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蕭君黎的喚聲,屋內(nèi)深吻的兩人皆是一僵。
景綻停下掠奪,手仍禁錮著懷里的人。
陰鷙的眸光微微向后掃去,里面染著明顯的殺意。
喬嘉茵見他這神情,急忙穩(wěn)了穩(wěn)氣息開口回應(yīng):“蕭掌柜還有事嗎?”
門外的蕭君黎踟躕著道:“在下一直想再來見見喬樓主,想與喬樓主商討些要事……”
“改日吧?”她打斷對方,“等改日有空,我一定約蕭掌柜見……唔……”
她話未說完,就被身前的男人慍惱吞下,帶著氣發(fā)了狠地吻咬她。
外面的人聽出不對,急忙詢問:“喬樓主怎么了?”
喬嘉茵想出聲回應(yīng),無奈身前的男人吻得又急又兇。
“喬樓主?”蕭君黎未聽到回應(yīng),便拍了拍門要伸手去推。
“蕭掌柜!”
喬嘉茵張口咬破景綻的唇才得以出聲,“我還有事,我們改天再說,可以嗎?”
蕭君黎默了默,應(yīng)道:“好,在下先告辭。”
不等她再回應(yīng)些什么,唇瓣就又被人咬住。
她身子緊繃,后頸被用力扣住,對方灼熱的呼吸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壓下,唇齒間盡是惱怒侵占的氣息。
唇腔里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她才察覺到這根本不是吻,而是帶著情緒的懲罰。
像兇狠的狼叼住獵物咽喉,將對方咬斷氣時(shí)再慢條斯理地品嘗。
她唇瓣被碾得發(fā)麻,掙扎得失去耐心時(shí),直接抬手掐在對方脖子上。
且正好掐在方才她用刀劃破的位置,鮮血沿著她的指縫滲出。
男人終于將她松開,她反手別了對方的手腕,閃到對方身后將人按在桌子上。
“咚”的一聲,景綻的臉磕在桌面上。
“景綻你是鬼嗎?”
她胸膛起伏著,既生氣又冒出滿腔的無力感,“陰魂不散的,連我的房間都潛得進(jìn)來?!”
被制服的男人忽而低低笑出聲來,笑得眼淚橫流。
“嫂嫂為什么要騙我?”
他聲音里泛著酸澀,“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對我承諾的嗎?”
喬嘉茵的確忘了自己是如何承諾的,只想起對方說過的話:
-‘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嫂嫂想逃跑,或者見了裕王,我絕對會(huì)打斷嫂嫂的腿~
并且將嫂嫂鎖起來,日日給你灌東西……’
她現(xiàn)在是真怕了。
感覺若此時(shí)被抓回國公府,這混蛋真會(huì)打斷她的腿。
與此同時(shí),腦海里響起系統(tǒng)播報(bào):
【檢測到索取對象的耐心值發(fā)生變化,目前耐心值為:321%,322%,323%……】
聽到這個(gè),她更加心慌。
無奈,她解了對方的腰帶,將男人的手反綁在身后:
“對不住了國公大人,我不想被打斷腿。”
而后,她拽著男人來到房間另一側(cè)的小書房,一按書架上的開關(guān),打開一扇暗室的門。
景綻還在詫然她居然有這樣一間密室,人就被拽進(jìn)昏暗的房間。
房間里又分出幾個(gè)屋子,有存放賬簿書本的小書房,有放滿貴重物品的珍寶室及休息室。
還有一間存放各種刀具兵器,掛了滿墻鞭子的典藏室。
對喬嘉茵來說這是收藏。
但在景綻看來卻眸光劇震,少有地心底發(fā)毛:“你竟然私設(shè)刑室?”
喬嘉茵陰沉著臉不搭理他,直到男人被鐵鏈鎖了起來,她腦海里的數(shù)值才終于停止上漲。
數(shù)值漲到了407%。
這讓她有些意外,想到了系統(tǒng)說的,以病嬌的方式對待病嬌?
她忽而勾起唇角,笑容詭異:“阿綻難道不覺得,這樣把你關(guān)起來,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你不是毅國公,不是誰忌憚、也不是誰倚重的權(quán)臣,只是我一個(gè)人的阿綻。
任我折辱,欺凌,都無尤無怨,只對著我表露所有情緒的阿綻。”
她說著話,細(xì)長的指尖劃過男人的臉,輕輕捏住對方的下巴,拇指在他唇瓣上揉捏。
惹得景綻生出一陣陣顫栗,心臟似變成敲響的編鐘,余韻帶著蜜色,在骨子里來回蕩漾。
“嫂嫂……”他眸子里漾滿癡迷,對這番話受用至極。
【檢測到索取對象的耐心值發(fā)生變化,目前耐心值為:350%。】
喬嘉茵眼尾揚(yáng)了揚(yáng),對此十分滿意。
她輕輕捧住男人的臉,笑意嫣然,眼底卻一片寒涼:
“阿綻乖,就待在這里,永遠(yuǎn)只做我的人,好不好?”
景綻癡癡笑著,眼底盈著病態(tài)的亮光,出言反問:
“那嫂嫂會(huì)說話算話,不再騙我,不再拋下我嗎?”
喬嘉茵臉上的假笑維持不住,轉(zhuǎn)過身背對男人:“會(huì)的。”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人聽了心底泛寒。
她徑直離開,打開暗室的門時(shí),身后男人的話鉆入耳中:
“嫂嫂若就此逃離,我就咬舌自盡!”
喬嘉茵一怔,心被攥了下,腳步發(fā)沉。
她閉了閉眼狠下心,說出一句沒什么情緒的話:“咬舌是不能自盡的。”
而后邁步走出去,消失在暗室門口。
景綻望著關(guān)上的門,胸腔里有什么東西七零八落地分裂開來,疼得他喘不上氣。
他面色灰敗,眼神空洞,眼淚滑落唇角時(shí),與口中溢出的血混在一起。
萬念俱灰時(shí),門又“嘭”地被踹開,女人怒氣沖沖走了進(jìn)來。
望著他嘴角的血“啪”一巴掌扇過來。
他嘴里的力道也驟然松開。
“煩死了!”
喬嘉茵眼底閃著淚光,怫然瞪著他,“你這個(gè)混蛋!拿你的命威脅沒用是吧?那我的命呢?”
說著話,她捏著不知從哪弄來的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直接仰頭扔進(jìn)自己嘴里。
“不要……別!”
景綻瞪大眼睛驚恐看著她,“你吃了什么?!”
“毒!”
喬嘉茵憤憤盯著他,一側(cè)的眼淚滑落,“每三日都要服一次解藥,解藥在哪兒只有我知道!
你若抓我回國公府,就看著我死吧!要殉情要干嘛的,都隨你的便!”
男人混著血的淚滴落胸前,心底一陣抽疼,掙扎著想替她擦去眼淚。
然后刺耳的鐵鏈聲凌亂響起,他過不去。
“嫂嫂在騙我對不對?”他聲音顫得連自己都陌生。
“你可以賭,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喬嘉茵生氣他還是那個(gè)樣子,動(dòng)不動(dòng)就傷害自己,不顧惜性命。
“我不賭……”
景綻聲音哽咽,淚如雨下,“嫂嫂,我錯(cu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