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芝芝很快就自我調整完畢。
反正都這樣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當初她那種猶猶豫豫,東想西想的狀態(tài)既然是心病,現(xiàn)在她就要破了這個心病!
想做什么就做!
反正確實很開心不是嗎?
回頭,她還打算再上技術調戲司桓兩句,卻見乖乖跟在身后的他眼睛紅紅。
似乎……
在哭?
心一慌,鹿芝芝立刻松手,“對不起啊,是不是嚇著你了?那什么,你別哭,有事說出來,我會賠……”
她此刻急得滿腦子都是小時候和其他小孩子打架,把人家打哭后的自己安慰的臺詞。
怎么回事呀?她談的戀愛怎么和別人說的都不一樣?
萬分慌亂不解的她還要忙忙的在包里找紙巾,給他擦擦。
多線程工作的大腦不堪重負,已經(jīng)無暇顧及到司桓的動作。
她的手被司桓輕輕握住,“小玫瑰。”
他甚至沒有下一句話。
可鹿芝芝卻聽出這三個字里裹纏著很深的情意。
她抬頭,與他目光相接。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凝視著,可就是現(xiàn)在,鹿芝芝的感覺尤其不同。
或許是沒了抵觸的情緒,再看,她竟讀出了深深的眷戀和依賴。
甚至如果要準確的形容,她滿腦子都是十分老舊過時的用詞。
什么情深似海,一眼萬年,愛已入骨,愛意永存……巴拉巴拉。
眨了眨眼睛,她生出三分羞窘。
“你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
司桓聲音很啞,“以后再不會丟下我了吧?”
很突兀的問題。
但和之前那一大堆事情放在一起看,也不算沒邏輯。
鹿芝芝用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好啦好啦,不會丟下你的。別想那么多。雖然我不明白你哭什么,但是男孩子這么多愁善感的……呃,也行,你開心就好。”
不擅長安慰人的鹿芝芝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總之她就一個念頭:
能怎么辦?自己好的色,自己受著唄!
*
進了第一家店,下裝設計感很強,鹿芝芝挑了一條裙子兩條褲子。
店員嘴巴特別甜,夸完鹿芝芝漂亮可愛,還要夸鹿芝芝有品位談了仙品。
被實事求是的彩虹屁夸暈的鹿芝芝,又多挑了一副男士皮手套。
在司桓乖乖伸手給她比大小的時候,鹿芝芝趁機猛猛吃心頭好。
這手型,這線條,嘶哈嘶哈。
她把手套交到司桓手里,“這個不是禮物,是定金哦!”
“什么定金?”司桓拎著手袋,被鹿芝芝牽著往前走,神色比聲音還要溫柔。
“當手模的定金,等去了我的畫室我再給你細說。”鹿芝芝越想,越興高采烈。
“芝芝。”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是許澤陽。
“你不是說,你的手模是我嗎?”
今天的許澤陽總算沒有是花花綠綠的一坨,但那一身蓋不住的韓風油味兒,讓鹿芝芝仍舊感到強烈不適。
“我靠,你這什么生理構造?”鹿芝芝半點不猶豫,直接開啟嘲諷模式,“不會你聯(lián)姻對象二里地外放個屁你都能聽到吧?”
既然這家伙總是陰魂不散,她決定新仇舊恨一起報。
許澤陽竟然罕見的,對這種侮辱性的語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沒有聯(lián)姻對象。是我不愿意,取消了。芝芝你知道我對你……”
“我確定,以前對你說過的吧?禁止你再叫我的名字。”鹿芝芝搓了搓手,上臂活動了兩下,剛想上前給許澤陽來上兩巴掌,手臂卻被司桓握住。
“很臟,不許碰。”司桓把鹿芝芝拉到身后,“而且我們是文明人,民法典上寫的事情,都不能做。”
什么鬼?
卻見司桓拿出手機,撥通,“我在你的商業(yè)體,遇到個人很影響購物體驗,對,謝謝。”
一番操作,不光驚呆了鹿芝芝,還惹怒了許澤陽。
“司桓你他媽的要不要臉,一個臭要飯的裝什么逼?還打電話搖人?老子今天就在這等著看你能叫來哪個大佬!”許澤陽一改剛剛的可憐樣,像條惡狗。
沒想到兩分鐘后,來的是保安。
很“禮貌”的“請”許澤陽出去。
“我是你們的黑卡會員,你們敢趕我出去?!”許澤陽簡直無法相信,暴跳如雷。“肯定是哪里搞錯了!這個姓司的找的是誰?告訴我!我一句話就能讓被趕出去的人變成他!”
保安聽也不聽,直接把人拉進了步梯。
“老板是誰啊?”鹿芝芝有點佩服了,“你真的認識?”
“這里有紀氏的股份。”司桓不想多提。“保安會處理,別擔心。”
“我才不擔心。我只是覺得奇怪,怎么走哪兒都能遇到許澤陽?簡直太惡心了。”
鹿芝芝的這句話讓司桓的眸色微變,“我會去查一查。”
“另外,許澤陽急著找你,也是有原因的,他想得到鹿家的幫助。”
司桓把許家慘遭孫家退婚,且陷入了財務危機的情況簡單說了。
“退婚?”是鹿芝芝意想不到的發(fā)展。“我還以為是孫家倒貼呢!”
上次那個姓孫的女的完全是一副降了智要向許澤陽獻身的樣子,怎么轉頭又把人甩了?
嘖,真是資本家,玩的好臟。
“孫家遇到證監(jiān)會的問詢,事關財務造假和逃稅,自身都難保,怎么還會管許家的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消息太靈通了吧!”鹿芝芝感嘆。
司桓笑笑,沒吭聲。
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為小玫瑰出氣,他很樂意。
不過,“許澤陽說的手模,是怎么回事?”
司桓只知道許澤陽纏著鹿芝芝是因為野心,還摻雜著雄性的爭強好勝的動物習性。
可今天聽上去,似乎并不那么簡單。
“嗨,別提了。我當初讀高三,人物速寫里最差的就是手部結構,老師建議我多找真人模特來畫,我不就找到姓許的那兒去了嗎?”鹿芝芝幾句話就把黑歷史交代完畢。
“他的手好看?”司桓皺眉。自己似乎還真沒注意過這個細節(jié)。
“高中那會兒算好看的吧!但現(xiàn)在,你的手秒殺他啊!”鹿芝芝忍不住再次瞄向司桓的手。
雙手合十朝向司桓,她像在許愿,“所以你一定要給我畫一次!拜托了!條件隨你開!”
“真的?是不是什么條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