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敬堂去世后,云瀾山谷顯得格外寂靜。古岳將他安葬在谷中一片開滿白色小花的向陽坡地上,那里可以俯瞰整個山谷,也是馮敬堂生前最愛打坐冥想的地方。
谷中存有百余顆辟谷丹,古岳計算著,這些丹藥足夠他閉關(guān)修煉數(shù)年。每服下一顆,便可一個月不飲不食,全心修煉。這對于剛剛踏入補靈境初期的他而言,是至關(guān)重要的修煉資源。
這一日,張寒來到谷中探望古岳。見好友仍沉浸在悲痛中,他安慰道:“古岳,人死不能復(fù)生,爺爺若在天有靈,定不希望你如此消沉。”
古岳勉強一笑:“我知道。只是這些年來,爺爺為我付出太多,我卻未能盡孝一日...”
張寒拍拍他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兩塊黑沉沉的礦石:“這是我爹生前在鐵峨嶺做礦工時私藏的兩塊礦石,據(jù)說質(zhì)地非凡。我留著也無用,你或許能用得上。”
古岳接過礦石,只覺入手沉重,表面隱隱有金屬光澤流動,卻不認(rèn)得這是何物。他謝過張寒,將礦石收起。
待張寒離去后,古岳取出《御靈散人手札》仔細(xì)研讀。這本手札不僅記載了御靈散人的修煉心得,更詳細(xì)闡述了修仙界的諸多常識。
“修仙八大境界:補靈、化靈、凝靈、玄牝、歸真、洞虛、太上、天道...每提升一個境界,實力便有天地之別。前三境界壽元至多一百二十載,且有口腹之欲。而突破到第四境玄牝境,靈力與肉身達(dá)成‘玄牝之契’,突破生死界限,壽命增加至五百歲...歸真境壽元可達(dá)千年,洞虛境更享兩千年壽元,太上境大能可有三千載壽數(shù)...至于傳說中的天道境,似乎能與天地同壽...”
古岳看得心神激蕩,繼續(xù)往下讀:“靈獸亦有位階,分一至九階。前六個階分別與一至六階人族修士的境界對應(yīng),第七、八階則對應(yīng)境界第七階太上境,而九階靈獸對應(yīng)第八境界天道境強者...然天道境強者與九階妖獸似只存于千年前的傳說中,現(xiàn)今東極大陸最高境界者不過第七境太上境,整個大陸不過十?dāng)?shù)人而已...”
手札中還詳細(xì)記載了法寶的位階:“法器分一至九階,材質(zhì)多為靈鐵、靈玉、靈木或三階以下妖獸材料,需靈力灌注方能發(fā)揮威力...靈器亦分九階,已誕生器靈,材質(zhì)更為高級,可自主吸收靈氣,具備簡單靈智...規(guī)則之器能融合部分天地規(guī)則,可短暫改寫局部法則...至于混沌至寶,傳說只有天道境方能動用,乃九階妖獸煉制或上界神墜之物...”
合上手札,古岳心中對修仙界有了更清晰的認(rèn)識。他想起張寒所贈的礦石,雖不知其具體價值,但既非凡物,或可一用。
《千機御靈術(shù)》中記載,三道劍訣是最基礎(chǔ)的御劍法門,需同時操控三柄飛劍。他已有云軸劍,還需兩柄劍器。
“或許可用這礦石請德叔打造兩柄凡劍暫用。”古岳心想。德叔是伏虎村中最好的鐵匠,手藝精湛。
次日,古岳帶著礦石來到村中鐵匠鋪。德叔接過礦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礦石質(zhì)地不凡,從何而來?”
“是張寒所贈,據(jù)說是從鐵峨嶺帶來的。”古岳如實相告。
德叔仔細(xì)端詳?shù)V石,點頭道:“確是上好鐵礦,打造兩柄劍應(yīng)當(dāng)足夠。”
三日后,古岳取回兩柄新鑄的長劍。劍身黝黑,與云軸劍長短相仿,雖非凡品,卻也鋒利耐用。古岳不知的是,這兩塊實為煉制二階法器的鐵精石,卻被當(dāng)作普通鐵礦打造了凡劍,可謂暴殄天物。然而此刻的他,對此還一無所知。
回到谷中,古岳開始潛心修煉《千機御靈術(shù)》中的三道劍訣。以他補靈境初期的修為,同時操控三柄劍極為吃力。起初,他連讓三劍同時浮空都做不到,更別提組成劍陣了。
但他沒有氣餒,日復(fù)一日地練習(xí),同時不忘修習(xí)《靈明心經(jīng)》,鞏固修為。每當(dāng)靈力耗盡,便打坐恢復(fù),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
漸漸地,他能讓三劍同時懸浮空中;又過數(shù)日,已能操控三劍做出簡單動作;一月之后,終于能初步組成三道劍訣的基本陣型。
這一日傍晚,古岳站在院中,神情專注。三柄長劍懸浮在他身前,呈品字形排列,劍尖微顫,發(fā)出嗡嗡輕鳴。
“去!”古岳低喝一聲,手掐劍訣。
三劍應(yīng)聲而動,化作三道流光,在空中交織成一道劍網(wǎng),劍光閃爍間,竟將院中一棵老樹的枝葉削落數(shù)片。
收劍回鞘,古岳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兩個月來首次真心的微笑。雖然這只是最粗淺的運用,距離真正掌握三道劍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第一步,他終究是邁出去了。
夜幕降臨,古岳回到屋內(nèi),取出兩枚辟谷丹服下。丹藥入腹,頓時生出飽足之感,接下來日子,他可全心修煉,無需為飲食分心。
油燈下,少年盤膝而坐,先是運轉(zhuǎn)《靈明心經(jīng)》九個周天,感受著丹田內(nèi)愈發(fā)充盈的靈力。隨后,他取出《千機御靈術(shù)》,繼續(xù)研讀三道劍訣的奧妙,手指不自覺地隨著書中的記載比劃著劍訣。
窗外月色如水,灑在靜謐的山谷中,唯有草屋內(nèi)偶爾傳出書頁翻動的細(xì)微聲響。而他卻在經(jīng)歷了得知身世,爺爺長逝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此事后他的心中暗生下一個念頭“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