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古都的房子不大,一百來平左右。
三室一廳,一廚一衛!
這些年,我一直沒在他們身邊,他們又給我生了個弟弟。
我那個弟弟年齡倒是不大,十四五歲左右,正處于青春叛逆期,天天晚上夜不歸宿。
“你的臥室,你阿姨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你先去睡吧!”我爸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至于我后媽這會在哪里,我也沒多問。
來古都路上的時候,我也曾有幾分憧憬。
現在真要到了,心情反倒是很平靜了。
“晚上記得早點休息,明天和我出去一趟,你大壯叔過世了,他生前對你挺好,不管怎么著,你也得去祭奠一下。”我爸再次囑咐了一句。
什么?
大壯叔過世了?
聽到我爸的話,我有些不敢相信。
大壯叔對我還是不錯,他雖然有了錢,但也經常回村子。
小時候沒少給我壓歲錢。
不過他給我的錢,都被我爺爺拒回去了,說是這些錢不干凈。
“什么時候的事?”
我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詢問道。
“昨天上午的事吧!我本來昨天上午就要趕過去的,但是要接你,就先回村子了。”我爸回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后,我們父子兩人之間沒有再多閑聊。
我走進我的臥室,躺在了床上。
只是今天,我久久無法入睡。
……
翌日清晨,天邊剛亮魚肚白的時候,我父親就過來敲門。
我頂著個睡眼惺忪的臉,麻利的洗漱換衣服。
清晨七點,我們開始出發。
劉大壯叔的家在南郊,我們在北郊,中間隔了一個大古都,路程比較遠,因此出發的較早。
早上一直是堵車高峰期,等我們到劉大壯叔家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早上十點鐘了。
他的那棟獨幢別墅,地理倒是位置不錯,上風上水,價格恐怕也不便宜。
實際上,自從劉大壯叔從墓里搶到不少古董,成為萬元戶之后,他的人生好似開了掛一樣,去古都開始攬工程,當包工頭,后來又自己開公司,四處接工程。
村子里,有很多人猜測,說是劉大壯叔現在身家已經過億了。
其實不僅是劉大壯叔,那些年搶到那些古董的人,現在大部分都發了家。
……
車子緩緩駛進別墅,里面到處掛著白布。
不少村子里的人,都來這里吊唁。
我爸找個地方停了車,然后四處找朋友聊去了,把我丟在了原地。
要說這地方,我認識的人也不少,倒是不顯得無聊,只是這地方,有些陰氣逼人。
陰氣逼人和陰森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陰森,人只會感覺到冷。
陰氣逼人,卻讓我有種皮膚刺痛感。
這個地方有問題!我心里下意識的想道。
這會兒正是日上三竿時分,雖說沒有正午太陽那么毒辣,但邪崇一般不會出現。
怎么會有這么濃郁的陰氣呢?
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我四處查探了起來。
“小晨,你啥會兒來古都的?老爺子不是一直不讓你出村子嗎?”
忽然,一陣聲音從我的身后冒了出來。
叫住我的是我的鄰居——旺財叔。
當年他也是巡邏隊成員之一,弄到了幾件寶貝。
他經常回村子,認識我倒是不奇怪。
“旺財叔!”
我慢慢轉身,盯著旺財叔的臉。
以前,他的這張臉倒是沒什么稀奇的,四四方方,中庭寬闊,一臉的富貴相。
但今天,我卻發現他的額頭上,有一道淡淡的黑氣。
額頭黑氣死人氣!
這句話可不是瞎說的。
印堂部位是人體腧穴之一,所謂腧穴就是人體臟腑經絡之氣輸注于體表的部位。
印堂出現黑氣,便證明他腑臟有問題。
旺財叔這些年有錢了,特別惜命,幾乎半年就要去醫院體檢一次。
我從沒沒聽說過他患有什么病。
這么說的話,旺財叔印堂發黑,恐怕就有些不對勁了!
“旺財叔,我考上了古都大學,是過來上學的。”我說道。
“嘖嘖嘖,你小子不錯啊,古都大學可是211,沒給你們老江家丟人!有空去我家坐坐。”旺財叔拍了拍的我的肩膀,稱贊道。
“對了,你還沒去看你大壯叔吧!”旺財叔說道,“還是去看一眼,明天就下葬了。”
“好!”
我附和道。
旺財叔也是剛來,我和他一并進了別墅客廳。
別墅正中放著一具穿著壽衣的尸體,尸體的臉上蓋著一沓黃色的冥幣。
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披麻戴孝的跪在尸體前,燒著冥幣。
隱隱約約間,我還能聽到些許輕輕的抽泣。
別墅客廳里的人倒是挺多,三三兩兩的聊天。
旺財叔走上前,做了個揖,上了一炷香。
我是晚輩,上香是要磕頭的。
大壯叔,一路走好!
我跪下,老老實實的磕了一個頭,然后三炷香插在了他身前的香爐上。
香爐后面,是大壯叔的黑白照片。
他的印堂低陷,中庭也不飽滿。
按照爺爺留下來的那幾本書上的記載,大壯叔應該孤苦一生才對。
但他現在,不僅大富大貴,還有兒孫后代!
這是什么情況?
爺爺留下來的書,應該是不會錯的,但大壯叔的面相和經歷,和書上的又有些不符。
客廳里,陰氣比外面還濃郁,我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白天里的陰氣就如此兇猛,若是到了晚上那還了得?
“清雅,你爸死了,我知道你難過,但叔覺得你還是得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另一邊,旺財叔走到了大壯叔遺女的身邊,低聲勸了兩句。
似乎是看我愣在了原地,旺財叔喊了一聲,“小晨,你過來開導開導,你們是年輕人,有聊得來的話題。”
“嗯!”
我點點頭,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大壯叔的女兒名叫劉清雅,我也見過幾次面,不過她從小在大城市里長大,回去的次數不多。
我們兩人也算是認識,但要說熟悉就有點差遠了。
她此時是背對著我的,身影有些淡薄,披肩的長發束了起來。
耳朵后面,有一顆芝麻大小的東西!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