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為首的那幾人湊近江攸。
其中一人皺眉:“奇怪,我怎么看不出她的境地?”
鄂滿掐住江攸的臉,上下打量。
“你是不是昨日劍君邊上的那名弟子,我瞧著有些像?!?/p>
眾人一默,看向江攸的視線里倒是少了幾分惡意,反而多了幾分不清不楚的嫉妒。
鄂滿:“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我們其中有人的位置被那群走后門的家伙給頂掉了,你這瘦胳膊瘦腿的,我們又沒見過你,不小心認錯了可能。”
江攸鼓了鼓臉,她臉上留下兩道清晰的指印,正氣憤的瞪著鄂滿。
周圍有弟子驚呼,“鄂滿,你看她身邊!”
江攸身邊的光點微亮,你們被那些人欺負了,所以就來欺負我?
鄂滿臉上發紅,周邊的弟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幾人湊在江攸身邊,滿眼好奇。
“這是什么?你不會說話嗎?”
江攸皺眉,顯然不愿意再回答他們。
鄂滿不知道為什么,見人想離開下意識拉住江攸的手,見江攸不解的回頭,他下意識解釋道:“你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們組隊?”
“秘境兇險,況且,你一個人遇到危險恐怕只有被淘汰的選擇,跟我們組隊只需要你提供一點丹藥或者法器就好了。”
有眼尖的人落在江攸腰間一看就是儲物袋上,“或者,你把那個儲物袋交給我們,丹藥什么的看你是病秧子也就不要你的了。”
鄂滿皺眉,下意識的想要訓斥,卻發現其他人眼底或多或少有著對江攸身上好東西的貪婪。
“等等,你們這是做什么?若是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人家愿意給什么要看人家意愿啊,這般強盜行為跟那群人又有什么區別?”
辛句推開鄂滿,語氣很沖:“你要當好人?我們憑什么當好人,她身上的好東西一看就不少,就算我們不動手,別人也會動手,這個別人為什么不能是我們?”
鄂滿頭疼:“她跟劍君關系匪淺,你就不怕—”
“怕?”
辛句冷笑,他眼底滿是狠厲:“劍君又看不到,再者,弱肉強食,很合理不是嗎?還是說,鄂滿,你想跟她一起反抗我們?”
他的眼神瞇起,周圍弟子瞬間站派,鄂滿僵住。
只好無奈道:“我沒有這個意思?!?/p>
辛句冷哼一聲,“沒有最好。”
他粗暴的扯過江攸身上的儲物袋,“小啞巴,這玩意你拿著也是浪費,不如放在我們手上,我們也不介意保護你一程。”
原本想將江攸的東西全部扔出,卻發現他根本打不開江攸的儲物袋,三角眼瞬間貪婪的看向江攸。
“認主了?天品?”
短短五個字,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江攸只感覺自己身上瞬間被數道視線鎖住。
辛句卻是笑了,他玩味的看向江攸:“你身上的寶貝看來倒是不少?!?/p>
“不若你一人給我們一件?說不定還有剩的,若是我們強搶,你恐怕出不了這秘境。”
有弟子擔憂:“辛句,萬一她跟劍君告狀怎么辦?”
辛句不在意的揮揮手:“她又不能說話,至于她身邊這東西,多半也是一件法器,我們毀了不就好了,若是真怕告狀”
他眼神落在江攸的衣領處,下流的笑了笑。
“我手上有一塊影靈石,給她錄點把柄不就好了?說不定日后還能要點好東西過來?!?/p>
江攸嘴角慢慢抿平,她的手放在了白日劍上。
她的靈力不多,本來不想浪費在這種地方的。
可顧箐深不是給她很多補靈丹嗎,或許就該用在這地方。
看著辛句伸過來的手,江攸還沒來得及拔劍,辛句就猛的被人擊倒在地。
“誰!”
他捂住后腦勺,眼神憤恨。
闕俟先看的是江攸,那雙狗狗眼沖江攸眨了眨,江攸會意,瞬間躲在了闕俟的身后。
辛句滿臉陰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路見不平唄?!?/p>
辛句顯然是不想跟闕俟起沖突的,但他不能就這么放走江攸,只能咬牙道:“闕俟,把她交出來!”
闕俟抬了抬下巴:“我憑什么聽你的,老大要找的人憑什么給你。”
此話一出,江攸分明看見對面幾人的臉色明顯一變,辛句明顯還是想說些,可鄂滿卻是低吼出聲:“辛句,你要去招惹那個瘋子嗎?”
幾人灰溜溜的跑了。
闕俟松了一口氣,他撿起儲物袋還給江攸,還不忘問道:“你怎么招惹上這群家伙了?”
不等江攸回答,他特意拿出紙筆,“還記得上次我們見面嗎,我是闕俟,這上面是我的名字,可能有點難記,你呢?”
江攸安靜的寫了兩個字。
闕俟總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他很自來熟的跟在江攸身后。
“剛才我說的老大要找你其實是騙他們的,你不要被嚇到?!?/p>
江攸:沒有嚇到。
闕俟再晚來一點她就拔劍了,那辛句的手就別想要了。
“哎,其實我也找不到老大了,明明說好跟我一起組隊的,難道就因為我沒幫他找到人嗎?”
嗯?找人?
江攸耳朵動了動,找人?找什么人?
闕俟好奇的點了點江攸身邊的光點,眼里倒是坦蕩。
“讓我找一個新弟子,據說嬌氣的很,身體也不好,很會指使人,還有嘴巴說話起來一套一套,聽的人甜的發膩?!?/p>
回想起宿休野的原話,闕俟抖了抖身體,吐槽:“我一開始以為是他道侶呢,誰知道是他仆人,誰讓他實力不俗,出聲也大方,要是別人我早就甩手走人了?!?/p>
江攸:“......”
宿休野剛把自己從土里挖出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來著。
“正好我缺個仆人,你正合適。”
她身邊的光點動了動:“那你找到了嗎?”
闕俟嘆氣:“別提了,新弟子都快被我翻了個底朝天了,都沒找到符合的人?!?/p>
說到這里,他有些得意的笑道:“其實我之前以為是你的,但是你不是”
他指了指江攸周圍的光點,“可能是我認錯了,這次秘境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吧?!?/p>
江攸:“......”
單云濘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碰到宿休野。
他從知曉單云淡出事那一刻開始,臉色就沒好看過,此刻看到宿休野,他渾身緊繃,生怕宿休野又來找自己的麻煩,可宿休野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手腳利落的將劍下斬殺的妖獸的妖丹刨出,隨后揚長而去,絲毫不顧剩下的妖獸尸體渾身也都是寶貝。
單云濘心中說不出什么感受,他看著地上的妖獸尸體,咽了咽口水。
手還沒伸出去,腦內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你要干什么?”
單云濘收回手,他的眼里帶著某種渴望。
“云淡出事了,什么時候能找到焚天禪血佩,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單云濘體內還有兇獸的一半血脈,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格外渴望同族的鮮血或者血肉,甚至妖丹。
每次滿足后他的修為都會進一點,先前都是靠單云淡來壓制住心底的欲念,但眼下單云淡出事了,他只能壓著。
這個秘境里有一件魔主曾經用過的靈器,可以用來克制他體內另一半兇獸血脈,此番來極門他還有一個目的也是為了這個東西。
“莫急,雖然這秘境里面發生了的事外界看不到,但姬臨淵那家伙來過這里,秘境里發生什么只要他想他就能盡收眼底,沒徹底拿到那東西之前你一定不能暴露。”
“待到事成之后我會出手,屆時我還會同你演一場戲助你拜入他座下?!?/p>
聞言,單云濘的臉上好看些許,他不舍的看了妖獸的尸體一眼,大步離去。
“那枕雪真君真有這么大本事?秘境之內的事他也能窺探清楚?”
暝咬牙切齒的解釋:“那家伙早就不是人了,他若是有心,只要他去過的地方,發生任何一件事都跟在他眼皮子下無疑,若非這么些年他不屑于管事,這修真界九十四域早就沒有我族容身之地?!?/p>
單云濘驚呼:“你的意思?”
暝雖然不愿承認姬臨淵的強大,但這又是鐵板上的事實,他只能給單云濘畫大餅。
“你若是成為他親傳弟子,我們徐徐圖之,我有機會讓你取代他,甚至成為更強的存在?!?/p>
一人一魄不知道他們鬼鬼祟祟的模樣都被姬臨淵看在眼底。
他揮散了靈力聚成的水鏡,看向顧箐深。
“此人身上,還藏有魔族的魔魄,多半是被魔族蠱惑了,箐深,你說當如何處置?”
顧箐深眼里毫無笑意:“弟子正是從他妹妹身上發現魔族的蹤跡,兩人身上疑點重重,正如師尊先前所言,”
他干脆利落的比了個手勢,“斬草除根?!?/p>
枕雪真君不可置否,他淡淡的將手中的茶水飲盡。
“不夠?!?/p>
那雙向來沒什么感情的眼眸里第一次帶了點狠意,宛若冰川上洶涌的雪崩。
“當年江江那件事,本君要他們...”
后面幾個字輕飄飄的響起,窗外瞬間雷聲轟鳴。
滿天的雷電像是某種警告,屋內兩人罔若未聞。
顧箐深了然,他頓了頓,忍不住問道:
“師尊,也不知江江那邊情況如何了,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