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牌局:從斗地主打到六沖》第二卷第二十五章:牌桌飄起來了:連牌的“陰間特效”
城隍廟后院的石桌被昨夜的露水打濕,案沿的彼岸花根沾著些濕泥,小黑今早擦桌子時沒擦干凈,留下幾道歪歪扭扭的泥印,倒像老周昨兒輸牌后畫的“悔牌符”。王二麻蹲在石凳上,正給老周比劃連牌:“你看,3到7,五張連一塊兒,這叫‘串糖葫蘆’,出的時候得喊一聲,顯得有氣勢?!?/p>
老周捏著五張牌,指尖在“紅桃3”上蹭來蹭去,昨兒留單牌被“扣底”的事兒還沒緩過來,這會兒見連牌更犯愁:“要是出了連牌,中間缺張4咋辦?那不成‘斷弦的糖葫蘆’了?”他從懷里掏出個藍布小袋,把牌往袋里塞了塞,“要不我還是留著,等湊齊兩對再出?”
“湊啥湊!”王二麻伸手把牌搶過來,往石桌上一擺,“四沖就得敢出連牌!你看小李,昨兒編的連牌詩都背熟了。”
小李蹲在旁邊,膝蓋上的黃紙記滿了詩,這會兒正念:“連牌得從3走起,五張一串別斷氣,要是對手管不上,咱就贏個笑嘻嘻——”念到一半卡殼,撓了撓頭,“后半句還沒編好,不過意思到了!”
正說著,院門口傳來“哐當”一聲,是老趙扛著個竹編牌箱進來了,箱角磕在門檻上,掉出兩張“方塊5”。老趙彎腰撿起來,拍了拍箱子:“麻爺隊的?昨兒聽判官說你們練連牌呢,正好,咱來局實戰?!?/p>
王二麻抬頭一看,老趙穿件黑布褂,褂子上還沾著點瓜子殼——準是昨兒在孟婆湯攤嗑瓜子蹭的。他身后跟著倆小鬼,一個扛著牌架,一個抱著個瓦罐,瓦罐里飄出股炒瓜子香,倒比老趙的“擂主氣場”更顯眼。
“老趙?你咋來了?”王二麻從石凳上跳下來,“昨兒熱身賽你不是說‘四沖擂主不跟新手玩’嗎?”
老趙把牌箱往石桌上一放,箱子“咚”地砸在石桌上,震得老周剛擺好的牌掉了兩張?!澳鞘菦]見著你們練牌的熱鬧勁兒。”老趙咧著嘴笑,露出顆缺了角的牙——據說生前賭牌時被人用牌砸的,到了地府也沒長好,“昨兒聽小白說,老周留了十張單牌被‘扣底’?我來教教你們啥叫真正的四沖?!?/p>
老周臉一紅,往石桌后縮了縮,把藍布袋往懷里又按了按:“我、我今兒不留單牌了。”
“別緊張?!崩馅w拍了拍老周的肩,力道沒控制好,把老周拍得差點坐地上,“咱就隨便打打,輸了不罰籌碼,贏了我請你們嗑瓜子——瓦罐里剛炒的?!?/p>
孟婆端著湯碗從院外繞進來,碗沿沾著片香菜葉,是今早熬“清醒湯”時放的?!拔揖驼f誰大清早扛著牌箱吵吵,原來是老趙。”她把湯碗往石桌上一放,“剛聽判官說,四沖有‘陰間特效’,出連牌時牌桌會飄,你們可得抓穩了?!?/p>
“飄?”王二麻挑眉,伸手拍了拍石桌,桌腿釘在地里,穩當得很,“這石桌少說三百斤,咋飄?判官又瞎編規則騙瓜子吧?”
判官背著布包正好進來,聽見這話,把布包往石墩上一放,包里的算盤“嘩啦”響了一聲?!罢l瞎編了?”他掏出副老花鏡戴上,鏡片上還沾著點墨——昨兒改規則手冊蹭的,“四沖用四副牌,陰氣重,連牌一湊齊,陽氣壓不住,桌就飄了。上次老趙跟阿香打,牌桌飄到房梁上,老趙還爬梯子拿牌呢?!?/p>
老趙臉一紅,從瓦罐里抓把瓜子往嘴里塞:“那是意外!阿香出連牌時喊‘炒青菜’,喊得太響,把陰氣震得亂竄了?!?/p>
“別扯了,開牌!”王二麻把四副牌往石桌中間一倒,牌堆“嘩啦”散開,沾著的露水打濕了幾張牌,“誰先出?”
“我來!”老趙摸起牌堆頂的五張牌,往桌上一放,正是“3到7”的連牌,還都是黑桃,擺得整整齊齊,像串黑瑪瑙糖葫蘆?!俺磦€……不是,出個連牌!3到7!”
話音剛落,石桌突然“嗡”地顫了一下,案沿的彼岸花根晃了晃,老周放在桌角的藍布袋“啪”地掉在地上,滾出兩張“紅桃5”。王二麻低頭一看,石桌四條腿居然離了地半寸,底下的濕泥被帶起來,飄出些泥星子。
“喲,還真飄了?”王二麻伸手摸了摸桌底,指尖能穿過桌腿縫碰到地面,“這比人間的氣球還邪乎。”
老周嚇得趕緊抓著石桌邊緣,指節都發白了:“別飄了!我牌要掉了!”他剛把掉在地上的牌撿起來,石桌又往上飄了半寸,這下離地面足有一尺,小李蹲在石凳上,膝蓋都快夠不著桌沿了。
“慌啥!”老趙倒是鎮定,往石凳上一坐,凳腿跟著桌腿一起飄,他晃了晃腿,“飄高點才好,看得清牌?!痹拕傉f完,石桌又“嗡”地往上竄了竄,差點把他手里的瓜子罐晃掉。
“管上!”小李突然喊了一聲,把五張牌往桌上一放,是“4到8”的連牌,紅黑摻著,擺得歪歪扭扭。他剛念完“連牌4到8,對手別想炸”,石桌“呼”地又飄高了半尺,這下離地面快兩尺了,小黑小白扒著院墻上看,都快笑出聲了。
“你咋不早說連牌會讓桌飄更高?”王二麻抓著桌沿,感覺石桌在晃,像坐搖搖椅,“再飄下去,咱得爬梯子出牌了!”
“出連牌就得飄,規矩!”判官蹲在地上扒拉算盤,算著飄了幾尺,“上次阿香出了個‘5到9’,桌飄到房梁上,她拿白菜砸下來的——不過白菜沒砸中桌,砸中了判官的帽子。”
老趙摸出五張牌,往桌上一放,是“6到10”的連牌,剛放穩,石桌“騰”地又往上竄了一尺,這下離地面三尺多,老周的腳都沾不著地了,急得直蹬腿:“我的牌!要掉了!”他懷里的藍布袋沒系緊,掉出張“梅花7”,打著旋兒往下飄,小黑在底下跳起來接住,喊:“周哥,牌在這兒!”
“別接了!先出牌!”王二麻趕緊摸牌,指尖在牌堆里扒拉,摸到五張“7到J”,剛想往桌上放,又停住了,“再出連牌,是不是得飄到望鄉臺去?”
“怕啥!”老趙拍了拍桌子,石桌晃了晃,差點把小李的黃紙吹掉,“咱地府牌局,就得有這排面!你不出我出了啊——”他摸出個炸彈,“4個K,炸了!”
炸彈一落地,石桌上突然飄出些小鬼虛影,跟斗地主時的特效差不多,就是個頭小了點,圍著牌桌轉圈,還伸手去夠老周的牌。老周嚇得一縮手,把牌往懷里抱:“別搶!這是我的連牌!”
“炸了也不影響飄!”判官在底下喊,算盤珠子掉了兩顆,“連牌的陰氣沒散,桌還飄著呢!”
王二麻沒轍,把“7到J”往桌上一放:“出就出!誰怕誰!7到J,串個大糖葫蘆!”
剛把牌放穩,石桌突然“呼”地往上一飄,這次飄得猛,直接撞在院墻上的杏花枝上,枝椏晃了晃,掉下來幾朵杏花,正好落在老周的牌堆里。老周趕緊把杏花撿起來,往兜里塞:“這花能當籌碼不?看著挺值錢。”
“先管牌!”老趙瞪了他一眼,伸手摸牌,摸了半天沒摸到能管的,急得拍桌子:“咋就沒大連牌了?”石桌被他一拍,又晃了晃,小李的黃紙被風吹走,飄到孟婆的湯碗里,紙上的詩被湯泡得發糊。
“我的詩!”小李急得想去撈,身子一探,差點從石凳上掉下去,王二麻趕緊拽住他:“詩重要還是牌重要?先贏了再說!”
孟婆蹲在底下,用湯碗接著掉下來的杏花,笑著喊:“要不你們先下來?我搬個梯子?”
“不用!”老趙梗著脖子,摸出張單牌“2”往桌上一放,“我出單牌!單牌總不飄了吧?”
話音剛落,石桌突然“哐當”一聲,往下落了半尺,離地面還有兩尺多,但總算不往上飄了。老周松了口氣,往石凳上一坐,凳腿“吱呀”響了一聲:“還是單牌好……不晃。”
“你還說!”王二麻瞪他一眼,摸出對“2”往桌上一放,“對2!管上!”
老趙沒牌管,只好讓王二麻出。王二麻摸出最后五張牌,是“10到A”的連牌,剛想往桌上放,又猶豫了:“這要是出了,會不會飄回房梁?”
“出!怕啥!”小李在旁邊喊,“咱贏了就讓老趙請瓜子!”
王二麻咬了咬牙,把牌往桌上一放:“10到A!大串糖葫蘆!看誰能管上!”
石桌“嗡”地顫了一下,這次沒往上飄,反倒往下落了落,離地面只剩一尺了。老趙愣了愣,撓了撓頭:“咋不飄了?難道連牌太大,壓得?”
“笨!”判官在底下撿算盤珠子,“六張連牌是‘封頂連牌’,陰氣反而穩了,桌自然落了。”他把珠子往算盤上一按,“老趙沒牌管,麻爺隊贏了!”
石桌“咚”地一聲落在地上,案沿的彼岸花根插進泥里,穩當得很。老周趕緊把懷里的牌往桌上一倒,數了數,一張沒少,還多了朵杏花,頓時笑了:“贏了!還賺朵花!”
老趙把牌往牌箱里一塞,臉有點掛不住,從瓦罐里抓了把瓜子往石桌上一倒:“算你們運氣好!下次我出‘3到K’的連牌,看你們咋管!”
“隨時奉陪!”王二麻抓了把瓜子,往嘴里塞,“就是下次飄高點也行,讓小黑在底下接牌,省得你爬梯子?!?/p>
小黑在院墻上喊:“我接!我還能給你們遞瓜子!”小白趕緊拽他:“別瞎喊,梯子還沒找呢?!?/p>
孟婆端著湯碗過來,給每個人碗里舀了勺甜湯:“喝點湯壓壓驚,剛飄那么高,老周臉都白了。”
老周捧著湯碗,把杏花往碗沿一插,笑得合不攏嘴:“飄著出牌也挺好,就是下次別掉牌了——我這藍布袋得縫個拉鏈。”他摸了摸兜里的杏花,又說,“這花能換冥幣不?換了買瓜子。”
小李蹲在旁邊,正用樹枝在地上寫詩,寫的是“連牌一串飄上桌,麻爺贏了樂呵呵,老趙氣得直跺腳,下次還來再切磋”,寫完拍了拍手:“成了!這詩比昨兒的順口!”
王二麻看著石桌上的瓜子和湯碗,突然覺得這四沖的“陰間特效”也不算糟——至少飄起來的時候,老周沒心思留單牌了。他往石凳上一坐,拍了拍石桌:“再來一局!這次我出連牌,爭取飄到孟婆湯攤去,輸了直接喝甜湯!”
老趙把牌箱往桌上一放,“咚”地一聲,石桌又顫了顫,像是在應和。院外的杏花枝被風吹得晃了晃,落下幾朵花,正好落在牌堆上,紅的白的,倒比人間的牌桌熱鬧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