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棺中的尸體,并沒有多費力的就被拖了出來。
那尸體臉色慘白,卻栩栩如生,宛若新死一樣。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jīng)褪色了,但是從其中的金線銀絲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一身錦衣的富貴人家的孩子。
師哲將她拖了出來,可是此時他的雙眼,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嘴里含著一個珠子。
而他努力的收束著自己身中的精元,可是那些發(fā)絲扎入了他的身體內(nèi),扎入了他那還沒有活過來,卻依然儲存著精元的五臟六腑,他感覺發(fā)絲成了經(jīng)絡,將自己的精元導出去,很難控制住了。
他心中一急,想著不能夠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吸成干尸。
于是他本能的要去吸回來。
伸手摸著這一具尸體的頭,摸著她的臉,抱過來,直接對她的嘴便朝自己的嘴里吸氣。
因為他也感受到了,她的身中有一股純粹的陰氣,對自己很有吸引力,一直以來,他都避免去吞食別的尸身中孕育出來的陰氣尸氣。
在他看來除了覺得不干凈之外,還有一個就是自己吞了別的尸體里的孕育出來的精元,那就相當于完全的斷了別的尸體重活的可能。
可此時沒有辦法,對方一直在吸自己身上的精元,為了不變成干尸,必須吸回來。
在他心中,我不吸別人的,別人也別想吸我的,吸我了的,必須全都還回來。
于是,他抱起對方的頭,對著這尸體栩栩如生的嘴,猛的吸起來。
他的嘴里一嘴的頭發(fā),只能夠張著大嘴用力的吸食起來。
第一口沒有吸食到什么,但是他感覺到了對方身體之中的精純陰氣,第二口再吸,依然沒有吸動。
他明白自己有點急切了,于是調(diào)整心情,凝聚意識,然后以吸食月之精華的方式,用力的吸食著。
對方身中的精元在這一剎那,就像是被吸破了殼的雞蛋,猛的涌了出來。
一股精純的陰氣涌入師哲的身體之中,這陰氣極為純粹,一進入他的身體之中,便四處漫灌著,浸潤著他身體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而那原本在吸食著身中精元的發(fā)絲,在這一刻竟也停止了吸食。
師哲并沒有停止,而是一口一口的吸食著,他的身體像是大海一樣,容納著涌入身體中的陰氣。
他所看不到的是,隨著他的吞吸,女尸嘴里的珠子也被他吸入了嘴里。
而當他將那珠子吸入嘴里的一剎那,那女尸的眼睛卻陡然的睜開了,隨之她像是本能的掙脫,黑發(fā)快速的收縮,并朝著水面快速的沖去。
她像是如夢初醒的人,在這里經(jīng)歷了惡夢,要快速的逃離這里,只見她沖出水面,又攀爬上井壁,然后快速的鉆出了這墳井,順著師哲鉆來的松軟通道,她竟是快速的鉆出去。
鉆地仿佛也是她的本能。
而師哲吸過了那個珠子之后,他從上面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地陰之氣。
只握在手上,他就清楚的感覺到了這珠子中不但蘊含著濃郁的地陰之氣,更有不斷匯聚地陰之氣的玄妙。
拿得近前來看,他雙眼泛光,看這珠子上隱約有一道符箓,觀之如山,隱有鎮(zhèn)壓之意。
他猜想這珠子放在那女尸的嘴里,是用來聚地陰之氣,又同時鎮(zhèn)壓她不得動彈的。
現(xiàn)在被自己吸出來,那女尸就解封了。
女尸已經(jīng)出了這煉尸墳井,他追了出去,卻沒有追上,那個女尸的速度很快,出了這地底便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
師哲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又回到了這墳井之中。
他感受著里面的純粹的地陰之氣,忍不住的也鉆進石棺里去,珠子拿在手上,整個人便進入了那種定境修行的狀態(tài)之中。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適合他修行了,地陰之氣濃郁無比,而且給了他一種密閉安全的感覺。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多日。
……
上頓渡的黃鼠狼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在了那片荒廢的屋舍之中。
而這一日傍晚卻是有三人來到了渡口。
這三人之中兩個在前,其中一人身著玄黑法袍,法袍看上去厚重,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厚重的圓布帽。
手持黑幡,只見他持黑幡的手干瘦泛青,有指甲亦是烏黑。
其手持幡上有繡有神秘符咒,幡桿同樣的黑色,底部是尖的,可扎插于地中,桿上更是纏繞著蟲子般的符咒。
在黑幡的頂上,掛著一個銅鈴,行走之中,銅鈴晃動,發(fā)出細碎的鈴響聲。
而他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大漢,那大漢載戴著斗笠,一身黑袍罩身,若是有人看清其臉面,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臉是青黑的,嘴皮突起,隱隱可以看到其嘴里的鋒利牙齒,而眼睛則是呆滯之中又透著兇戾,行走之間,步伐生硬,這是一具僵尸。
再后面,又有一個消瘦的灰袍年輕人跟著,他同樣的散發(fā),額頭戴一個發(fā)箍,他背上背著一個竹簍,他的腰上掛著一個鈴鐺,走起路來,卻沒有半點的聲音發(fā)出來。
“這里是你師伯修的一座養(yǎng)尸場,只是你師伯出了意外,死在了外面,本來這里還有他的弟子看護,可后來,他那個親傳弟子也在一次送尸來這里的路上死了。”
“后來門中又連番的發(fā)生變故,從而導致了這一座養(yǎng)尸山一直無人看護,幾乎被遺忘了,如果不是懷玉山妙華觀的觀主傳信過來,幾乎沒有人想起。”
走在前面的年長的黑袍持幡站在那里,看著那一座山丘。
山丘座落在河邊,山丘后面是則是高嶺,以及連綿的大山。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山丘就是低矮的,這山丘上大樹參天,上山的路上也是雜樹灌木,幾乎沒有路上山。
他們站在那里看著,黑袍的中年人說道:“這個養(yǎng)尸場,長年無人照看,所以養(yǎng)尸場有了破損,走了尸,也是正常,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將這個走了的尸重新收回來就行了。”
“到時再看看這個養(yǎng)尸場還有沒有修繕的意義。”
“師父,之前不是聽說這里有一窩黃仙嗎?怎么沒有看到啊?”灰袍的年輕人回頭看那一片倒塌的房屋問道。
“大抵是躲起來了吧。”黑袍的中年人也回頭看了一眼,倒也沒有特別在意,但是他還是審視了這一片廢棄的小鎮(zhèn),說道:“如果這個養(yǎng)尸場還有存在的必要,到時就要派人來這里駐守了。”
“可是這一帶幾乎沒有人煙,妖魔猖獗,若是要在這里駐守,恐怕沒有那么容易。”灰袍的年輕修士說道。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說道:“從長計議吧,先上山,收了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