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芝芝今天莫名的在打扮上多花了點心思。
平常她一多半都是素著臉,刷個睫毛膏涂個口脂,偶爾心血來潮,會上個全妝,根據衣服搭配什么的。
也會考慮好不好看,但那完全是出于社交禮儀以及自我審美。
但現在她看著滿柜子的衣服,突然瞄上了幾件LOlita裙子。
冬天出行,室外天寒地凍的,她從來不虧待自己的大腿,所以幾乎不穿裙子一類。
這幾條LO裙也是家里沒出事前,和趙昭一起心血來潮買的。
今天她倒是看這幾件裙子特別順眼。
她挑了一件主題是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日常款。
從頭到腳的全套妝造她都翻了出來。
都弄好,差不多廢了她快一個多小時。
只剩下了妝容。
她咬著化妝刷,在網上刷化妝博主的教程,汲取靈感。
其實她動手能力很強,從初中就開始練起,搞這種復雜的只是需要一點細節參考。
全部弄好,快兩個小時,她興致勃勃的下樓,打算驚艷亮相。
誰知客廳里空空蕩蕩。
人呢?連續大半個月,都是這樣來接她出去玩呀?
怎么突然不見了?還不打招呼?
鹿芝芝上樓去拿手機,消息里躺著一句: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乖乖再睡會兒。我中午來接你去吃好吃的。
鹿芝芝也不知道自己忽然涌上來的是什么情緒。
總結一下,應該是生氣。
而且氣壞了!
*
而此刻司桓正在一家公立兒童醫院里,詢問一位章姓的兒童醫生。
準確的說,她已經是位主任級醫生,年紀四十有余,因為極其擅長治療兒童的各種心理問題,一號難求。
“章主任本周的號放完了,下周二你早點來,還有機會能搶到。”小護士耐心地對司桓解釋。
“或者你留個電話號碼,有號了我微信你。”另一個小護士看著司桓即使戴著口罩墨鏡,也顯得過于高級的那張臉,十分心動。
“不用,謝謝。”司桓拒絕。
回到車里,司桓通過科室的公共網絡,拿到了IP地址。
打開隨身攜帶的改裝后的筆記本,他黑進了醫院網絡,查看這位名叫章秋華醫生的全部資料。
對外的資料顯示她十分擅長解決青少年的叛逆問題,以及行為異常問題。治療方式絕大部分以催眠為主。
兒童催眠的治療方式還很新,應用的時間不算長。章秋華在這個領域算是佼佼者。
從臨床的反饋以及治愈率來看,她確實是位極其優秀的醫生。
但問題也出在這里。
司桓和人類不同,他關注的往往不是亮眼的結果,而是達成這些結果的過程邏輯。
潛入內網,司桓取走了許多視頻,打算帶回去分析。
全都弄好,他啟程去鹿家。
到了地方,卻得知鹿芝芝自己出了門,沒說去哪兒。
司桓皺眉,第一判斷,這是躲著他?
立刻查定位,發現她去了趙昭那里,他又調頭去市區,最后終于在趙昭家樓下逮到了那朵逃跑的玫瑰。
“寶寶,怎么不等我?”司桓下車,叫住正要上趙昭的車的鹿芝芝。
今天鹿芝芝盛裝,自己沒開車,殺到閨蜜這來,也給趙昭捯飭了一身lO服。
回頭看到司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猜的。”
“今天是閨蜜局,你自己玩去吧。”鹿芝芝才不想理他。
她壓著莫名的火。
“坐我的車,我給你們倆當司機。”
“才不要坐你的車,都說了閨蜜局,謝絕男生參加!”鹿芝芝說完,上車關門。
將司桓隔絕在車外。
一起坐在后排座的趙昭都有點驚了,“你怎么這么對待男神啊?等會兒不會有人追殺我們吧?”
“……不會的,出發吧。”鹿芝芝忽略車外的司桓,要求閨蜜家的司機載她們離開。
“姐妹,你不對勁哦!”趙昭猜中了開頭,后面卻一瀉千里,“是不是你發現他和許孔雀一樣,是個表里不一的家伙?所以才對他這么過分?”
“……我對他很過分嗎?”鹿芝芝忽略前面的話。
“這個得取決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是許澤陽那樣的,必須不過分啊!應該更狠一點才對。”
到底是鹿芝芝的黑歷史,在趙昭心里,評判“惡心”的標準一直都是許澤陽。
“假如他不是呢?”鹿芝芝又問。
趙昭茫然,“那還有什么地方不對?男生除了油膩裝逼,還有哪些啊?總不能是對你心懷不軌動手動腳吧?”
鹿芝芝無語,“你想哪兒去了。”
趙昭真的屬于比她開竅還晚。
口嗨王者,實戰青銅的典型。
所以鹿芝芝語塞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我現在假設一個情況,如果有個男生向你表白,非要你答應他怎么辦?”
“神如經,他表白我就要答應?我有病?”
趙昭的回答讓鹿芝芝終于發現了癥結。
是啊!司桓說不許分手就不許分手了?憑什么啊!
她偏要分……
昨晚司桓那雙能把人看化了的眼睛再次浮上心頭。
最后那個“手”字,像卡住了似的。
明明這還只是個想法。
她怎么在心里都這么慫?
趙昭見閨蜜不知道想什么,人都癡了,伸手在鹿芝芝眼前晃了晃,“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細想想,確實有點離譜。
雖然鹿芝芝偶爾也有人來瘋的時候,可一大早把她挖出被窩梳妝打扮的瘋,還真的沒有過前科。
她遲疑的猜測,“姐妹,你不會……”
鹿芝芝這才發現自己的異常甚至引起了趙昭的懷疑。
她心一慌,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粗聲粗氣,“我不會什么?什么都不會!放心好了。”
趙昭神情愈發肯定,“我確定了!你肯定十有**……”
她一頓,小聲,“遇到什么臟東西了。走走走,我們去找個寺廟,去去晦氣,順便祈福許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