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照拍到傍晚才結(jié)束,阮蘇荷換好常服出來時,江子軒正靠在別墅門口的梧桐樹下打電話,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煙,眉峰微蹙,像是在應(yīng)對棘手的事。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過來,瞬間收了眼底的冷意,對著電話那頭匆匆說了句"先這樣"便掛斷了。
"累了吧?"江子軒走上前,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小背包,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些,"先上車,我讓助理訂了家常菜,回市區(qū)就能吃。"
阮蘇荷點點頭,跟著他走向賓利。坐進副駕時,她注意到儲物格里放著個黑色的絨布盒子,和裝婚戒的盒子很像,心里忍不住好奇,卻沒好意思問——經(jīng)過下午林薇薇的插曲,她總怕自己問多了會顯得逾矩,畢竟他們的婚姻始于協(xié)議。
車子平穩(wěn)地駛在暮色里,江子軒沒提林薇薇的事,也沒提下午沒說完的話,只是偶爾跟她聊些攝影基地的趣事,比如攝影師不小心摔了鏡頭蓋,化妝師的卷發(fā)被風吹得亂成一團。阮蘇荷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心里的不安漸漸淡了些,可目光落在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上時,又想起了那些沒說透的疑問。
她發(fā)現(xiàn),江子軒的左手腕上總戴著塊低調(diào)的機械表,表盤邊緣有些細微的劃痕,不像他身上其他物品那樣嶄新;他開車時總會習慣性地把車窗降下兩指寬的縫隙,哪怕是開空調(diào)的時候;還有他喝礦泉水時,永遠只喝某個小眾品牌,瓶身一定要擦干凈才拿在手里……這些細微的習慣,讓他身上那層"豪門繼承人"的距離感,悄悄淡了些。
"在看什么?"江子軒突然開口,側(cè)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盯著自己的手腕,解釋道,"這塊表是我爺爺送的成年禮,戴了很多年,習慣了。"
阮蘇荷臉頰發(fā)燙,連忙收回目光:"沒、沒看什么,就是覺得這塊表挺好看的。"
江子軒笑了笑,沒拆穿她的窘迫,只是把車速放慢了些:"前面有家甜品店,你不是喜歡吃抹茶千層嗎?我讓助理訂了一份,現(xiàn)在去拿剛好。"
阮蘇荷愣住了——她確實喜歡抹茶千層,可那是昨天拍婚紗照時,化妝師隨口問她喜歡什么甜品,她順口提了一句,沒想到江子軒居然記在了心里。"你怎么知道……"
"聽化妝師說的。"江子軒說得輕描淡寫,可阮蘇荷知道,若不是特意留意,誰會把這種隨口一提的話放在心上。她看著江子軒的側(cè)臉,心里的暖意又濃了些,那些隱藏的細節(jié),像是在悄悄告訴她,他對她的在意,或許比她想象中更多。
車子停在甜品店門口,江子軒讓她在車里等,自己下車去拿。阮蘇荷看著他走進甜品店的背影,突然注意到賓利的副駕座椅——坐墊的角度、頭枕的高度,都剛好貼合她的坐姿,甚至連安全帶的卡扣都調(diào)到了她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她下意識地調(diào)整了下座椅,卻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動,都沒有原來的位置舒服,顯然這些設(shè)置是特意為她調(diào)的。
這時,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儲物格里的絨布盒子上。好奇心驅(qū)使下,她輕輕打開盒子,里面不是珠寶,也不是飾品,而是一枚小巧的銀色鑰匙,鑰匙鏈上掛著個迷你的"阮"字吊墜,邊緣打磨得光滑圓潤,像是被人反復(fù)摩挲過。
"喜歡嗎?"江子軒的聲音突然從車外傳來,阮蘇荷嚇了一跳,連忙把鑰匙放回盒子里,抬頭就見他拿著甜品站在車旁,眼底帶著笑意,"這是別墅的備用鑰匙,給你的。"
阮蘇荷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還殘留著鑰匙冰涼的觸感:"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昨天讓助理去配的。"江子軒打開車門坐進來,把甜品遞給她,"以后你想什么時候去別墅都可以,不用特意跟我說。"他頓了頓,補充道,"鑰匙鏈上的吊墜,是我讓工匠刻的,怕你跟別人的鑰匙弄混。"
阮蘇荷看著盒子里的鑰匙,又看了看江子軒,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她沒想到,他會把這些小事都考慮得這么周全,甚至連鑰匙鏈都特意刻了她的姓氏。
回到市區(qū)時,晚餐已經(jīng)送到了江子軒的公寓——那是套位于市中心頂層的復(fù)式公寓,阮蘇荷還是第一次來。推開門的瞬間,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客廳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裝修風格簡約大氣,卻處處透著用心——沙發(fā)上放著她喜歡的淺灰色抱枕,茶幾上擺著她昨天說過想看的書,甚至連冰箱里都放滿了她愛喝的酸奶和水果。
"這是……你的公寓?"阮蘇荷有些不敢相信,這里的布置太像"家"了,完全沒有豪門豪宅的冰冷感。
"嗯,平時住得比較多。"江子軒換好拖鞋,把甜品放進冰箱,"以后你要是不想回爸媽家,也可以住在這里,離你找工作的地方近。"他知道阮蘇荷不想一直靠家里,昨天已經(jīng)幫她留意了幾家不錯的設(shè)計公司,準備等她休息幾天再跟她說。
阮蘇荷走到客廳中央,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滿是復(fù)雜。她想起周揚的出租屋——狹小擁擠,到處堆著他的雜物,從來沒有為她特意布置過什么。而江子軒,只用了短短幾天,就給了她兩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還處處透著她的喜好。
"江先生,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么多的。"阮蘇荷轉(zhuǎn)過身,看著江子軒,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安,"我們只是協(xié)議夫妻,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江子軒正在擺碗筷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她,眼神認真:"蘇荷,我以為下午在攝影基地,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現(xiàn)在不止是協(xié)議。"他走到她面前,距離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我做這些,不是因為協(xié)議,是因為我想讓你住得舒服,想讓你……慢慢習慣有我的生活。"
這些話像暖流,淌過阮蘇荷的心田,可她還是忍不住猶豫:"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你甚至都不了解我……"
"我了解。"江子軒打斷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個文檔,"你畢業(yè)于南城設(shè)計學院,大學時拿過三次設(shè)計大賽金獎,畢業(yè)后在'筑夢'裝修公司做設(shè)計師,去年還幫客戶設(shè)計過一套獲獎的樣板間。你喜歡吃抹茶味的甜品,不喜歡吃香菜,喝咖啡要加兩勺糖,晚上睡覺會踢被子……"
他一條條說著她的經(jīng)歷和習慣,語氣自然,像是在說自己的事。阮蘇荷聽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鑰匙差點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我讓助理查的。"江子軒沒有隱瞞,"一開始是為了了解'協(xié)議妻子'的基本情況,避免以后出現(xiàn)麻煩。可后來……"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想了解的,不止是這些表面的東西。"
阮蘇荷看著江子軒,心里的防線漸漸松動。她知道,他查她的信息或許有"協(xié)議"的成分,可他能把這些細節(jié)都記在心里,甚至為她布置房間、準備鑰匙,這份用心,絕不是"協(xié)議"能解釋的。
"江先生,我……"阮蘇荷剛想說話,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惹得江子軒笑出了聲。
"先吃飯吧,菜要涼了。"江子軒拉著她的手走到餐桌旁,幫她拉開椅子,"有什么話,我們邊吃邊說。"
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都是阮蘇荷喜歡的家常菜——糖醋排骨、番茄炒蛋、清炒時蔬,還有一碗冬瓜丸子湯。江子軒不時給她夾菜,提醒她慢點吃,像個細心的男朋友。
吃到一半,阮蘇荷突然想起下午在別墅看到的林薇薇,還是忍不住問:"江先生,你和林小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嗎?"
江子軒夾菜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她,眼神坦誠:"我和林薇薇的父親是生意伙伴,小時候確實經(jīng)常一起玩,但我對她從來沒有別的心思。她今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已經(jīng)跟她父親打過招呼,以后不會再讓她打擾你。"
"我不是懷疑你,就是……"阮蘇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就是有點不安。"
江子軒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語氣認真:"蘇荷,我知道你因為周揚的事,對感情會有些防備,我可以等你慢慢放下心防。但我向你保證,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過半點虛假。"
阮蘇荷看著江子軒真誠的眼神,心里的不安終于消散了些。她點點頭,拿起筷子,小口吃著他夾給她的糖醋排骨,味道酸甜可口,像極了此刻的心情——有忐忑,有不安,卻更多的是暖意。
吃完晚飯,江子軒送阮蘇荷回家。車子停在小區(qū)樓下,阮蘇荷剛要下車,江子軒突然叫住她:"蘇荷,這個給你。"他從儲物格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她,"里面是幾家設(shè)計公司的招聘信息,都是業(yè)內(nèi)不錯的公司,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看看。"
阮蘇荷接過文件袋,心里滿是感激。她沒想到,江子軒連她的工作都幫她考慮好了。"江先生,謝謝你……"
"不用謝。"江子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上去吧,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這些公司,要是你不想去,也可以告訴我。"
阮蘇荷點點頭,推開車門下車。她回頭看了一眼,江子軒還站在車旁,朝她揮手。她笑著揮了揮手,快步上樓。
回到家,阮蘇荷坐在書桌前,打開江子軒給的文件袋,里面的招聘信息都用熒光筆標了重點,甚至連每家公司的優(yōu)勢和面試注意事項都寫得清清楚楚。她又拿出別墅的備用鑰匙,看著上面的"阮"字吊墜,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江子軒的這些隱藏細節(jié)——為她調(diào)的座椅、刻了她姓氏的鑰匙、記在心里的喜好,都在悄悄告訴她,這場始于意外的婚姻,或許真的能走向幸福。而她,也愿意試著放下過去的防備,慢慢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
第二天清晨,阮蘇荷被陽光喚醒。她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江子軒已經(jīng)發(fā)來了消息:"早安,我在樓下等你。不用急,慢慢來。"
她走到窗邊,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停在樓下。江子軒靠在車邊,手里拿著一杯咖啡,正在看手機。晨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長的身影。
阮蘇荷快速洗漱打扮,挑選了一件得體的職業(yè)裝。下樓時,她注意到江子軒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西裝,比平日更多了幾分正式感。
"早上好。"他為她打開車門,"昨晚休息得怎么樣?"
"很好,謝謝。"阮蘇荷坐進車里,發(fā)現(xiàn)中控臺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抹茶拿鐵,"這是?"
"給你帶的。"江子軒發(fā)動車子,"我記得你說過喜歡抹茶味。"
阮蘇荷捧著溫暖的杯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注意到今天的車內(nèi)音樂換成了輕柔的古典樂,而不是往常的商業(yè)新聞。
"我們先去星辰設(shè)計公司,"江子軒一邊開車一邊說,"這家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是我大學同學,他們的設(shè)計理念很前衛(wèi),應(yīng)該會適合你。"
阮蘇荷驚訝地看著他:"你連這個都安排好了?"
"只是打了個招呼,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的實力。"江子軒側(cè)頭對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的能力。"
第一場面試進行得出奇順利。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對阮蘇荷的作品集很感興趣,特別是她大學時期獲獎的那個環(huán)保設(shè)計項目。面試結(jié)束后,總監(jiān)親自送她到門口,還暗示她很可能會收到錄用通知。
"看來很順利。"等在外面的江子軒迎上來,"怎么樣?"
"他們說最晚明天給我答復(fù)。"阮蘇荷難掩興奮,"總監(jiān)好像很喜歡我的設(shè)計理念。"
江子軒眼中帶著贊許:"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接下來我們?nèi)サ诙遥庥霸O(shè)計工作室,雖然規(guī)模小一些,但項目都很有創(chuàng)意。"
一整天,江子軒陪著她跑了四家公司。令阮蘇荷感動的是,他始終在場外等候,從不干涉面試過程,卻在每場面試后細心詢問她的感受,幫她分析每家公司的優(yōu)缺點。
最后一場面試結(jié)束時,已是傍晚。阮蘇荷走出辦公樓,看到江子軒正站在路邊和一個賣花的老人交談。他買下了一束淡粉色的滿天星,轉(zhuǎn)身看到她,微笑著走上前來。
"送給你的,"他將花遞給她,"慶祝你今天面試順利。"
阮蘇荷接過花束,星星點點的花朵在夕陽下閃著柔和的光澤:"你怎么知道面試順利?"
"看你走出來的表情就知道了。"江子軒為她拉開車門,"臉上寫著'我很滿意'幾個字。"
回程的路上,阮蘇荷忍不住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
江子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因為我曾經(jīng)也渴望有人這樣對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阮蘇荷從未聽過的脆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多么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給我一個機會。"
阮蘇荷的心微微一疼。她想起江子軒曾經(jīng)提到過的,被叔叔算計差點失去繼承權(quán)的經(jīng)歷。那時的他,是否也像她一樣感到無助和迷茫?
"謝謝你。"她輕聲說,"不只是為今天,為所有的一切。"
江子軒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不用謝,蘇荷。能為你做這些,是我的榮幸。"
當晚,阮蘇荷收到了兩家公司的錄用通知。她興奮地打電話告訴江子軒這個好消息,電話那頭的他聽起來比她還要高興。
"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他的聲音里滿是自豪,"明天我?guī)闳€地方慶祝一下,怎么樣?"
"去哪里?"阮蘇荷好奇地問。
"保密。"江子軒賣了個關(guān)子,"但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掛斷電話后,阮蘇荷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這一天的經(jīng)歷讓她更加確信,江子軒對她的好絕非表面功夫。他記得她的每一個喜好,尊重她的職業(yè)選擇,支持她追求夢想,這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一場"協(xié)議婚姻"的必要范圍。
第二天,江子軒準時出現(xiàn)在她家樓下。今天他穿得比較休閑,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搭配深色長褲,少了幾分商界精英的凌厲,多了幾分鄰家哥哥的親切感。
"準備好了嗎?"他笑著為她打開車門。
阮蘇荷點點頭,坐進車里。她注意到今天的車內(nèi)沒有往常的文件和筆記本電腦,取而代之的是一籃野餐用品。
"我們要去野餐?"她驚訝地問。
"算是吧。"江子軒神秘地笑笑,"不過目的地暫時保密。"
車子駛出市區(qū),沿著海岸線前行。阮蘇荷看著窗外蔚藍的大海,心情格外舒暢。大約一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個隱蔽的海灣前。
"這里是私人海灘,"江子軒解釋道,"屬于江家,但很少使用。我小時候常來這里,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大海就會好很多。"
他領(lǐng)著阮蘇荷走過一條小徑,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白色的沙灘,湛藍的海水,還有一座小巧的海邊木屋。
"好美啊!"阮蘇荷忍不住贊嘆。
江子軒從車上拿下野餐籃,在沙灘上鋪開毯子:"我讓廚師準備了點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野餐籃里裝滿了精致的食物:新鮮的水果沙拉,手工三明治,還有阮蘇荷最喜歡的抹茶馬卡龍。兩人坐在沙灘上,享受著海風和美食,聊著天南地北的話題。
阮蘇荷發(fā)現(xiàn),褪去商界精英的外衣,江子軒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他知識淵博,幽默風趣,還會講一些自己留學時的糗事,逗得她哈哈大笑。
"我從來沒見你這么放松過。"阮蘇荷忍不住說。
江子軒微微一笑:"因為和你在一起,我很放松。"他認真地看著她,"蘇荷,你知道嗎?在遇見你之前,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海風吹起阮蘇荷的長發(fā),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陽光下的他看起來那么真實,那么接近,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江氏總裁,而只是一個愿意與她分享內(nèi)心的普通男人。
"子軒,"她輕聲叫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稱謂的情況下直呼其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他溫柔地看著她。
"你為什么選擇了我?"這個問題她問過多次,但這次她想要一個更深入的答案,"在那天的婚房里,為什么偏偏是我?"
江子軒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遠方的大海:"因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不甘。"他輕聲說,"那種被背叛、被輕視后的不甘,卻又帶著不肯低頭的倔強。那一刻,我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他轉(zhuǎn)回頭,深深地看著她:"而且,我相信緣分。那么多婚房,我偏偏去了那一間;那么多人,我偏偏遇見了你。這不僅僅是巧合,蘇荷。"
阮蘇荷的心被這些話深深觸動。她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謝謝你選擇了我。"
江子軒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溫暖而堅定:"不,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蘇荷。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夕陽開始西下,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灘上,看著夕陽慢慢沉入海平面。這一刻,阮蘇荷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幸福。
回程的路上,阮蘇荷靠在車窗上,看著江子軒專注開車的側(cè)臉,心里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真正地擁抱這場婚姻,擁抱這個意外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的男人。
當車子停在她家樓下時,她沒有立即下車,而是轉(zhuǎn)身面對江子軒:"子軒,我......"
"怎么了?"他溫柔地問。
阮蘇荷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我想搬去你的公寓住。"
江子軒明顯愣了一下,隨后眼中泛起驚喜的光芒:"你確定嗎?"
阮蘇荷點點頭:"我確定。既然我們決定認真對待這段婚姻,那就應(yīng)該真正地生活在一起,不是嗎?"
江子軒的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明天就來幫你搬家。"
這一刻,阮蘇荷知道,她的生活即將迎來全新的篇章。而這一次,她不再害怕,而是滿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