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司桓離自己越來越近,鹿芝芝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抬手想要抗拒。
“學長,你不要這樣!”怎么他突然變得這么可怕?!
“答應我。”司桓不放過她,撐住車門,徹底將鹿芝芝圈進懷里。
鹿芝芝下意識地偏頭拉開距離,卻看到他撐著的那只手。
漂亮得讓她雙腿發軟的手,無名指內側,有顆小痣。
她閉上眼睛對自己說,這是在夢里,這不是真的。
除了游戲里的司桓,怎么可能有人和他這么相似……
此刻司桓神情越來越痛苦,只說了一句,“麻煩你告訴司機,送我去醫院。”
接著,他整個人向她倒去。
*
醫院。
鹿芝芝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旁邊是搶救室。
司機說,司桓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于勞累就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情況。
事情一件壓著一件,簡直讓她喘不過氣。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處在一個怎么都醒不過來的夢里。
尤其將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鹿芝芝愈發感覺到虛幻。
原本以為她擺脫了游戲的束縛,可和司桓學長相處之后,她明顯又不對勁了。
他讓她把他當任務,拯救他……
這是什么話?
為什么莫名的,之前沒完成任務的壓力又一次回來了?
“病人家屬在嗎?”搶救室有護士出來。
鹿芝芝下意識地站起,“在。”
“病人沒有大礙,需要住院觀察三天,以下是注意事項……”護士一一交代。
鹿芝芝本想拒絕,可現場空無一人,連司機都去辦入院手續了,只能認真的聽完記下。
并且陪著司桓回了病房。
鹿芝芝看著躺在床上的司桓,即使蒼白又破碎,也仍舊漂亮。
視線又挪到他的手上。
手指修長,指節勻稱,甲面干凈,手背上的青筋溫和地凸起。
和她記憶里的那雙手,無限接近。
鹿芝芝忍不住開始檢討自己。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連上周進游戲,和“司桓”待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沒有半個念頭想起他那雙手。
卻在此刻,開始關注這些。
是司桓學長是活人,又激活了她的記憶嗎?
還是,他那種避無可避的,纏上來的感覺,很像當初游戲里的那個司桓。
難道,連性格也采集了現實里的這位學長?
鹿芝芝胡思亂想,直到司桓有些醒了過來。
她忙呼叫醫護。
醫生又來給司桓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大礙,離開了病房。
鹿芝芝納悶,怎么司機叔叔還不回來。
一抬眼,對上司桓的視線。
“是學妹一直陪著我嗎?”
“主要你家司機去給你辦入院手續了,我只好替他等在這里。”
明明是很有距離感的回答,司桓卻還是笑了,“我依然要謝謝你。等我出院了,再請學妹吃飯。”
“不用了,我根本沒幫什么忙。”鹿芝芝總感覺到這種往來是牽扯。
更何況車上的那一幕,她不可能沒有當做沒有發生。
可司桓卻好像忘了那一幕,依然溫柔的。
“怎么會沒幫上忙?你忘了我們是學習搭子嗎?以后也要麻煩學妹了。”
*
許澤陽收到了陳莉莉發來的那句“她出去了”,然后鹿芝芝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
司桓也不在。
他和司桓都是計算機系的,下午有兩節課據說司桓都要來上。
不知道多少女生都瘋狂了。
男生們都在暗戳戳的吐槽。
排除吸引異性,又病弱的同類,是雄性生物的共性。
結果正主失蹤,越發讓那些期待已久的女生失望。
也越發挑動男同學們的神經。
于是許澤陽就成了廣大男生心中的無冕英雄。
因為他敢冒著萬千壓力,去揍了司桓學長,做了他們每個人都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這會兒的許澤陽,在男生圈子里簡直是無往不利。
再加上他原本就是立的自然清新男大風,慢慢的又回到了京大帥哥排行榜上。
雖說這幾年榜單變化很大,但排在前列的一直難有撼動。
直到今年司桓復學,竟力壓第二名的陸宇琛,直逼排行第一的紀允熙。
許澤陽盯著論壇上這張排行榜,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暗嘆那些家伙都瞎了眼。
就他的模樣,不說第一,和司桓并列第二沒問題。
憑什么排在三十名開外,和那些歪瓜裂棗擺在一起?
鹿芝芝也瞎,跟著那個病弱的出去了一下午不回來。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
這兩個月他轉換了策略,不再大張旗鼓的追求她,反而借陳莉莉的手,送了她許多零碎的小東西。
不算太貴,可也不便宜,兩個月下來花了他大幾千。
他的生活費也不算太多,這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但鹿芝芝那邊收了這么多東西,卻遲遲沒有半點回應。
反而是司桓一回來,她就立刻貼了上去。
女人!都是這種見異思遷的東西!
所以許澤陽決定,今晚他就等在女生宿舍樓下,勢必要問個清楚。
說干就干,在時間臨近七點時,許澤陽終于見到了晚歸的鹿芝芝。
上前,他瀟灑的揮了揮手,笑得很陽光,“芝芝,有幾句話想和你聊,可以一起走走么?”
“不可以。”鹿芝芝冷冰冰。
這兩個月,幾乎很少碰到這家伙,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又纏上來了。
眼見鹿芝芝腳步不停的要上樓,許澤陽忙上前攔住她,“芝芝。”
“你嘴巴能不能克制一點,我這名字都被你喊的不想要了。”鹿芝芝皺眉站定。
她要看看,許澤陽又要作什么妖。
好不容易攔下她,許澤陽也顧不上女生宿舍樓下人多,“芝芝,你怎么能說翻臉就翻臉呢?這兩個月我天天都在給你道歉,你也該原諒我了。”
“天天給我道歉?”鹿芝芝聽笑了,“哪兒呢?夢里嗎?”
許澤陽瞬間火氣上涌,這是吃了不認賬了?
“我上周送了你一朵純金玫瑰,意思是我永遠喜歡你,難道你不清楚嗎?”
“什么純金玫瑰?”鹿芝芝疑惑地,“我怎么可能要你的東西?”
“你不要?”許澤陽冷笑了,“我每周都會絞盡腦汁給你挑一個禮物,托陳莉莉轉交給你,你不要?那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