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里斯、裴黎已經(jīng)簽好了解約書,雙方和平分開,不存在利益或者情感糾紛。”
今日姜念卡點到王座室朝會,各界權威精英匯聚一堂,是一個傳播消息的工具,不管便宜爹是否同意,結果都一樣。
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只是權利象征的比德格拉,除了無能狂怒,
結局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姜念你個孽障!”
“多謝陛下,最近我新研發(fā)了苦瓜布丁,陛下可以多吃點,去去火。”
不過接下來的變故,讓姜念措不及防。
一貫沉默看戲的奧瑞拉起身,走到姜念身邊,朝高位優(yōu)雅行禮,肩膀上的金絲流蘇隨之晃動,貴族公爵的B格拉滿。
“陛下,如今蟲族對念念瘋狂覬覦,不能沒有獸夫保護。”
“臣從小和念念一起長大,彼此了解,是獸夫的最好人選,還請陛下恩準。”
他倒是會抓住機會的。
姜念一臉驚訝地看向奧瑞拉,他對她溫柔地笑著,但她卻有點發(fā)怵,拒絕道:
“可是,我們并不熟,沒有什么感情,我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奧瑞拉并不氣餒,如果說第一次當眾單膝下跪向她求婚,是一次試探,那么這第二次,就是勢在必得。
“感情都是培養(yǎng)出來的,如果能有榮幸和念念締結契約,做她的正夫,臣會好好保護念念。”
奧瑞拉胸口佩戴著被燙金絲巾包裹花梗的雛菊,指尖慢慢拿出,遞到姜念面前,動作不緊不慢,又干凈利落。
優(yōu)雅浪漫,風度翩翩的貴族紳士在此刻具象化了。
但她曾見識過奧瑞拉滴水不漏的行為方式,置身事外的漠然,俯視生命的冰冷,總覺得他并沒有表面上那樣完美。
姜念有一種被他算計了,但是沒有證據(jù)的感覺。
“念念,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嗎?”
“啊?”
姜念不明白,就一定要娶一個獸夫是吧。
比德格拉終于說話了,
“嗯,姜念絕不能被蟲族擄走,是需要獸夫的保護。”
“你和你繼兄奧瑞拉從小青梅竹馬,他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奧瑞拉作為王室內(nèi)的雄性佼佼者,還是有部分話語權,他的提議,比德格拉會充分考慮。
“不是,可是我覺得包辦婚姻是封建殘余的糟粕,沒必要……”
比德格拉不耐煩,
“行了,你能懂什么。”
“如果沒有異議,奧瑞拉事情就這么定了。”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看來和奧瑞拉締結伴侶契約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有意見。”
男人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演奏般悅耳,語氣堅定,鏗鏘有力。
咯噔咯噔——
薄底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緩慢沉穩(wěn),非常熟悉。
湛霆身形挺拔,一身暗藍色正裝,部分制服的流邊是銀色熒光,有一種未來科技感。
“湛霆你有什么意見?”
“陛下,多虧公主安撫我的狂躁,才避免了發(fā)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現(xiàn)在蟲族對她超繁生育的體質(zhì)虎視眈眈,我理應擔起保護她的責任。”
“保護她,也是保護好我TN007號獸星帝國的未來。”
“所以,我愿意入住云端住宅。”
室內(nèi)信徒和戰(zhàn)士們竊竊私語,都在驚愕于湛霆主動嫁給姜念,紛紛猜測,
咱們偉大勇敢的湛霆上將,是不是受什么刺激,或者被什么威脅了?
也有人,在暗自壓寶,
貴族一等公爵緬因貓繼兄,
S級戰(zhàn)力指揮官白獅上將,
奧瑞拉和湛霆,兩只精英權威的雄性獸人,姜念究竟會選誰做正位獸夫。
姜念卻知道,湛霆上將幫了她很多,或許只是想替她解圍,索性徹底擺爛,勸道:
“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湛霆上將不必委屈自己。”
姜念抬手,捏住湛霆的袖口,把他硬質(zhì)制服的外套抓出幾縷折痕。
“不會委屈,只有公主殿下想不想要。”
湛霆炯炯有神的雙眼十分堅定,同時他也在緊張,袖口那只小手散發(fā)出來的熱氣和香氣,每分每秒都在挑戰(zhàn)他的耐力。
【老婆的手好小,好想把它握住。】
【婚戒的尺寸應該剛剛好,無名指的位置是我的。】
“念念妹妹,你會怎么選呢?是我先向你求婚的……”
奧瑞拉也走過來,拉住姜念的手,化開了她的掌心,十指緊扣。
【我最親愛的妹妹,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這根紅線,但是我依舊對你很感興趣。】
【哥哥天生就是要當妹妹丈夫的。】
姜念有點懵,看著面前兩個能遮天蔽日的男人,心里有些犯了難。
如果真要做出選擇,簡直是極限二選一。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了。
姜念左看看右看看,舍棄誰,好像都是罪過。
“能不能兩個都要啊?”
姜念剛說出口就后悔了,兩個男人的瞳孔放大,比德格拉更是吹胡子瞪眼:
“姜念你荒唐!雌性正夫之位只能有一人。”
“那真是可惜了。”
湛霆驚訝之余,心底竟有些慶幸,
【她沒有立刻選擇奧瑞拉,我還有機會對嗎?】
“念念妹妹,我和湛霆你究竟會選誰?”
奧瑞拉逼了姜念一把,手指握得更緊了,好像生怕她逃走一樣。
“我選……”
姜念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中間,就在她要說出選擇的時候,光腦通訊系統(tǒng)接到小U的求救電話。
“抱歉,陛下,我家那位今天要生了,今天的事情,改日再議,下課。”
今天的瓜,一個賽過一個,又大又甜。
扔下一句話,姜念掙脫束縛,起身離開了,只留下兩道委屈傷心的背影。
小U:“潮汐疑似被上巢娛樂強制拘禁,生命垂危,宿主你快去救救他!”
姜念扒開重重疊疊,
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一進門,走到頭,心里咯噔一下。
大海溫和潮濕的氣息將她緊緊纏繞,像是要把她淹沒一般。
鮫人和其他獸人不同。
潮汐的血液是藍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滲透到水中散開,如同天青色的水墨掉進海水里,緩緩變成一束煙霧飄逸消散,仿佛泡沫融化在空氣中。
看血液在地板上殘留的痕跡,他是被傷害后,扔進水里的。
賴以生存的海水,好像成了折磨他的刑具。
趴在水池岸邊的潮汐,狼狽又凄美,漂亮的魚尾和身體傷痕累累,墨藍色的頭發(fā)灑落一地,薄唇慘白微顫,奄奄一息。
魚鰭好像是被利器切掉了,血流不止,蔓延到深處,又被低濃度的淡藍海水擠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