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當我爸爸,我只有顧言爸爸一個爸爸!”
小念叉著腰大喊,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罵完還要關門。
可這扇門沒有被關上,李瓚忽然伸出手擋住。
“李瓚你要干嘛!”小念不滿地質問。
李瓚的臉上已經(jīng)沒了任何表情,看向小念的目光也沒了以往的寵溺和愛護,只有無盡的失望。
“不用著急小念,你以后不會再看到我了。”
我不會再回來,如你的意,如你們的意。
永遠撤離屬于你們一家三口的世界。
以后,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李瓚徑直走進屋內,不管是主臥,客臥,還是客廳都沒有宋冉的身影。
明明自己的東西都已經(jīng)搬走,可這個家好像沒什么變化。
小念莫名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有些被剛才李瓚的目光嚇到。
在小念的印象中,李瓚永遠是哄著她,寵著她,絕對不會有一個冷眼,連句狠話都不會說。
不等小念緩過神。
李瓚的余光掃過茶幾上,空曠一片沒有離婚協(xié)議書。
往下面一看,發(fā)現(xiàn)離婚協(xié)議書被卷起扔進垃圾桶。
沒關系,他今天還會擬好一份寄到宋冉的公司。
這段婚姻已經(jīng)沒有任何維系下去的可能。
“李,李瓚你真要走?”
門口的小念驚訝地問道。
李瓚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扯動嘴角,“怎么了,我離開,小念不高興嗎?”
要是....要是小念只是性子驕傲....
隱隱顫動的心思還沒升起,小念堅定的口吻徹底打碎他的希冀。
“哼!你趕緊走吧!以后都不要回來!”
“要不是有你鳩占鵲巢,顧言爸爸早就跟媽媽在一起!”
“李瓚你走了就不要回來!別再糾纏我和媽媽!”
稚嫩的嗓音說著字字誅心的話,李瓚再也沒有絲毫留戀,步伐堅定地離開這個房子。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從面前走過,小念居然不自覺的往前跟了兩步。
……
小區(qū)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路邊。
李瓚落寞的身影出現(xiàn),黑車打了兩下閃光燈。
見狀,李瓚看了眼兩邊,快步走過去。
開車的人長相嚴肅,氣場很強,后面則是同王慶聊過的經(jīng)偵隊長高揚。
“你好李瓚,我是經(jīng)偵支隊隊長高揚。”
“高隊。”
李瓚沉穩(wěn)地說了聲,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沉寂。
高揚對上那雙視線動作都微微頓住,看來是真受到一些精神上的重創(chuàng)。
這讓他有些遲疑,“李瓚同志,你確定自己可以接受這份任務嗎?”
聽到這話,李瓚神態(tài)更為堅定,執(zhí)著地看向他,“高隊您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無旁騖,身上沒有任何的擔子,任何顧慮,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任務當中!”
有家有口,才會有牽掛,有顧慮。
而現(xiàn)在的李瓚除了國家,沒有任何值得牽掛的地方。
此番言論震撼到高揚。
這一刻,高揚好似看到十幾年前,手里沒有精銳武器卻依舊不顧一切沖鋒陷陣的老前輩!
“好!我相信你!”
高揚將一份文件遞過去,語氣不自覺鄭重起來,“兩個小時的時間,記住資料里面所有的內容,到地方抽查。”
李瓚看著十厘米厚度的資料,心中暗想:用不著兩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夠。
他的記憶力自小就比較好,因為父母就是聰明通透的人,耳濡目染之下,李瓚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很強。
但他接受的教育為人處事是低調,不張揚,所以才養(yǎng)成了沉穩(wěn)的性格。
李瓚翻開資料,首先出現(xiàn)的是一個人的照片。
杜強,初中學歷,輟學混社會,游走在舞廳,ktv,進過兩次監(jiān)獄,現(xiàn)在在一家公司當老板,名為盛華商貿有限公司。
明明是商貿公司,內部運營的確實風水商務板塊,典型的掛著仰頭賣狗肉公司。
他在基層收到過幾次這樣的舉報和投訴,但后續(xù)的情況不知道如何,直接轉交給經(jīng)偵方面。
不到一個小時,李瓚已經(jīng)看完所有資料,并深深地刻在腦海里。
李瓚緩緩閉上眼睛,一個接著一個人物出現(xiàn)在腦海中,資料和身份會自動匹配,所有情況串聯(lián)到一起,深刻記憶。
身側的高揚注意到他的反應,挑起眉頭,問:“你這是,困了?還是暈車?”
李瓚睜開眼,神色認真地回:“高隊,我在記線索,現(xiàn)在記得差不多,您要抽查嗎?”
聽到這話,高揚瞳孔驟縮,眼中滿是詫異,“你已經(jīng)全都記下來?”
李瓚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而高揚低頭看眼腕上的手表,抬起頭:“不到一個小時?”
“是的高隊。”李瓚不想解釋過多,不如等著抽查,自然證明自己。
見狀,高揚思考一瞬,語氣嚴肅地提出第一點,“杜強的下線公司內部有幾個,叫什么名字?外部已知的有幾個,叫什么名字?”
這部分屬于中間最繁多,關系復雜的部分。
高揚專門挑了難度高的地方抽查。
聽到問題的李瓚沒有絲毫的遲疑,不假思索地說:“杜強內部下線有兩個,分別在會計和人事,會計叫李莉莉,人事劉夢。”
“外部是兩個空殼公司,一個負責扯皮條叫黃剛,還有一個經(jīng)貿公司的鄭鑫。”
完全正確。
高揚內心是又驚又喜。
沒想到意外發(fā)現(xiàn)一顆明珠,如此驚人的記憶力,完全就是干臥底的料啊!
“你之前做過臥底嗎?”他問。
李瓚思考一下,認真地回復:“真正意義的臥底沒做過,基層參加過掃黃打非任務,在舞廳做過幾次臥底,時間都不長。”
在基層的時候有什么任務跟著出什么,沒有挑的機會。
李瓚也算得上什么方面都做過。
反正各個部門,誰需要人,哪里著急,李瓚都會去幫忙。
“好,很好,非常好。”
高揚滿意地拍了拍李瓚的肩膀,眼神漸漸嚴肅起來,“這次的臥底任務跟你以往參加的不同,時間長,需要你完全沉浸在臥底身份當中。”
“一旦暴露,你的下場不會好,這一點你有心理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