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懵了。
什么情況?
江絮眸光暗了暗,“還有呢?”
她聲音不大,卻莫名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周滿和蔣夢對視一眼,哆嗦著把背包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竟又是三個牌位,只是照片和名字分別是蔣夢、周滿和劉念的。
空氣陷入詭異的安靜。
裴依依深吸口氣,不自覺地后退半步,顫聲問:“你們……你們是人是鬼?”
周滿連忙道:“是人!當(dāng)然是活人!”
“那你們給自己立牌位干嘛?”
裴依依滿臉愕然,整個頭皮都麻了。
即使她對玄學(xué)八卦并不精通,也知道,牌位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立的。
夫妻二人有一個活著的時候都不會立牌位。
給自己立牌位,這不是胡鬧嗎?
現(xiàn)在的小孩兒這么不怕死的嗎?這么敢玩兒?
難不成劉念就是被自己給玩兒死的?
“到底怎么回事?”許建文皺眉。
三人支支吾吾,最后是黃小雨開口:“馬上要藝考了,我們壓力太大,我們聽說,只要供奉自己的牌位就能考出好成績,就……”
大家:……
槽多無口。
江越一臉震撼。
讀書的時候也聽聞很多應(yīng)屆考生為了能夠考出好成績,什么樣的事都做得出來,燒香拜佛的不在少數(shù)。
但沒想到竟有人迷信到給自己立牌位?
“誰這么缺德,告訴你們這法子?”
周滿:“劉念。”
“誒?劉念?”
那個死了的劉念?
江越瞪大眼睛。
本來,他腦子里大概的劇情都猜出來了。
劉念不是成績最好,有人嫉妒她,便用這種法子要害她們,好讓自己得利?
但你說,這法子,竟然就是死了的那個劉念提出來的?
什么情況?
黃小雨顫抖著聲音說:“我們,我們當(dāng)時其實也覺得這法子有點不吉利,但就是想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有效果,后來模擬考我們幾個的成績都提高了二三十分。”
“本來還挺高興的,覺得這下考試穩(wěn)了,這么多年的努力總算沒白費,總算能得個好成績,可誰知道……”
“劉念她突然就死了,還死得那么詭異,我們當(dāng)時嚇壞了,當(dāng)天晚上,我們?nèi)齻€人就同時夢到劉念站在床頭,說‘該輪到你們了’……這才想起那些牌位。”
蔣夢崩潰捂臉:“我們想著趕緊把這些晦氣東西燒掉,說不定就沒事了……誰知道剛點著火就……”
三人瑟瑟發(fā)抖,低聲哭起來。
地上的劉念卻突然劇烈掙扎,憤怒無比,慘白的臉扭曲變形,猙獰地咬牙切齒。
江越見了,挑眉:“不對啊,如果只是被騙立牌位,那劉念為什么要找你們報仇索命?”
他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她似乎對你們的話很不認(rèn)同哦。”
“不說實話的話,我和我姐可就都走了?”
三人一呆,猛地抬頭,正對上江絮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頓時僵在原地。
江絮突然伸手,指尖金光一閃,寫著劉念的牌位“咔嚓”裂開,露出里面纏繞的頭發(fā)和用黑血畫的一張符紙。
一陣腥臭氣瞬間彌漫開,所有人不禁后退一步。
“啊!”蔣夢驚叫一聲,眼底閃過慌亂。
“所以,是你們害死了劉念?”許建文臉色沉下去。
“不,不是我們!”
“是她先要害死我們!是她先害的我們!”
蔣夢突然崩潰地哭起來。
“我們拿她當(dāng)姐妹,她卻拿我們當(dāng)傻子,當(dāng)墊腳石!”
“這個牌位根本不是招好運,是把我們一生的好運提前透支!人的氣運是有限的,等好運用完,剩下的就只有……”
“無窮無盡的厄運。”黃小雨語氣帶著些怨恨,“一開始我們不知道,還對她感恩戴德。直到有次放假,一個路邊算命的婆婆拉住我,她說我身上纏著死氣。”
黃小雨一驚,和她交談了一陣,這才恍然,原來她們都被劉念騙了。
供牌位根本不能給她們帶來所謂的好運,她就是想讓她們倒霉,這樣,等考試的時候,她就能沒有任何壓力,永遠(yuǎn)當(dāng)?shù)谝涣耍?/p>
她問婆婆怎么破解,婆婆說,說可以把施術(shù)者的頭發(fā)和符紙放回牌位里就行了,她們當(dāng)然跟著照做了。
還請婆婆畫了一張倒霉符,一并放在里面。
沒想到,就在她們做了這一切的第二天,劉念竟然就死了……
三人臉色煞白:“可我們真的只是想破了法術(shù),順便讓她也嘗嘗倒霉的滋味,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可我們真的沒想害死她的啊!”
聽完這番話,大家互相對視一眼。
一陣恍惚。
所以,劉念不是受害者,反而是加害者,為了穩(wěn)妥地考個好成績,就用這種方法想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結(jié)果被反殺?
許建文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印象里品學(xué)兼優(yōu)的優(yōu)等生劉念,竟然是這樣惡毒的人?
黃小雨不知道想到什么,冷嗤一聲:“怎么不可能,她就是這樣惡毒的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
“她們確實沒說謊,劉念的確不是你們害死的。”江絮點頭。
“不過,有一點你們都搞錯了,無論是你們還是劉念,從供奉牌位的一開始,你們的命就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什么?”
黃小雨三人瞳孔猛地一縮,后背竄起一股冰涼的寒意。
江絮淡淡的指著她們身后。
眾人望去,齊刷刷打了一個寒噤。
大家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三人身后的影子,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