兵獰笑著,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就你們這種賤民,餓死也是活該!”
阿木趴在地上,看著散落一地、被踩得稀爛的糙米,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我的米…… 我們的米……”
林深死死地盯著那幾個士兵囂張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世界有紙鈔,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他來自一個名叫地球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人們使用的是輕便易攜的紙幣。
無論買什么東西,只需要幾張薄薄的紙片就能解決,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因為攜帶沉重的金屬貨幣而處處受限,甚至連乞討來的一點糧食都保不住。
“等著吧……” 林深在心里默默發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個世界也用上紙鈔。我要讓像阿木這樣的孩子,再也不用為了一口吃的而受盡欺凌?!?/p>
士兵們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留下林深和阿木在冰冷的破廟里,面對著一地狼藉和絕望。雨還在下,但林深的心里,卻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
三天后,阿木還是沒能撐過去。在那個寒冷的清晨,林深發現懷里的孩子身體已經變得冰冷僵硬,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林深抱著阿木冰冷的身體,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的堅定越來越濃烈。
他用草席將阿木草草埋葬在破廟后面的山坡上,然后獨自一人走出了破廟。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來會面臨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必須實現那個在破廟里許下的誓言。
林深漫無目的地在蒼狼城的街道上行走,街道兩旁的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而成,低矮而簡陋。偶爾能看到一些用石頭砌成的房子,那都是城里富戶或者官員的住所。街上的行人大多面黃肌瘦,穿著破舊的衣服,步履匆匆,臉上帶著麻木和疲憊。
突然,一陣爭吵聲吸引了林深的注意。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菜農正和一個商人激烈地爭執不休。菜農手里拿著一把青菜,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怒,而商人則一臉不耐煩地擺弄著手里的幾枚銅幣。
“我說了,這把青菜就是值五個銅幣!” 菜農漲紅了臉,大聲說道,“你這幾個銅幣加起來還不到四個,根本不夠!”
“少廢話!” 商人皺著眉頭,將銅幣往菜農手里一塞,“就這些,你賣不賣?不賣我就找別人了!”
“你這是強買強賣!” 菜農氣得渾身發抖,“這銅幣成色不足,分量也不夠,根本不值那么多!”
林深湊近了一些,才看清楚商人手里的銅幣。那些銅幣顏色暗沉,邊緣磨損嚴重,上面的紋路已經模糊不清,顯然是經過了多次流通和打磨。在這個世界,貨幣主要是銅幣、銀幣和金幣,都是用金屬鑄造而成。
但由于缺乏統一的標準和監管,各地鑄造的貨幣成色和分量都參差不齊,這就給了很多人可乘之機,他們通過打磨貨幣邊緣、摻雜其他金屬等方式來牟利。
“又是這樣……” 林深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他見過太多因為貨幣問題而產生的糾紛。金屬貨幣不僅沉重不便攜帶,而且容易磨損、偽造,給交易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就在這時,林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告示欄,圍了不少人。他好奇地走了過去,擠開人群,看到告示欄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寫著幾行字。
“城主府招募工匠,要求精通造紙、印刷之術,待遇從優……” 林深一字一句地念著,眼睛越來越亮。
造紙術!印刷術!
這正是制作紙鈔最關鍵的兩項技術!
林深的心臟砰砰直跳,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他在地球上并不是專門研究造紙和印刷的,但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對這兩項技術的原理和基本流程還是有所了解的。
“我要去試試!” 林深在心里對自己說。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破舊的衣服,朝著告示欄上寫的城主府方向走去。陽光透過云層灑在街道上,給這個灰暗的城市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光亮。林深的腳步堅定而有力,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改變命運,實現誓言的唯一機會。
林深來到城主府門前,高大的朱紅色大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兩個手持長矛的衛兵,表情嚴肅,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過往的行人。
“站??!干什么的?” 一個衛兵看到林深徑直朝著大門走來,厲聲喝道,手中的長矛微微抬起,做出防御的姿態。
林深停下腳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而誠懇:“這位大哥,我是來應征工匠的,看到了城主府的告示?!?/p>
衛兵上下打量了林深一番,看到他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就你?也懂造紙和印刷?我看你是來混飯吃的吧?”
“我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確實懂得一些門道?!?林深不卑不亢地說道,“還請大哥通報一聲,給我一個機會?!?/p>
另一個衛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別在這里礙事。城主府招募的是有真才實學的工匠,不是你這種叫花子。”
林深咬了咬牙,知道如果就這樣放棄,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他突然想起了阿木冰冷的身體,想起了那些因為貨幣問題而受苦的人們,一股勇氣涌上心頭。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但我有辦法解決現在貨幣流通的難題!” 林深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我能造出一種比金屬貨幣更輕便、更安全、更便于流通的東西!”
他的話引起了門口另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隊長的衛兵的注意。那小隊長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林深幾眼,疑惑地問道:“你說你能解決貨幣難題?你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p>
“我沒有開玩笑?!?林深看著小隊長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能造出一種叫做‘紙鈔’的東西,它比金屬貨幣輕便百倍,而且難以偽造。如果城主府能采用我的方法,一定能解決現在貨幣流通的混亂局面。”
小隊長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慮林深的話。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跟我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林深心中一喜,連忙跟在小隊長身后,走進了城主府。
城主府內部與外面的簡陋街道截然不同,庭院幽深,建筑宏偉,道路兩旁栽種著整齊的樹木,不時有穿著華麗服飾的仆人匆匆走過。林深一邊走,一邊暗自感嘆,這城主府的奢華,果然不是外面的平民所能想象的。
“站?。「墒裁吹??” 一個衛兵看到林深徑直朝著大門走來,厲聲喝道,手中的長矛微微抬起,做出防御的姿態。
林深停下腳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而誠懇:“這位大哥,我是來應征工匠的,看到了城主府的告示?!?/p>
衛兵上下打量了林深一番,看到他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就你?也懂造紙和印刷?我看你是來混飯吃的吧?”
“我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確實懂得一些門道?!?林深不卑不亢地說道,“還請大哥通報一聲,給我一個機會?!?/p>
另一個衛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別在這里礙事。城主府招募的是有真才實學的工匠,不是你這種叫花子?!?/p>
林深咬了咬牙,知道如果就這樣放棄,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他突然想起了阿木冰冷的身體,想起了那些因為貨幣問題而受苦的人們,一股勇氣涌上心頭。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但我有辦法解決現在貨幣流通的難題!” 林深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我能造出一種比金屬貨幣更輕便、更安全、更便于流通的東西!”
他的話引起了門口另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隊長的衛兵的注意。那小隊長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林深幾眼,疑惑地問道:“你說你能解決貨幣難題?你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p>
“我沒有開玩笑?!?林深看著小隊長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能造出一種叫做‘紙鈔’的東西,它比金屬貨幣輕便百倍,而且難以偽造。如果城主府能采用我的方法,一定能解決現在貨幣流通的混亂局面?!?/p>
小隊長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慮林深的話。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跟我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林深心中一喜,連忙跟在小隊長身后,走進了城主府。
城主府內部與外面的簡陋街道截然不同,庭院幽深,建筑宏偉,道路兩旁栽種著整齊的樹木,不時有穿著華麗服飾的仆人匆匆走過。林深一邊走,一邊暗自感嘆,這城主府的奢華,果然不是外面的平民所能想象的。
小隊長帶著林深來到一間寬敞的書房,書房里擺滿了書架,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和卷軸。一個身穿錦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書桌后面,低頭看著一份文件。
“城主大人,這就是那個說能解決貨幣難題的人?!?小隊長恭敬地說道。
中年男子抬起頭,目光落在林深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他就是蒼狼城的城主,趙烈。
“你叫什么名字?” 趙烈開口問道,聲音低沉而有力。
“回城主大人,小人林深。” 林深連忙回答。
“林深?” 趙烈點了點頭,“你說你能造出一種叫‘紙鈔’的東西,解決貨幣難題?”
“是的,城主大人?!?林深說道,“紙鈔是用紙張制作而成的,上面可以印刷各種圖案和文字,代表一定的價值。它比金屬貨幣輕便得多,便于攜帶和流通。而且,通過特殊的制作工藝,可以讓紙鈔難以偽造,保證其安全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