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一聽她媽的話就生氣。
弟弟、弟弟,又是弟弟。
她媽掛在嘴邊最多的就是弟弟!
從小到大,弟弟要買新球鞋,她得穿親戚家孩子淘汰的舊衣服;
弟弟要上補習班,她得放棄學校組織的所有要交錢的活動;
弟弟去打球忘了帶水帶毛巾,她得去送……
積壓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憤怒,在趙麗娟“你弟弟”的不斷沖擊中,沖垮了阮綿綿的理智。
“媽!”阮綿綿打斷趙麗娟的話,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
“弟弟!弟弟!你眼里除了你的寶貝疙瘩兒子還有誰?我是你充話費送的還是垃圾堆里撿來的?
從小到大,他吃香喝辣我喝西北風,他要星星你不敢摘月亮,我呢?我連想要一本課外書都得撿塑料瓶收集廢紙箱去賣!
重男輕女到你這份上,您老人家可真夠本事的!怎么著,是不是我失業了還得賣血供他買房子娶老婆啊?”
餐桌上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只能聽到喘息聲。
趙麗娟此刻瞪大眼睛、捂著胸口、一副天塌地陷的震驚模樣。
她伸手指著阮綿綿“你你你”個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一樣!
阮建國則抿著唇,臉也黑了,那臉除了黑之外還和驢一樣長。
他一拍桌子,怒道:“放肆,阮綿綿,你翅膀硬了想要上天是不是?誰允許你這么跟你媽說話的?”
真是反了天了!
阮綿綿猛地一昂頭,脖頸繃緊,看著這個從小到大總是否定她的男人,說道:
“爸!你也配說我?”
她的聲音不可控制地大聲起來:“我還沒說你呢,你和媽一樣,你們除了想要從我身上刮錢外,
我在你眼里就一無是處,阮金寶在你眼中就是你阮家傳宗接代的寶貝疙瘩,
就是你們養老的指望!你們就等著吧,等著他這副‘指望’把你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也忍阮建國很久了!
這一對重男輕女又心眼偏到沒邊的父母,她不想要了!
【恭喜宿主!懟爹媽成功!直擊靈魂,揭露封建糟粕本質,獎勵:愛馬仕限量版手提包一只(大象灰,金扣),宿主回到出租屋后馬上就有快遞小哥送上門。積分100,生命值 10天,附加獎勵:抽獎一次。】
阮綿綿聽著提示音,剛才的難過一掃而空,大腦一片興奮。
又是賺到的一天!
這次沒白回家。
她想要跟父母攤牌講這些話很久了,一直沒有勇氣。
要不是為了活命,她肯定還會像以前一樣忍著。
忍久了乳腺都要得結節。
而且這次真的賺大發了,有積分和生命值,還有愛馬仕包包和抽獎。
她雖然沒錢買名牌包包,但是不妨礙她了解名牌包包,知道愛馬仕包包價值不菲。
那個金扣大象灰手提包,因為是限量版,如果她還沒拆封就轉手賣的話,應該也能賣個幾百萬吧?
那她不是很有錢了?
怎么突然有種突然暴富的感覺?
不過能不能出手還另說,先收著好了。
“007,這次怎么這么好?還有額外獎勵的?”
【那是,所以叫你努力賺積分啊,驚喜無處不在,請宿主繼續加油!】
阮建國被阮綿綿這劈頭蓋臉的控訴砸懵了,一張老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阮綿綿看著他嘴唇哆嗦,手指有些發抖地指著自己,都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就中風。
這樣的話她要背上氣死父親的罪名,不會被口水噴死吧?
阮金寶剛才還在裝模作樣給老娘順氣,見狀立刻轉到老爹身邊,手掌拍著阮建國的后背,聲音帶著幾分夸張的委屈,說道:
“姐,你瘋了嗎?看你把爸媽氣成什么樣了?你怎么能說我啃老呢,說話也太難聽了,我這不是還沒畢業嗎?等我畢業找到工作,肯定賺錢幫家里分擔!”
阮金寶一向會討好父母,他說完姐姐后,轉向父母,臉上擠出一副“孝順”的模樣:
“爸、媽,你們別擔心,等我以后工作掙錢了,全部把錢給你們,給你們買大房子住,讓你們享清福!”
趙麗娟剛緩過一口氣,此刻聽著兒子貼心的話語,臉上勉強擠出欣慰的笑容,“好,好,還是我兒子懂事。”
那眼神黏在兒子身上,仿佛阮金寶是什么未來的大富豪一樣。
阮綿綿嗤了一聲,“是挺懂事的,懂事到明知道家里條件一般,還大手大腳花錢,一個手機八千多,一雙鞋子一千多。”
“就連奶茶都點最貴的不說,還要打腫臉充胖子請朋友吃吃喝喝,有本事自己付錢別叫我給你轉賬啊!”
就阮金寶那廢物窩囊樣,即使畢業了也找不到工作!
還買大房子讓父母享清福?
啊呸!
他不啃老就要偷笑了!
阮金寶有些心虛地看了看父母,又惱怒地朝阮綿綿低聲吼道:“阮綿綿,你答應過我這事兒不說的,你說話不算數!”
趙麗娟馬上護著兒子,“金寶他是個男孩子,用好一點的東西怎么了?
他要交朋友,請朋友吃頓飯怎么了?他還是個學生,沒錢,讓你這個做姐姐的幫他付錢有什么不對嗎?”
男孩子要面子,用的東西當然要好的,不然會被人家看不起。
她不覺得兒子有什么不對。
反而女兒不懂事,有錢就應該供弟弟讀書。
阮綿綿反駁道:“當然不對,我每個月給了將近一半的工資家里不夠,還要額外負擔他不該花的錢,我只是他的姐,不是他的媽,憑什么要承擔這些?”
別人的父母都是擔心兒女不夠錢花,她的父母是擔心她不給家里錢花。
給了家里錢還有個被養歪的弟弟等著她三不五時地給錢。
她是提款機嗎?
趙麗娟:“就憑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吃這個家的飯長大!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那我挺倒霉的,怎么就不生在有錢人家里呢,或者你們讓我生在阮金寶后面也行啊,這樣我就不用被你們一直從身上刮錢了。”
阮建國喘勻了氣,聽著阮綿綿忤逆的話,氣得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盯著阮綿綿,說道:
“刮錢?什么叫從你身上刮錢?阮綿綿!我們生你養你,供你上大學!花在你身上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你現在工作了,有能力賺錢了,回報家里那是天經地義!怎么就成刮你的錢了?啊?!”
他心里驚疑不定,這死丫頭今天吃錯什么藥了?怎么敢這樣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