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正也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黃皓專權多年,朝野怨聲載道。秦王此舉雖顯魯莽,卻是為國除害啊!"
城樓上的劉禪面色鐵青,扶著城墻的手指節發白。他望著跪在地上的劉諶,又看了看周圍群臣的反應,心中既驚且怒。
"父皇!"劉諶突然提高聲音,大聲說道:"兒臣此番北上,不僅擊退魏軍,更查獲黃皓與鄧艾往來的密信!此人勾結外敵,意圖不軌,罪證確鑿!"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疊書信,高舉過頭:"請父皇過目!"
劉禪身邊的侍衛連忙跑下城樓取信。安定王劉瑤見狀,突然冷笑道:"五弟好大的威風!先是擅自誅殺朝廷重臣,現在又拿出所謂的‘證據’。誰知道這些信是真是假?"
"二弟此言差矣。“劉璿終于開口道:”五弟一向穩重,若無確鑿證據,怎會當眾殺人?"
黃皓和他也有仇怨,死了更好,讓他高興的是,這個家伙是被劉諶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的。普天之下,除掉劉禪能當眾殺人,還有誰敢?
在他看來,劉諶實在是太猖狂了,活生生的將把柄送到自己手中。
“陛下,臣認為黃皓當誅!”
諸葛尚拜倒在地,大聲喊道。
“陛下,臣附議!”
鄧忠緊隨其后。
“陛下,請誅黃皓!”
聲震如雷,直上云霄,一萬五千名天策軍發出山呼聲。
城墻上的劉禪面色蒼白,肥胖的身軀顫抖,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劉璿等宗室大臣也露出驚恐之色。
郤正、譙周等人紛紛望著跪在一邊的劉諶,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這才是劉諶真正的倚仗,隨著一系列的勝利,軍心早就被劉諶掌握。
劉禪顫抖著接過侍衛遞上的密信,手指不住地哆嗦。他低頭翻看幾頁,臉色越發難看。
“陛下明鑒!"郤正見狀,立即上前一步,高聲道:“黃皓勾結敵國,罪不容誅!秦王殿下為國除奸,實乃大功一件!"
譙周也連忙附和道:”老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徹查黃皓黨羽,穩定朝局。秦王殿下深得軍心,正是輔佐陛下的不二人選。"
這個時候誰還敢懲治劉諶,城外的一萬五千天策軍就能摧毀眼前的一切,就是譙周也不敢指責劉諶。
劉禪抬頭望向城下黑壓壓的天策軍,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劉諶。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這個曾經唯唯諾諾的兒子,何時已成長到如此地步?
"父皇!"劉諶突然重重叩首,額頭撞擊青石發出沉悶聲響,大聲說道:"兒臣愿以性命擔保,這些密信絕無虛假!當初黃皓勾結鄧艾,意圖在魏軍入城時獻城投降!"
劉禪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翻騰的怒火,緩緩抬起顫抖的手。城樓上下的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天子的決斷。
“傳...傳朕旨意。”劉禪的聲音干澀沙啞,卻傳到城下。
"著秦王劉諶全權處置黃皓一案,徹查其黨羽..."話到此處,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旁的侍從慌忙上前攙扶。
劉諶重重叩首:“兒臣領旨!必不負父皇所托!”他的額頭已滲出鮮血,在青石板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紅痕。
諸葛尚立即起身高呼:“陛下圣明!"一萬五千天策軍齊聲應和,聲浪震得城樓上的瓦片簌簌作響。劉瑤面色慘白地后退兩步,而劉璿則目光復雜地望著自己這個突然崛起的五弟。
"退朝!"劉禪猛地甩袖轉身,肥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踉蹌。侍從們手忙腳亂地簇擁著皇帝離去,留下城樓上呆若木雞的群臣。
劉諶緩緩起身,抹去額間鮮血。他轉身面對黑壓壓的大軍時,眼神已變得銳利如刀:"廖山聽令!即刻封鎖宮禁,緝拿黃皓余黨!"
廖山乃是廖化之子,如今在天策軍中當一個偏將。
“諾!”
廖山生的孔武有力,只見他右手揮出,就領著兩千人馬朝城中殺去,第一件時間封鎖皇宮。
是不是捉拿黃皓余黨無所謂,但掌握皇宮才是最主要的。
“李球何在?”
李球乃是安漢將軍李恢的侄子,為天策軍校尉。
“王上。”
“黃皓有哪些黨羽,你應該清楚吧!開始吧!”
劉諶掃了面前的文武大臣,看見有些大臣額頭上都在流汗,就知道這些家伙就是黃皓的黨羽。
“諾!”
李球目光掃過,心中生出一絲殺機,這些武將們受黃皓之苦久矣!沒想到秦王居然這么兇猛,還沒有進入成都城,在滿朝文武面前,就將黃皓斬殺,干凈利索。
“周敏、王建…”
李球在人群之中點了數十人,凡是點到名字的,無不癱倒在地,或是大聲哀求。
“冤枉啊!秦王殿下,臣冤枉啊!”被點到名字的周敏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地爬向劉諶,卻被天策軍士兵一把按住。
王建則面色慘白,突然轉身就要逃跑,卻被鄧忠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翻在地,冷笑道:“想跑?”
城門外的文武百官一片嘩然,有人面露驚恐,有人暗自慶幸。郤正與譙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這不僅僅是在對付黃皓余黨,劉諶這是要借機徹底清洗朝堂!
“全部押入大牢,嚴加審訊!”劉諶冷聲道。天策軍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將那些癱軟的官員拖走。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劉璿站在一邊手指緊緊攥著衣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五弟的手段,遠比想象中狠辣果決。而更令他心驚的是,劉諶顯然早有準備,連黃皓黨羽的名單都了如指掌。
“殿下!”諸葛尚快步走到劉諶身旁,低聲道:“是否現在就……”
劉諶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目光掃過一邊的群臣,高聲道:“諸位大人不必驚慌。本王只誅首惡,絕不牽連無辜。但凡與黃皓無涉者,盡可安心。”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誰都知道,接下來成都城必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譙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自慶幸自己雖然與黃皓有過往來,但并未深交。
而且,他很慶幸,自己聯系的是鐘會而不是鄧艾,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