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出王府大門，正好碰到姜景硯。

“妹妹，你要去哪里？查案嗎？”姜景硯看一眼旁邊的曲新文，他是京兆府的府尹，他來找妹妹肯定是有關案子。

“嗯，你有事？”姜云曦問道。

“明天是祖母的生日，我來跟你說一聲，你們一家記得回英國公府。”姜景硯主要是來跟她說這件事。

“這個必須回去。”姜云曦說道。

“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姜景硯眼巴巴的問，主要是來都來了，不如去湊湊熱鬧。

姜云曦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確定要去？”

姜景硯重重點頭，這不是碰上了。

“你呢？”姜云曦轉身看著楚樂宜。

“我，我也要去。”楚樂宜微揚下巴說道，她跟孫尚書的女兒挺熟悉的，就當是去安慰一下她。

姜云曦沒說什么，一行人快速朝孫家奔去。

……

姜云曦到的時候，孫家門口站了兩排侍衛，看樣子不是京兆府的官差，倒有些像是宮里的御林軍。

等他們到孫瀚宇書房所在的院子時，院子外面很多的人。

“曲大人。”京兆府的人看到曲新文來了趕緊上前，他們根本不敢進去，就待在院子外面。

“宮里來人了？”曲新文問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讓人去通知了刑部，估計是刑部尚書跟皇上稟報了。

“寒王殿下，幾位皇子，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在。”官差說道。

曲新文點點頭，帶著姜云曦他們往院子里走。

一進去就看到幾名皇子。

曲新文連忙行禮。

姜景硯和楚樂宜也行禮。

“姜云曦，你來做什么？”戰煜陽挑眉看著姜云曦，怎么哪哪都有她。

“自然是曲大人請我過來的。”姜云曦說完直接往書房的門口走。

戰煜陽：“……”

書房。

戰北淵，刑部尚書閔智，大理寺卿董澤陽都站在門口，沒有靠近書桌。

兩名仵作站在旁邊，臉色都發白，他們驗尸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奇怪的尸體，根本沒法驗，兇手太過殘忍狠毒。

“寒王殿下。”曲新文迅速上前行禮。

戰北淵轉身便看到姜云曦來了，他來的時候沒看到曲新文，就知道他去請她了，他邁步朝她走去，“你已經知道情況了吧？”

姜云曦點頭，“我去看看。”

“有點嚇人。”戰北淵提醒她，就算他見過了各種血腥的場面，之前到的時候還是看得頭皮發麻，差點沒忍住干嘔。

幾名皇子嚇得直接跑了出去。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也是紛紛轉身往外面走。

“不礙事。”姜云曦邊說邊拿起旁邊的手套戴上，估計仵作想驗尸，但發現根本沒法驗。

姜景硯和楚樂宜在看到書桌前的尸骨時，均是雙眸瞪大，下一秒，紛紛往外面沖，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陣陣反胃。

太慘絕人寰！

兇手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身上的肉全剔了，腦袋也剩一個骷髏，這得花多長時間啊，昨晚孫家的人都沒發現異樣？

姜云曦走近后目不轉睛的打量，雖然她很震驚，但卻沒有懼意，在地府的時候，她見過陰森森的白骨，但還是面前這具尸骨嚇人。

要說是人一刀刀剔的，那對方肯定掌握一套詭異的剔骨手法，否則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將一具尸體剔成這樣。

但要說對方有專業手法，這具尸骨又剔的不勻稱。

不管怎樣，剔骨都需要時間。

當時書房外面沒人？

否則多少會發現屋里有異樣。

姜云曦大概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扔得亂七八糟的碎尸，眼底是凌厲的寒意。

兇手是在故意挑釁皇家。

天子腳下的京城竟敢這般殘忍殺害朝中正二品的大臣，還是掌管兵部的尚書，太囂張了！

“姜姑娘，你可有看出什么，是人為的嗎？”曲新文小聲的問道。

“如果不是人為的，你覺得是什么做？”姜云曦看著他，同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會不會有可能真不是人做的？

曲新文有點被問住，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姜云曦朝戰北淵走去，“屋子里沒有打斗的痕跡，孫大人是先被殺死再剔骨的，能悄無聲息又不驚動仆人的殺掉他，兇手可能是他熟悉又沒防備的人。”

“當然也有其他的情況，殺手悄悄潛進孫府，用暗器先將他殺死，再進屋子里剔骨。”

“你說的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戰北淵點點頭，他沒想到治安好的京城會發生這么兇殘的殺人，死的還是兵部尚書。

“曲大人，孫家的人都在外面吧？”姜云曦問道，這里沒有陰魂，兵部尚書的魂魄不在。

“在的，老夫人聽聞兒子的死訊暈倒了，孫夫人及其他家眷都在院子外面。”曲新文說道。

“去問問他們。”姜云曦往外面走。

戰煜陽在看到他們出來后，走上前，“皇叔，你們可有什么發現？”

戰北淵目光涼颼颼的看他一眼，“無可奉告。”

戰煜陽：“……”

院子外面。

孫夫人滿臉的淚水，哭得肝腸寸斷，她旁邊的兒子女兒們也在哭。

楚樂宜正在安慰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子。

姜云曦徑直走到穿著富貴的婦人面前，“孫夫人，你昨晚是什么時辰離開的這里，書房外面沒有仆人伺候著嗎？”

孫夫人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我大概是戌時四刻去的，送了參湯就走了，杜管家在外面，但杜管家說，子時一刻老爺讓他先回去休息，就沒人在外面。”

“他有沒有仇恨很深的人？”姜云曦問，屋里沒有打斗，也沒有翻動的痕跡，很明顯不是為了錢財，對方就是要孫瀚宇死。

“老爺脾氣好，從來不會在外面跟人結怨。”孫夫人想了想說道。

“能否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姜云曦說道，單從尸骨看，誰也不敢說是孫大人，但生辰八字卻能告訴她對方是否還活著。

“孫夫人，單從尸骨不能確定是不是孫大人，姜姑娘想要生辰八字看孫大人是否還活著。”曲新文解釋道。

“曲大人，昨晚孫大人在書房，杜管家子時一刻才走，屋里的人自然是孫大人，生辰八字怎么可能算出人是生是死。”刑部尚書閔智面無表情道。

戰北淵目光鋒利的看向孫夫人，“去將族譜拿來。”

孫夫人不敢不聽，立刻安排杜管家去取。

少頃。

杜管家將族譜拿來了，將孫大人那頁打開給姜云曦看。

姜云曦盯著那個詳細的生辰看了看，“孫大人確實死了。”

戰北淵朝閔智看去，聲音冷沉如鐵，“閔大人，你是刑部尚書，不如孫大人的死，就由你刑部跟京兆府一起查。”

話落，他看向姜云曦示意他們走。

姜云曦微笑，和他一起離開。

曲新文：“……”

馬車里。

“你怎么又來幫忙？”戰北淵冷聲道。

“曲大人說得那么恐怖，我好奇來看看，不過這孫大人的死著實讓我震驚。”姜云曦臉上是凝重，她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不是一般的兇殺。

戰北淵瞥她一眼，“本王希望你更關心自己。”

姜云曦說道：“我想再去探探東宮下面的密室。”

“可能不行了。”

“為什么？我懷疑我的一魂一魄就被鎮壓在祭壇里。”

“現在就去。”

姜云曦：“……”

你這變臉速度有點快啊。

等到了東宮后，姜云曦明白了戰北淵為什么說可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