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落針可聞。
江越,裴依依和桂英梅三人瞳孔一縮,不約而同的倒吸了口涼氣。
知道于彬是個人渣,不知道他還是個如此殘忍的變態(tài)!
姚潔瞳孔緩緩張大,一股惡寒從背脊竄起,傳遍四肢百骸。
他自以為溫柔老實的枕邊人,不僅是個滿口謊言的軟飯男,還是個殘忍的殺人惡魔!
“滋——”
手機里突然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于彬腦子空白了一瞬,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濃濃的不可置信。
這,這女人是誰?
當(dāng)年那件事,除了他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知道自己絕不能承認(rèn)!
絕對不能。
“你是誰,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小心我告你誹謗!”他厲聲呵斥。
江絮輕輕勾唇,弧度清冷:“是嗎?于先生這么委屈,需要我?guī)湍銏缶瘑幔俊?/p>
一聽報警這兩個字,于彬臉色頓時煞白。
“不,不需要!”
他下意識的開口,這時,小姑媽于英突然臉色焦急地沖進(jìn)他的房間。
“不好了不好了,剛才你姑丈打來電話,說老家那邊突然來了群警察,二話不說就要挖我們于家的祖墳!”
“之前那瞎眼道士倒真沒算錯,你爺爺八十九歲的劫,真的應(yīng)驗了!”
其實,這件事過了那么多年,大家也都快忘了。
但今天就是他們家老爺子的忌日,老頭是三十多年前走的,算起來,正好是八十九歲。
大家早上正好提起過這件事,只是,都帶著可笑的口吻。
結(jié)果,剛吃完早飯,警察就來家里了。
說什么都要挖墳。
當(dāng)時,整個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原本他們是不信什么玄學(xué)的,但這下,他們不得不信了。
“隔壁王老太太說了,這祖墳被挖可是大大的不吉利的!”
“你在和小潔打電話對不對?小潔她們家那么有錢,你快讓她花錢找人打點疏通關(guān)系!攔住他們!”
于英語氣有些焦急,卻見面前的于彬一張臉?biāo)查g蒼白如紙。
警察去他老家了!
完了。
不,他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他慌忙收拾東西跑路,但剛打開門,整個人忽然定在原地,兩只眼睛死死的睜著,滿臉驚懼。
為首的警察嚴(yán)肅道:“于彬是嗎?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殺人埋尸,請跟我們走一趟。”
這話一出,還在狀況之外的于英都驚呆了。
忽然她想到什么,不可思議的看著于彬。
殺人,埋尸,老家的祖墳?
難道……于彬殺了人,還把尸體埋進(jìn)了他們于家的祖墳里!
于英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個畜生!那可是我們家的祖墳啊!”
“你這是讓我們于家的祖宗死了都不得安生啊!”她天都塌了。
于彬面如死灰,猛的癱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祖宗怎么樣,但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的未來,他的前途,他京市的房子票子,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等于彬被徹底帶上警車,于英茫然的看著地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不,不能就這么算了。
于彬可是搭上了京市的大小姐,說好了能把他們家都帶到京市來讀書創(chuàng)業(yè),一起吃香喝辣的。
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抓著坐牢!
她連忙抓起手機,“小潔,你聽到了對不對?你先別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于彬為人你是最了解的。”
“小潔,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們了,你家里條件那么好,一定要幫于彬請律師,最好是頂尖的那種,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一聽這話,桂英梅不敢置信的張大嘴,氣得臉色都變了。
靠,這家人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都這樣了,還想讓他們家小潔花錢給殺人犯打官司?
她張口就要喝斥,姚潔伸手拉了拉她,拿起手機。
語氣冰涼:“對于一般人來說,聽到這種事,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弄清楚真相,但你……似乎一點都不想知道于彬到底把誰埋在了你們家的祖墳里?”
“或者說,一點也不意外,他兒子的親生母親就埋在那里,對嗎?”
這一刻,姚潔的智商徹底上線了。
電話那頭的于英驀地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凝滯了。
“我,我忘了。”她慌亂解釋。
姚潔冷笑,聲音陡然冷了幾分:“是忘了,還是說,根本就是你和于彬聯(lián)手一起殺了那個女人!”
這話一出,于英瞬間慌了。
“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是那個女人瘋瘋癲癲的來我們家,開口就說什么于彬攀上高枝了,有錢了,得給她五十萬的分手費,當(dāng)時是于彬單獨把那個女人叫出去談?wù)劊缶秃臀覀冋f談攏了,我們哪知道他竟然……”
“果然,你們什么都知道。”姚潔譏諷的聲音冷冷響起,打斷她的話。
她早該想到的,這于家上下都只怕早就把她的家底都摸清了,把她當(dāng)成搖錢樹呢。
她還只是于彬開始商量婚事,甚至連婚都沒有正式訂,一家人就已經(jīng)用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指示她花錢,大大小小辦了多少事。
怎么,她有錢就該死?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還有這幾個月的租金,一分都別想少,否則,你就和你的侄子一起監(jiān)獄見吧!”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抹森冷的威脅:“畢竟,我有錢又有能力,想對付你們不過是捏捏手指的事,你說對吧?”
說完,姚潔直接掛了電話。
干脆的樣子看得江越裴依依兩個人直鼓掌。
對對對,小姐姐終于醒悟了!
就是要這樣!
桂英梅抱著女兒:“別傷心了,看清了就好,及時止損。”
姚潔搖搖頭:“媽,謝謝你。”
其實,這一刻,傷心倒是其次,姚潔只是覺得諷刺和無比慶幸。
還好她今天來了玄清宗,還好她還沒有嫁過去,
不然遲早被這家人敲骨吸髓,榨干一切。
甚至那祖墳里,只怕也有她的一塊位置……
“江大師,也謝謝你們。”
兩人鄭重的道過謝后,又去給上了好些香火,才離開。
算了兩卦后,裴依依拉著一個齊劉海的小姑娘走了進(jìn)來。
小姑娘長相很可愛,只是,兩只眼睛下掛著碩大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一看到江絮,哇哇哭起來。
“大師,我是不是碰到什么臟東西了,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