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言內心一凜，他似乎要聽到最為核心的機密了。

界海之靈幽幽地說：“圣人，都隕落了！”

隕落了？

李商言大驚！

曾經他也做過無數種猜測，比如界海存在恐怖強敵，圣人們以身坐鎮前線。

亦或者，圣人隱居于某處參悟大道。

當然他也曾設想過會不會隕落的可能，但他實在無法想象到底是誰能殺死他們！

現在從界海之靈口中終于確認這一點，但他們為何會隕落？

界海之靈說道：“事情要從無數萬年前說起，界海雖然很大，但其實曾經也是某個宇宙的一片。”

“那片古老的宇宙，名為洪荒！”

李商言心頭狂震！

這個洪荒，是他理解的那個洪荒嗎？

可是，洪荒有那么大嗎？

在他理解之中，洪荒與這里的一方世界差不多大。

而界海已經是無數個世界組成的，如果它只是洪荒的一角，那上古洪荒到底得有多大？

李商言完全無法想象！

界海之靈似乎知道李商言心中的疑惑，祇輕笑一聲：“傳言，洪荒之大，無邊無際！但實際連吾也沒有見識過！”

李商言聞言一愣：“額，您怎么也會沒有見過？”

界海之靈說：“是從界海中誕生，但界海也是從洪荒分開之后才獨立存在的。”

“也就是說連吾也不是很清楚知道上古洪荒的情況，但可以確認一點，那就是上古洪荒發生天地劇變，也許是超級強者的大戰，也許是洪荒盛極而衰。”

“隨后……砰……的一下，整個上古洪荒碎成無數塊，其中一塊便是界海。”

上古洪荒！

忽然，李商言心中一動。

界海、藍星宇宙……以及他身體內的那片奇異的腦域空間，這三者有什么關聯？

李商言不知道答案，但他心中不知為何升騰起一種念頭，總感覺它們必然有極強的關聯。

否則，為何李商言會魂穿兩界？

而且，他腦域空間現在變得越來越神奇，似乎正在發生混沌初開的場景。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在他心中一閃而過，然后立刻壓制住心緒，生怕被眼前這位恐怖的存在知道。

如是被祇知道，他體內的腦域空間與界海有關，那真的不知道祇會如何做。

界海之靈繼續說道：“扯遠了，吾可能很久沒跟人交流了，忍不住想要多說一些。”

李商言笑道：“能聽到您講的東西，那是晚輩的榮幸。”

界海之靈輕笑一聲，似乎很滿意李商言的恭維，隨后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界海僅僅只是一個碎片，先天就不足的緣故。”

“在數十萬年前界海的大道法則達到三千之數，孕育出三千大世界之后就開始停滯。”

“此后，再也沒有新的圣人出現、沒有新的大道法則出現，更沒有新的世界孕育。”

“十二萬年前出現第一個轉折點，大道法則開始出現枯萎。”

李商言大驚：“什么？大道法則開始枯萎？那……”

界海之靈語氣難得有些凝重地說：“不錯，這就是界海的危機根源。”

“那些世界無法靈氣復蘇的原因，是因為大道法則開始出現枯萎，而最近數萬年開始出現第一個世界的消亡。”

“此后大道法則枯萎的速度越來越快，更為關鍵的是，枯萎的大道法則并不是某一條，而是所有！”

“只不過，有些快、有些慢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的大道法則開始無法保持完形體，那些圣人主動或被迫以身合道，才阻止了大道法則枯萎的速度。”

李商言震驚地說：“所有圣人？他們竟然如此偉大……”

界海之靈嗤笑一聲：“呵呵……偉大？也許某一部分的確如此，他們主動選擇為界海蒼生犧牲自己，但并非所有的圣人都這般。”

李商言愣住了：“那……如果為何最終都選擇了這條路？”

界海之靈說：“因為他們沒得選擇，如果不以身合道，大道法則的枯萎已經對他們產生巨大的影響。”

“他們的圣位已經不穩，再拖上一些時日，他們也將墜落凡塵，成為一個大羅金仙、金仙直至凡人。”

“對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久了的圣人，自然無法接受這種落差，所以不得已才會選擇以身合道。”

“當然，也有一些怕死的圣人，沒有這般選擇，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平凡的仙人罷了。”

“而那些已經開始淪為平凡的世界背后就是跟這些貪生怕死的‘圣人’有關。”

“不過，這些從圣位跌落之人以后再也沒有成圣的機會，盡管現在成圣變得極為困難。”

“反倒是那些以身合道之人，他們在合道之前，吾動用一絲界海本源之力護住他們的一絲真靈，讓他們得以重新修煉。”

“再加上他們的原身與大道法則相融，若是轉世身能找到前世融合的大道，也許就有機會重新成圣。”

“但……也僅僅只是一絲希望罷了！”

李商言聽完久久無言，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等隱秘。

他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想問什么。

而界海之靈似乎也失去聊天的興致，祇最后說道：“吾說過需要的你的幫助，是希望你能盡快成為圣人。”

“只要你能重新凝聚完形體的大道法則，那對界海而言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對于依存于界海的吾來說，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現在說這些離你還太遠了，你還是好好先修煉吧，等你成為大羅金仙之后，才有能力幫助到界海。”

李商言點點頭，知道這些對他來說確實心中產生一絲壓力。

讓他知道，前途之渺茫，悟道之艱辛。

不過，李商言很快收拾好心緒，神色極為堅定地說：“界海大人，您放心，晚輩一定會加快修煉速度，爭取盡快能幫到您。”

界海之靈無所謂地笑了笑，李商言只不過是祇隨手布置的一手閑棋。

祇更為看重那些圣人的轉世身，他們經過數萬年的積累，進度已經很快了，很多都已經達到大羅金仙。

眼見界海之靈身形要開始消失，李商言忽然想到一事，連忙又呼喚一句：“界海之靈大人，晚輩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