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投靠電話，你就這么放心？”

我看著老秦，就一通電話，如何相信他們的誠意？

“放心，我自有手段。”

老秦倒是樂呵呵的，“我在成為外聯處的處長以前，掌管過一段時間情報工作。你以為那些人都是好人？”

“有些東西，一旦爆出來，他們也就別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

老秦對自己極為自信。

“那你之前怎么不爆出來？”我反問道。

有些事兒，之前說出來，讓他們無法混下去不行嗎？

既然是把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為何還要允許他們作亂？

“老江，你還是年輕，不懂得一些東西，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老秦顯然詫異了，沒想到我會這么問。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一件事，善和惡！”

我說道。

“善惡為何要對立呢？打個比方，一列火車即將襲來，它的前面有兩條路，一條上面綁著一個孩子，另一條上面綁著五個孩子。”

“你會如何做？是殺掉一個孩子，救五個孩子，還是殺掉五個孩子，救一個孩子？”

“如果你選擇救五個孩子，那你殺掉那一個孩子，殺人了豈不是惡嗎？但同時，你又救了五個，這不是善嗎？”

老秦說道。

“你不用拿這事兒糊弄我，我心目中自有善惡的標準。”我說道。

善惡遵從本心！

“你心目中的，那只是你的標準。你把云局當做偶像，但你可知，那怕是云局，也時常會聯系黑市那邊的人，發布一些任務，甚至是暗殺一些人。”

老秦繼續說道，“但即便是這樣，依舊不耽誤他是云局，也不耽誤他成為你心目中的偶像！”

這……

我有些驚訝，為何老秦會成眼前這樣子！

“老秦，你魔怔了！”

我說道。

到了這個份上，連云局的事兒都往出說。

不管云局如何，在我的心目中，云局還是比較令我敬佩的。

“而且，我的偶像從不是云局，而是王格必。成為他那樣的人，不受外物約束，只做自己。”我冷聲道。

“你錯了，像王格必這樣的人越多，才是大亂的開端。萬事萬物，都要被約束，無規矩不成方圓。一旦沒有東西約束的話，他們造成的麻煩，恐怕比那些惡人還要厲害。”

老秦辯駁道。

“是嘛？”

我冷笑道，“王格必造成什么麻煩了？”

“我沒說王處長，說的是類似于王處長這樣的人越來越多，造成的麻煩也就越大。”老秦說道，“江晨，是你魔怔了！”

“你還沒發現，是你現在在鉆牛角尖嗎？”

是我嗎？

確實，我是爭論了幾句。

但說實話，成為王格必那樣的人，只是我的目標罷了。

誰不想變強！

但老秦的做法呢？

為了接替云局的位子，他現在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老秦，如果你還是如此的話，我只能說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的聲音很低，但是聲音中表現出的決絕，卻極為強烈。

“老江，為何你還要這樣？”

老秦搞不懂了，“其他人做749局的龍頭，未必有我做的優秀，其他人能競爭，我為何不能競爭？”

“我和他們的資歷一樣，也同樣受云局的重視，現在我的身后同樣有競爭者，雖然不多，但也為數不少。”

“我可以博一把，你為何不能陪我博一把？”

老秦有些抓狂，實在是我的態度，讓他頗為生氣。

“本來我的確是準備支持你的，但是你仔細想想，你掌握了那些一流高手的把柄之后，第一時間不是去制裁他們，而是選擇把把柄隱藏，用作日后接替云局位子，所留的手段。”

“如此做法，我實在不敢茍同。”

我搖了搖頭，略顯失望的看了老秦一眼。

認識了老秦這么久以來，我盡管有時候抱怨幾句，但大部分時候還是覺得老秦這個人古道熱腸，還算靠譜。

但是現在看來，老秦這個人的勝負欲太強烈了。

短時間內，我恐怕不會再接觸老秦這邊的事兒了。

如果關系真的這樣僵持下去，那怕他真的成為了749局的局長，我也不會來求他辦任何一件事兒！

我非圣人，但是知道是非曲直。

我非俠士，但也懂得懲惡揚善。

我轉身，走出了房門。

說實話，我和老秦之間的事兒，也算是兩清了。

他幫了我不少，我也幫了他不少，幫他立了不少功勞，也解決了許多麻煩。

惡就是惡，用以做把柄，這樣的朋友，說真的，很可怕！

我轉身離開了老秦的房子，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

回到酒店之后，我迅速的收拾起了東西，然后準備回帝都。

但同時，關于我和老秦交惡的消息，也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大夏國的修士界。

有人說，是最初老秦提攜我，我才成為古都的龍頭。

現在我有了威望，卻想擺脫老秦，投靠其他人的懷抱。

也有人說，老秦這個人的人品不行，熟悉者均與其交惡。

罵我的，罵老秦的都有。

但說句實心話，本來749局的這事兒，我就不想參與。

管他誰接替云局的位子，和我有個毛關系！

包括古都的龍頭，若不是李三水和老秦他們的推動下，以及云局想以古都作為突破口，拿我當棋子，這個古都龍頭的位子，還真的輪不上我。

但當時，誰能明白我的感受？

古都龍頭的位子，我真的不想當！

現在斷了聯系也好，無所謂了。

……

本來，當天晚上是沒有回古都的飛機的。

我花了大價錢，包了一架飛機，連夜飛回古都。

關于我的那個紅本本，以及749局的特制手槍，我都放在了酒店的房間里，用一個箱子裝了起來，囑咐人送到老秦的家里。

這些東西，都是老秦以前為我弄的，現在我又還給他。

兩人的關系，就這樣斷了，說一句分道揚鑣也不過分。

至于外界傳的沸沸揚揚，各種討論，我也懶得搭理，回到古都之后，我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什么事都不想管。

那一刻，我是真的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