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旅店的房門,就看見沙發上坐著兩位熟人,陸行舟不由得咧起了嘴角。
“老姐?慧姐?你們兩個怎么來泉城了?”
許慧從沙發上跳起來,沖到陸行舟面前,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當然是來看你了!
讓姐姐我好好摸摸你的腹肌。”
陸江影一把將沒有正形的許慧按回到椅子上。
“來做你的聯絡員。”
看著陸行舟那一副好奇的表情,陸江影解釋道。
“不用擔心,這個房間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竊聽器。
隔壁兩個房間,一個是我的,一個是許慧的,也不用擔心隔墻有耳。
我和許慧來泉城的工作,就是做你的聯絡員。
雖然你是特情,但畢竟不是正式的警員,一些警察系統你進不去。
如果,泉城警方把消息告訴山河市警方,再由我告訴你就太麻煩了。
因此,雙方經過協調,由我和許慧來泉州作為你的聯絡員。
我們參與泉城警方的行動,并且把一些能告訴你的行動信息告訴你。
這樣聯絡起來就不用那么麻煩,也省得耽誤事。”
許慧繼續接著陸江影的話。
“根據,你在電話里和騙子老大交流的情況,現在泉城警方已經利用他們的特情在地下放假消息——有一批高純度的毒品開始流通。
放心很快和你聯系的騙子老大就會聯絡你。”
陸江影接著說道:“對于二十五年前的賣假碟案,沒法追查,那個時代賣假碟的比大街上賣菜的都多。
但是,二十年前的殺人案,倒是有幾個人選,當年有幾起案件的確有疑問。”
陸行舟有些疑惑:“當年的案件就這么結束了?”
陸江影聳聳肩:“法庭上沒有被審判,并不等于實際上沒犯罪。
《東方快車謀殺案》的被害人縱然證據確鑿,卻也被審判無罪。
法庭審判是抽象的行為。
做個比喻,證明你媽是你媽。
對于警方來說十分簡單,只要走訪調查,鄰居證明擁有口供就可以。
但是,放到法律層面就會變得復雜,單憑口供權重不足。
如果,你拿出來DNA的驗證報告,證明你媽是你媽,在法庭上這叫孤證不立!
如果,你拿出很多自己和母親在一起的照片,在法庭上這叫惡意收集證據。”
陸行舟摸了摸下巴:“最后一個我知道,辛普森殺妻案。”
許慧拿出自己的記事簿:“而且,當年頂罪者,十分粗獷。
錢到手之后,基本上就是頂罪人扛著被害者的尸體拿著兇器,自己去派出所把尸體和殺人工具往地下一扔然后自首。
甚至,這些頂罪者還會刻意地破壞、偽造犯罪現場,阻礙調查。”
陸行舟腦子都是懵的,表世界的犯罪分子這么狂野的嘛?
陸江影靠在沙發上:“這很大程度是當年技術檢測水平落后的問題。
現在不行了,在當今微觀技術檢測技術的加持下,根據洛卡德交換法則,一位合格的刑警應該能夠從案發現場的細微之處,準確地還原謀殺發生的全過程。
就像是福爾摩斯所說的演繹法。
不過在犯罪學中,通常被稱為犯罪現場分析。
也就是Crime SCene analySiS。
這門學科出現的歷史,要追溯到著名的‘開膛手杰克’案。
在現代刑偵技術的加持下,如果一名刑警只能用那些在小說或者電影中,刺激觀眾感官的證物,例如帶血的手套、染有硝煙手槍、床單上的精斑、玻璃上的指紋,進行定罪的話,那么這距離一起冤案就不遠了。”
陸江影說到這里, 陸行舟忽然想起了白天的案子。
“對了,姐,我這兩天遇見了兩起兇殺案……”
陸江影示意陸行舟閉嘴:“你簽署保密條例了嗎?”
“沒有!”
“那你說吧。”
陸行舟將密室逃脫中棺材里的尸體,以及今天從古廟開始發現了一系列尸塊的事情告訴了陸江影。
陸江影聽完之后瞇了瞇眼睛,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還有下一個目標。”
“啊?連環殺人案?一個是分尸案,一個是……”
陸行舟并不知道,在打撈汽車的案發現場,發現棺材釘的事情,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分尸案是一起案件,更別說【分尸案】與【詭新娘案】之間有著聯系。
陸江影肯定地說道:“對,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并且犯罪嫌疑人是模仿犯。
他應該是在模仿什么東西犯罪,或許是一本奇幻小說,或許是什么東西。
反正應該是藝術向的作品,不是寫實類的犯罪圖冊。
案發現場應該留有犯罪嫌疑人獨特的標記,或者說是他們的‘簽名’,這是模仿犯的對被模仿者的致意。
算了,這一點泉州警方肯定也不會告訴你。
對了,案發現場有發現動物的發毛或者尸骸嗎?尤其是寵物貓狗之類的。”
陸行舟搖搖頭:“應該沒有,至少我沒有看到。”
陸江影在屋內來回踱步,最后站在窗臺前。
“從你的描述來看,兇手,男性,25歲左右,單身獨居,有固定工作。
平時娛樂活動匱乏, 希望社交又恐懼社交,有回避型人格障礙。
獵奇作品的愛好者。
說話的時候會略顯緊張,甚至有些結巴。
你明天去看一下那位,被你嚇到住進ICU的密室逃脫店店長。”
陸行舟有些疑惑:“姐,你覺得密室逃脫店店長有問題。”
陸江影認真點頭:“你不會覺得,一位密室逃脫的店長,真的會被一具尸體嚇得應激昏厥吧。”
陸行舟反問道:“我去問問他認不認識被害者?”
陸江影翻著白眼:“這個問題,估計都不知道被泉城警方問了多少遍了,你這么問他肯定會說不認識。
你問他以后要不要繼續開密室逃脫,還有就是現在的密室逃脫準備怎么辦?
如果,不是因為尸體被嚇到應激。
就是,兇手留下的某樣物品讓他應激。
總而言之,就是關心一下他的境況,不要去談論有關案件的事情。”
陸行舟摸著下巴:“老姐,我怎么分辨他和案子有沒有關系啊。”
陸江影看著窗外泉城的夜景。
“就這起案件進行分析。
如果,密室逃脫的店長拜托你,試圖希望通過你,讓警方別再打擾他。
就代表他基本上到了崩潰的邊緣,警方再進行詢問的話,他的精神就會崩潰,說出自己到底在被害者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或許是他認識死者。
或許是他認識兇手。
或許他明白兇手留下的某種暗號代表上面意思。
總而言之,他和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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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馬的!踏馬的!剛來就搶我的市場!”
在泉城下轄的一處村莊中,一名中年大漢在院子里憤怒高聲大罵。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開始在私下里走貨了,這是真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旁的青年眉頭緊皺:“大哥,對方說得對,毒品這種東西,就是賣方市場,誰有貨他們就聽誰的。”
中年人停下腳步, 面目猙獰:“這小子明顯來者不善,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成色。
明天打電話約他出來看看!
在這塊地盤,就算他是孫悟空,也逃不了佛祖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