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為國被煙嗆得，肺都差點咳出來。

這小子，真是獅子大張口。

還沒上任，就開始為大隊謀福利。

大隊長沒臉見人。

這光樹，怎么敢的？

拖拉機也敢要？

“小楊，你知道我們山區困難。

地理位置，條件，可不比北方。

整個公社，有拖拉機的大隊，屈指可數。”

這話說的，除了哭窮。

楊光樹硬是沒明白其中意思。

到底有沒有。

楊光樹相信，每一年，肯定有名額。

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拖拉機產量肯定也會上去。

每個縣城，公社，老板們不可能不去爭取。

肯定經常有人來公社討要。

憑什么其他大隊有拖拉機，我們大隊沒有？

“唐老板，給我們大隊弄一輛拖拉機。

今年我們大隊實驗成功，您可以帶著其他大隊來觀摩學習。

帶著少量種子拿回去種植，如果實驗成功。

也可以大規模推廣種植。

有大隊不放心自留種子，我可以托人從外地帶來。

向我購買就行。”

別人猶豫，推脫，楊光樹就給好處。

總不可能白拿我的東西吧？

就給我一個大隊長頭銜，不給點好處怎么行？

我楊扒皮的便宜有這么好占？

要是其他大隊用道德綁架，滾一邊玩泥巴去。

唐為國有些無語，到底你是公社大老板，還是我是？

怎么感覺，你在帶著整個公社發展一樣。

要是真的糧食增產，整個公社大隊都種植。

也算是幫了自己大忙。

受到上面表揚是次，主要是社員們都不會再挨餓。

政績啥的，唐為國可沒往這個方向想。

這年代的人，大部分都很純粹。

一心為民。

他每年見過不少悲劇發生。

但也無能為力。

咬咬牙，唐為國點頭同意：

“行，過段時間分配下來，你們大隊開一輛回去。

先不要到處宣揚，我工作不好做。”

臥艸，真有啊？

我就是隨便提了一嘴，打個招呼。

好為下次開口做準備。

大隊長震驚的張大著嘴巴。

真的給了？

這就給了？

唐為國又想到了什么：

“對了，你們大隊有人會開拖拉機嗎？”

“這個我會。”

不會也得會，先拿到手再說。

“你有駕照？”

“沒有，但我開過吉普車。”

……

回去的路上，大隊長一直盯著楊光樹看。

被一個老頭一路盯著，楊光樹渾身難受：

“叔，你有毛病是不是？

總是瞅著我干啥？”

大隊長嘆息一聲：

“唉，看來我真的老了。

你小子還未上任，就為大隊爭取到了一輛拖拉機。”

大隊長想到楊光樹的行事風格，提醒道：

“你小子上任之后，可得悠著點。

步子跨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還有，私人恩怨放一邊。

你可不要公報私仇，丟人現眼。”

真害怕這小子故意針對人。

“叔，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這點格局都沒有，還當啥大隊長？

大妹爺奶，叔伯，還有福生哥一家子親戚，來買肉買糧，我還不是照賣？

我有格外過任何人嗎？”

都是一些小卡拉米，不來招惹自己。

都懶得搭理。

現在，誰還會為了小平大隊的三瓜兩棗與人干仗。

自己要征服的可是整個國內小商品百貨市場。

有機會，賺外匯也不是不可能。

“你有數就行。”

想到今天就要退位，楊通友有些悵然若失。

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接受這個事實。

大隊長在楊光樹心里，還是很偉大的。

為了社員們吃飽穿暖，自愿放棄手中權利。

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

有了這身皮，不知道多少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

回到小平大隊。

大隊長最后一次敲響銅鐘。

社員們知道，大隊長要安排春耕前的準備。

幸好，大隊場壩不是爛泥巴。

要不然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楊光樹第一次站在場壩前臺，有些別扭。

感覺像大隊長的隨身小太監。

大隊長干咳一聲，直截了當：

“宣布一個事情，從現在開始，小平大隊的大隊長就是楊光樹。”

社員們議論紛紛，各種嘈雜聲交織在一起。

像蜜蜂一樣在楊光樹耳邊嗡嗡作響，很是動聽。

“啥？光樹當上大隊長了？上面同意了？”

“得叫光樹哥給我安排個輕松的活。”

關系好的，開始打算盤。

給自己謀個輕松活計。

有人歡喜有人憂。

擔心楊光樹公報私仇。

用臟活累活刁難他們。

宣布完消息，大隊長還是按照慣例，民主選舉：

“有人反對嗎？

有意見的，可以提出來。”

都先斬后奏了，還選個der。

沒人當出頭鳥。

這個節點，敢出頭，必死無疑。

肯定會被楊光樹針對。

要是楊光樹知道個別人想法，肯定罵娘。

老子都已經摒棄前嫌。

你們還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下面，有請楊光樹楊隊長講話。”

楊光樹第一次講話，社員們還是很給面子。

掌聲如雷。

王春梅站在場壩邊緣，嘴角壓都壓不住：

“我家男人，現在可是大隊長。

可惜，家里不缺吃喝。

好像當上大隊長也沒啥用。”

興奮過后，又有些心疼起楊光樹來。

當大隊長可是要天天干活，起帶頭羊作用。

怕累著他。

這一刻，她很是嫌棄這職位。

“承蒙兄弟姐妹們看得起我，推舉我當大隊長。”

話音未落，一幫小兄弟很是懂事，馬屁股都拍腫了：

“光樹哥，你不當，誰還有資格當？”

尼瑪，這話就得罪人了。

想當大隊長的人不在少數。

“就是，光樹哥，你能當上大隊長，可是眾望所歸的結果。”

媽的，差不多得了。

再說，就離大譜了。

真怕兄弟們來一句天命所歸。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楊光樹不會搞這一套。

都是兄弟姐妹，不會故意為刁難人。”

楊光樹目光，故意停留在那一群人身上。

意思，不言而喻。

“我是不會故意針對誰，

但是，

誰敢不聽從工作安排，不要怪我做事做的絕。”

故意唱反調，不收拾你，收拾誰。

打完預防針，楊光樹開始說福利。

只干活，不談待遇怎么能行。

“從今天開始，小平大隊男女一視同仁。

干活，工分都是10分。”

這下子，下面社員們徹底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