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姜云曦笑問，對方生得好，嬌嬌軟軟，一雙含水般的眼睛帶著媚意，只要她撒撒嬌會很招男人喜歡，她出身不好，命也不好，想嫁富貴人家只能當妾。

京城里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正室夫人的位置幾乎都講究門當戶對。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當富貴人家正房大娘子。”莊雨眠直接問，她既然是來算命的，自然是想知道確定的事，都說這個姜云曦算得準，她倒要看看準不準。

聽說她是英國公府找回來的真正嫡長女，也就是姜詩雪的堂姐。

“不能，妾就是妾。”姜云曦非常不客氣的說，對方都來挑釁，她自然不會好態度。

她如今在這里擺攤算命的事傳開了，她自然知道她是姜云曦。

對方是文昌伯府二公子的妾室，卻來問她能不能當正房大娘子，這不是打英國公府的臉。

莊雨眠聞聲臉色驟然變了，但又很快恢復正常，笑盈盈道：“我見過很多妾室當正房大娘子的，我為什么不能？”

別人能，她也可以。

更何況，衛寒軒的心全部在她身上，她還為他生了一兒一女，母親待她極好，非常喜歡她。

“你的命不好，注定當不了，別人能轉正，那是人家命好，加上她們本身是很好的人，你是嗎？滿腔算計，手段骯臟?！苯脐孛鏌o表情冷冷道。

“大師算命還攻擊人嗎？”莊雨眠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反而一副受了欺負的柔弱樣子。

“實說實說罷了，十個銅板。”姜云曦示意她給錢。

莊雨眠看著她那副囂張的樣子，臉上是挑釁的笑容，“都說你算命很準，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一定會當上正房大娘子?！?/p>

突然。

一道身影快速朝攤位奔去。

“云曦，云曦，你能不能幫幫詩雪……”英國公府二房的楊氏滿臉著急的沖到攤位邊，然后她看到了莊雨眠，頓時一臉的怒氣，眼神似要吃人。

她怎么在這里！

自從這個女人進了文昌伯府后，女兒就開始遭罪。

穆氏也是知道莊雨眠的，以前的一些茶話會，這個妾室也去了，那作風跟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正房大娘子。

“你為什么跟她在一起？”她看著姜云曦問道。

姜云曦沒搭理她，而是看著楊氏，“二嬸，出什么事了？”

穆氏：“……”

啊啊啊，她竟然無視她這個十月懷胎生下她的母親！

不管怎樣，她對她始終有生育之恩，她不該這種無禮的態度。

“她來你這里算命？”楊氏咬牙切齒的看著莊雨眠。

“她來算她能不能當正房大娘子，我說不能。”姜云曦是什么就說什么。

楊氏聽著這話，胸口的氣順了些，“有些人真是癡心妄想，就算我家詩雪和離，也輪不到她當大娘子?！?/p>

她有著良好的教養，罵不出難聽的話。

否則，她真想將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就算我當不了大娘子，總比有些人嫁進來衛家四年也生不出孩子好，至少我有女兒傍身。”莊雨眠似笑非笑的說，戳她痛處，她自然也可以反擊。

果然，楊氏氣得胸口不斷起起伏伏，更郁悶的是，對方說的話，她根本沒法反駁。

“哦，那也只能一輩子庶子庶女?！苯脐囟旧嗟恼f。

“沒錯，庶子庶女。”楊氏瞬間反擊過來，在看到莊雨眠臉色變了后，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莊雨眠猛地站起身，看著姜云曦道：“那也比你未婚生子強，你不是寒王妃，你的孩子不也是庶子庶女?！?/p>

楊氏直瞪眼，怒道：“未婚生子怎么了，庶子庶女怎么了，那也是寒王的孩子，比你的孩子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不管墨墨眠眠在寒王府什么身份，在氣勢上，她不能輸！

“未來的路還很長，誰又知道我的孩子會不會變成嫡子。”莊雨眠不甘示弱的說，楊氏的話確實沒錯，就算姜云曦的孩子不是嫡子，那也是寒王的孩子。

確實不是她的孩子能比的。

但此時她自然不能認輸。

“這話也送你，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孩子不會是寒王府的嫡子。”姜云曦淡淡的笑，她并不注重嫡子還是庶子，大概是以前的每世她都是孤身一人。

現在這個世界嫡庶分明，她可以不在乎，但兒子女兒還要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她應該替他們爭取一下。

莊雨眠看著女子那張嬌美的臉，在心里咬牙切齒，明明對方沒有放狠話，她卻有一種對方贏了的感覺，她放下十個銅板，一肚子的怒火離開。

楊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吐槽道：“什么人??！”

穆氏說道：“她也是實話實說，確實是云曦未婚生子?！?/p>

“大嫂，你說的什么話，云曦是你的女兒，你怎么不護她？”楊氏皺眉，她平常在家里偏心姜沉魚就算了，現在在外面，別人欺負云曦，她不應該護自己的女兒嗎？

“她確實未婚生子，你讓我怎么護??？”穆氏反駁道。

楊氏：“？？？”

姜云曦對于穆氏的話，心里沒有任何波瀾。

她回來英國公府第一天就說的那么明白，她依然不在乎她這個女兒，她自然不會再多說什么，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穆氏會有她自己的因果。

將來她是后悔，落魄，痛不欲生，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那時候她也不在了。

“二嬸，你找我什么事？”姜云曦看著楊氏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勸勸詩雪，我真的不想她出事，你幫幫二嬸好不好？”楊氏眼神乞求，昨晚她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詩雪去寺廟燒香祈福，馬車掉下了懸崖。

她死了，面目全非。

夢醒后，她嚇壞了，一直告訴自己夢是反的。

但想到云曦說的話，她心里始終不安，再也待不住，只得跑去寒王府找她，管家說她不在，她就來了她算命的地方。

姜云曦知道她是真的擔心女兒，這一世，她跟姜詩雪到底是血脈關系的一家人，“等我算完這些排隊的客人，我跟你一起去趟文昌伯府?！?/p>

她不會干涉姜詩雪的人生。

每個人生來有自己的命。

她只會再次給她意見，聽不聽，怎么做選擇，她不會幫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