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祥雖然嘴上一直說自己并沒有替人頂罪。
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嘴上從來不說,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
可是,他們會把所有事情都記在心里,攢足夠所有籌碼,一口氣地進行報復。
如果,朱明祥真的是替孟憲坐牢的人。
從監獄里出去后,發現女兒死了,老婆也離婚了。
不免有想要報復孟憲的心理。
如果,朱明祥真沒有在那無人機的襲擊中死去,是有足夠報復孟憲的動機。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根本無法核實到朱明祥真的是否已經死亡。
別說是在軍閥割據的地方。
就是,緬甸政府統治力最強的地方,他們的基層治理水平也不可能核實到個人。
有關于朱明祥沒死的想法,在杜智超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杜智超緊接著詢問道:“你現在能夠聯系到你的上線嗎?”
胖店長搖搖頭:“不確定,他離開之前說要去會見一個朋友,我只能嘗試給他打個電話。”
杜智超思考了片刻:“好,一會兒你給他打個電話。”
警方很快準備好了偵測設備。
將電話交給了胖店長:“打電話給你上線,盡量拖延一些時間。”
胖店長點點頭,接過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
一道經過AI修改的電子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李海龍和杜智超兩人不由得皺起眉頭,沒想到對方反偵查意識這么強,為了不被追查到聲紋,居然直接用AI覆蓋了自己的聲音。
胖店長聲音當中帶著討好的語氣。
“老大,對方把貨都拿走了,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李海龍看了一眼身邊負責信號追蹤的顯示屏,信號的落點居然是在國外。
不過,這并不讓李海龍驚訝,對方利用手機里的軟件進行虛擬干擾屬于常規操作。
電話里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了!”
“老大!”
就在對方即將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胖子又急忙叫了一聲。
“還有事?”
“老大,我這不是第一次販賣假鈔么,心里沒底。
今天上午送出假幣的時候,我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要是對方被條子抓住怎么辦啊?
會不會出賣我啊?
我現在心里可沒有一點底啊!”
“放心,他們是專業的,已經干了很多年了。
據我收集到的信息,他們至少已經干了十年,絕對沒有問題,不可能被條子抓到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我與朋友見個面,過兩天我回去找你!”
電話那頭十分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李海龍看向了一旁負責偵測的隊員。
“能夠確定位置嗎?”
偵測隊員轉過頭:“可以確定,對方就在泰山。”
——————
泰山,大雨滂沱!
登山的石階被雨水淹沒,好似化作了一條瀑布,順流而下。
陸行舟和許慧兩人進入了一家山上的旅館躲雨。
鉛灰色的天空遮蔽了光線,讓屋內十分暗淡。
疾風裹挾著雨珠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就像是屋外窗外有人不斷在用拳頭敲擊玻璃。
“根據中央氣象臺預計,臺風……”
許慧站在走廊上看著天氣預報,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
“這臺風是怎么影響到泰山的?”
陸行舟瞥了一眼走廊的另一頭,站著一個身穿長袖,戴著白色棒球帽,黑色墨鏡和口罩的中年人。
他的膚色黝黑,額頭下有燒傷的痕跡。
氣質十分冷漠,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中年人在走廊上逗留了一會兒,發現大雨沒有停歇痕跡,轉身上了二樓。
“冷死了!這大夏天的沒想到泰山上居然這么冷!”
“倒霉的應該是下雨了吧?好不容易爬泰山,結果遇見了大雨天!”
“你們就沒有一個人出門看天氣預報的嗎?”
三男三女,六名年輕人從浴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六人比陸行舟和許慧晚上山半個小時,被大雨淋了個透心涼,剛從浴室沖洗完畢,換上一身從酒店租來的軍大衣。
因為暴雨,這家旅店里的旅客人很少,滿打滿算一共十一個人。
一位店長,一位員工,六名因為大雨被困的年輕人,一位戴著墨鏡的中年人,再算上陸行舟和許慧。
一刻鐘后,大雨沒有任何變小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
陸行舟和許慧兩人離開了一樓長廊,來到了二樓。
上樓后,就能看見一面墻上掛的全部都是紅色木牌,下面綁著長長的絲綢。
木牌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祝福語,絲綢上寫著名字。
許慧十分有興趣地挨個看過來。
“這里好像都是今年的牌子啊?之前的呢?”
陸行舟從口袋里掏出來口罩戴上:“應該都摘了吧,這才半年就掛得滿墻都是,要是不摘的話,小木牌能把走廊堆滿。”
許慧發現陸行舟居然戴起口罩,關心地詢問道:“怎么你感冒了?”
陸行舟搖搖頭:“不是,你沒有聞到這些木牌里面散發出一股劣質的膠水味嗎?”
許慧隨手拿起一個木牌聞了聞,緊接著被嗆得連續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還真是,一股劣質膠水的味道,我還以為是一整塊木頭呢,沒想到居然是膠水粘的。”
“要是整木的成本多高啊,沒給你用塑料就不錯了。”
從長廊走到,二樓的餐廳當中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三個人,正在捧著手機打游戲。
是剛才那六名躲雨的游客中的其中三位,兩男一女。
“想什么呢?上啊!”
“是我不想上嗎?我還在水泉呢,你都跑對方家了!”
“你們葫蘆娃送爺爺呢?能不能開一場好團!”
“又輸了!算了不打了!和你們還不如開匹配呢,沒一點節奏,我回房間睡覺去了。”
其中一名男游客站起身向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算了,我也不玩了,沒意思,我也回房間了,晚飯的時候叫我!”
另外一名女游客也站起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整個食堂只剩下陸行舟、許慧和另外一位男游客。
看好友都離開了,男游客抬起頭,目光看向陸行舟和許慧。
“反正都被大雨困在這里,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打把游戲。”
男游客如果不是頭皮上有著短短的發茬,還以為是一個光頭。
陸行舟揮揮手:“我很久沒有打游戲了,現在的游戲我都看不懂了。”
許慧同樣拒絕:“我也一樣,不怎么會打游戲。”
男游客將手機放在桌面上:“那算了,我一個打游戲也沒有意思。”
許慧出聲詢問:“你們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出來團建的?”
男游客解釋道:“我們還沒畢業,這不是趁著大三暑假出來旅游轉轉么。
開學之后,又要實習,又要寫論文,又要做畢設,就沒有時間了。
畢業之后,就是標準牛馬了,更沒時間出來玩了!”
“鈴鈴鈴!”
陸行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老姐打來的。
陸行舟對著許慧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離開一下接個電話。
“喂!姐,什么事?”
“彩票店販賣假鈔的幕后黑手,現在也在泰山。
我把根據彩票店店長口供畫出來的畫像發給你,你小心一些。”
‘叮’的一聲,陸江影將一張畫像發給了陸行舟。
當陸行舟看到畫像的那一刻,一陣驚訝。
因為這人的輪廓,很像是陸行舟之前在走廊上見過的那位額頭上有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