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問題，我都沒問。

場合有些不恰當。

李三水著急離去，余威這邊也急著向王格必復命。

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次雖說沒有勞務費，但還算是好事兒，弄死了方無極。

一位大方士，就這樣沒了。

……

天，徹底的大亮。

劉清雅已經起來了，尚未洗漱，走到了客廳里，看到我亂糟糟的樣子，問了一句，“你昨晚沒有休息？”

“還沒呢，有點事兒。”

我說道。

“一大清早就喝茶，不太好，我給你換杯牛奶吧。”劉清雅把桌子上的茶收了起來，然后進了廚房。

片刻后，端了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

“不是去祭奠你父親，還回老家一趟嗎？”我把奶茶握在手中，本來想喝一口的，卻發現太燙。

在時間上，還是以劉清雅為主。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就今天下午吧，在那邊休息一晚，明天回來。你不是也很久沒有回去了嗎？”劉清雅反問道。

確實！

真要算的話，我已經快一年沒有回過老家了。

就連我父親，上次見過一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自從爺爺走了之后，我就變成了孤家寡人。

親情這些對我來說，算是奢侈品。

“好！”

我點點頭，吹了吹杯子中的牛奶，然后迅速一飲而盡，回到房間里休息。

劉清雅則是繼續去洗漱，收拾。

下午三點的時候，我才醒來。

劉清雅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去之前居住的別墅，燒了一些冥幣。

然后，便驅車回到了廟底村。

差不多近一年的時間，村子大概的樣貌還沒有變。

沿路上，都是一些村民打招呼。

我該遞煙的遞煙，該稱呼長輩的稱呼長輩。

爺爺死的時候，是村里的人幫著我下葬的。

對這些村民，我也有種莫名的感恩。

帶了一些禮物，分發給了村子里的人。

還有很多村里的長輩，都未回來，在城市中打工。

一般只有婚喪嫁娶這種大事兒，他們才會請假回來幫忙。

不同于城里，人死了送殯儀館，在農村這些地方，大家對婚喪嫁娶，還是很有講究的。

簡單地來說，就是規矩特別多。

各種各樣的規矩。

這是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有人說是陋習，但又有一些人還在不斷地堅持。

“陳家嫂子，你怎么回來了？”

突然，我看到途中有一人。

那人三十來歲，體態豐盈。

陳家嫂子，她男人老家房子和我家離得不太遠。

我那哥，好多年前就離開老家去了古都發展，在古都有自己的門面店鋪，也有自己的房子。

平日里，鮮少回來。

我記得不錯的話，爺爺死的時候，陳家嫂子和那個哥也回來幫忙了。

爺爺下葬的時候，抬棺的人當中，就有那位老哥。

“這…………”

陳家嫂子欲言又止。

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好追問，于是隨口說道，“陳家嫂子，那我先回家一趟。”

說完，我就和劉清雅一起撤了。

……

回到住的地方，許久沒回來了。

屋子里，到處都落滿了灰塵，還有一些蜘蛛網。

我打開了窗戶，讓房子里的空氣流通了一下，然后點燃了一根香，驅散一下屋子里的霉氣。

“先收拾收拾，我做點飯吧，吃點東西，晚上的時候再去祭祖。”劉清雅邊說，邊從車里，拿出了一些簡單的菜。

“算了，還是我來吧，這種農家的土灶，估計你還沒用過。”

我攔下了劉清雅，我們這里的土灶，是要用柴火燒的，和城市里的煤氣灶還有那種用電的截然不同。

要不斷地往灶洞里添加柴火。

可別一位這個很簡單，也是有一定技巧的。

比如燒火的時候，最好讓在柴中間留一些縫隙，便于空氣流通，火燒得更旺。

有時候也不是柴放得越多越好，很可能燒了半天，都燒不著。

這種柴火種，大夏國人民用了數千年。

隨著科技的興起，天然氣、沼氣、電力等發展，短短數十年，就代替了這種傳統的燒飯做菜方式。

當然，科技的興起，改變的不止這些，數千年以來，人們的生活方式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了我的話，劉清雅也就不強求了，她留在我的身邊打下手。

生火，燒熱水，涮洗鍋，外加幾個碗。

隨后隨便炒了兩個菜，弄了點稀飯，將就著把晚飯應付了。

這種生活，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于我而言，這種生活，也算是極為向往的。

但我知道，我不能做任何的承諾。

……

吃完了飯，外面的天色徹底地黑了。

我們兩人，前去祭祀。

先去了我爺爺的墳前，然后又去了劉清雅父親的墳墓前。

燒了一些冥幣，清除了墳前的一些雜草。

周圍漆黑一片，本來有些陰森的墓地，在我的眼中卻是和其他地方沒什么區別。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因為這里埋葬過親人。

“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劉清雅，坐在大壯叔的墳前，低聲說道。

我知道劉清雅想說什么，但……

我長嘆息了一口氣，“我的未來，自己都把控不了。你不是想問我為何一夜未睡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昨晚剛受到一次刺殺。”

“那人的實力，遠超我的想象。若不是最后，有人相助，恐怕我昨晚就……”

劉清雅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的承諾，只是想有個光明正大在你身邊的理由。”

“我……”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一直以來，我選擇逃避。

今天在大壯叔墓前，明顯是逃避不了的。

劉清雅需要一個答案，我該如何做呢？

“不需要想太多，你只問問你的內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劉清雅看著我。

月色照耀下，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有人說凄涼，亦有人稱之為浪漫。

我深呼吸一口氣，鄭重注視著劉清雅，“小時候，我以讀書為約束，后來我以修行為約束，現在我以你為約束！”

“如若我那一天真的遭遇不幸的話，希望你……”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希望你不要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