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字,分七段,段末留懸念)
(一)00:19卸任倒計時
血紅夕陽掛在麥浪之上,像一枚被刺破的計時器。
鎮公所前的電子屏閃著冷光:
00:1900:18……
公章在林富貴手心發燙,裂痕里滲出金色液體。
少年林富貴握著她的手,聲音像磁帶倒帶:“蓋章,你就卸任;不蓋章,鎮子歸零。”
沈墨竹把礦石收音機貼在地面,天線直指夕陽,頻道里只有心跳聲:
咚——咚——咚——
唐雪梅哥哥把最后半截錄音帶塞進鎮長廣播臺:“錄完這段,我就能徹底閉眼。”
顧小辮用銅絲纏住公章柄,像給炸彈加最后一根引線。
倒計時:00:18。
(二)00:18公章裂變
“咔嚓——”
公章外殼碎成四瓣,露出一粒黑色種子,種子表面刻著:
【K-∞鎮長心臟】
種子一出現,鎮子開始褪色——
知青點的土墻剝落,便利店的霓虹燈熄滅,鐵軌像被橡皮擦抹平。
少年林富貴臉色慘白:“心臟不在我,在你。”
林富貴把種子按進自己胸口,金色裂痕瞬間閉合。
倒計時:00:1700:16……
鎮子停止褪色,但天空開始下雪,雪片是倒轉的倒計時數字:
-15-14-13……
(三)00:15雪落無名
雪片落在無名氏身份證上,名字欄自動浮現紅字:
【無名者將被記憶回收】
無名氏隊伍開始騷動,前排知青麥三把車票高舉:
“把我的名字還給我!”
車票背面鮮血淋漓:
【原名:林茍富貴】
林富貴抬手,雪片在她掌心凝成一把冰刀。
冰刀對準車票,刀尖卻停在半空。
沈墨竹用收音機天線纏住冰刀:“砍車票,等于砍你自己。”
倒計時:00:1400:13……
(四)00:12鎮長廣播
鎮公所廣播臺紅燈亮起,唐雪梅哥哥把麥克風對準雪幕:
“最后一分鐘,鎮長林茍富貴,向世界廣播。”
廣播聲穿透雪幕,回蕩在戈壁與地鐵之間:
“1970年的知青,2024年的外賣員,戈壁的科學家,河口閘的民兵——
你們不是無名氏,你們是世界的名字!”
雪片開始融化,倒計時數字倒轉:
-12-11-10……
無名氏身份證上,名字欄自動浮現:
【李衛國】【王大錘】【張小美】……
少年林富貴把車票塞進林富貴手心:“蓋章,把名字還給我。”
倒計時:00:09。
(五)00:09車票刻字
林富貴把車票按在廣播臺桌面,公章殘片化作金色墨水。
她用指尖蘸墨,在車票背面寫下:
【原名:世界】
車票瞬間燃燒,火焰化作金色蝴蝶,飛向天空。
雪停了,倒計時歸零:
00:0000:00……
世界靜止。
(六)00:00世界命名
金色蝴蝶落在鎮公所屋頂,化作一行巨字:
【世界林茍富貴鎮】
鎮子開始生長——
麥田無限延伸,鐵軌化作彩虹,鎮公所變成圖書館,廣播臺變成鐘樓。
少年林富貴化作光點,融入林富貴胸口。
唐雪梅哥哥睜眼,記憶完整,心跳 72。
沈墨竹的礦石收音機發出清晰人聲:“這里是世界廣播,鎮長林茍富貴向您問好。”
顧小辮用銅絲敲響鐘樓,鐘聲回蕩在無限草原。
倒計時:00:0000:00……
(七)00:00世界種子開花
林富貴胸口的世界種子破土而出,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樹干上刻著:
【世界林茍富貴】
樹枝上掛滿車票,每一張車票都是一段人生。
樹冠頂端,是一只金色鳥巢,鳥巢里躺著一粒新種子:
【K-∞世界種子00:00】
林富貴爬上樹梢,握住新種子,聲音發狠:
“這一次,世界由我守護。”
倒計時:00:00……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