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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熟悉的酒吧，馮浩他們沒有點不熟悉的酒。

還是要了瓶裝的啤酒。

雞尾酒什么的，一杯一杯的調，里面也不知道加什么，還容易遇到酒刺客，萬一點的什么烈酒，一杯倒。

洋酒什么的也沒有必要。

喝不出真假，就是真的洋酒，價格也太貴。

店里有很多價格超越茅臺的酒，但是沒有茅臺。

總之不要去酒吧裝大佬，因為這種場合，你給越多錢，別人越覺得你傻叉。

當然如果你特別想花錢，想破點財，情緒到位了，那就花吧。

程亮雖然條件不錯，但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擺闊，現在的年輕人也不怎么勸酒，何況他自己表妹也在。

馮浩舍友四人 沈莉姐 表弟韓霖雨 程亮 程亮表妹謝云起，剛好八個人。

屬于算是人數比較多的了。

程亮其實好多年沒有來過這邊，他們那個圈子會去一些更隱秘的會所什么的。

從這方面來說，表弟韓霖雨其實已經被他們那個圈子拋棄了。

他都沒去過。

什剎海這邊，人山人海，游客太多，環境條件一般。

看景其實沒有什么好看，太鬧了。

如果想看人，把人當做景，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酒吧外面剛好是有個凸出的平臺，所以圍觀的人很多。

基本可以算是一個小型演唱會的規模了。

他們的位置真的很VIP，不用去底下人擠人，外頭人多，風也大，那些擠在門口迎著寒風的人，大約是真的愛。

表情很激動。

表弟還挺歡樂的。

拿著一杯酒，依欄看底下，聽著歌，挺愜意。

肖哥坐下喝了一杯水，就說去拍攝一點鏡頭，麻溜的起了。

表弟，本來想跟去的，又覺得應該先喝兩杯再說。

今晚有外人在，楊處喝的很少，往自己杯子里放了塊西瓜，占了半個酒杯的量，倒了一點點酒。

沈莉的狀態很輕松，主要是跟弟弟在一塊，她感覺就很安心。

滿滿安全感。

馮浩吃飯什么的都會照顧姐姐，給她夾菜什么的。

表妹謝云起略微覺得這里有些臟亂，有點吵，但是能和偶像在一塊，面對面坐著，還是挺激動的。

沒錯，表妹謝云起的好感度在馮浩說把賣畫的收入都捐了的時候，瞬間漲到了79。

而表妹對自己表哥程亮的好感度也就在78，馮浩此刻比他表哥還多一分。

程亮：……我們的感情全靠血緣維持是吧？

馮浩的出現幾乎是符合小姑娘所有對偶像的幻想。

才華驚人，心地善良，長的還帥，陽光明媚，氣質又好。

謝云起不追星，她覺得會唱歌只能算是一項技能，她不陶醉這項技能，也不會因為一個掌握唱歌技能的人就要死要活的。#大霧

程亮更不追星，他比較成熟，現場，跟楊處比較同頻。

他的優勢是家境更好一些，首都，離政治權力中心更近，所以更成熟內斂一些。

雖然樓下超級熱鬧，但是樓上這里，幾乎自成一個世界。

表弟和姐姐沈莉還有大喬挨著欄桿聽歌。

肖哥拿著相機下去拍攝去了。

馮浩坐在楊處和程亮中間，忽然莫名感覺壓力有點大。

像是小孩坐到大人桌一般。

左邊一個儀表堂堂，右邊一個儀表堂堂。

那種氣場，說起來，真的，挺有壓迫力的。

他其實想跟表弟韓霖雨那樣，趴到欄桿聽歌舒服一些。

但是程哥似乎對他態度有點不一樣，不知道程哥腦補了什么，總覺得那個態度有些微妙的區別。

要是以前馮浩都感受不出來這區別的，現在能感受出來，但是略微有點心虛和縹緲。

對方沒有說，你總不能就跳出來辟謠。

就像是你覺得對方喜歡你，但是對方從來沒有表白過，你總不能先跳出來拒絕。

大概是一種感覺。

感覺頗有點壓力。

馮浩喝了一口科羅娜，冰冰的，有點好喝。

男孩子從開始覺得酒好喝的時候，大約也是成熟的標志之一了。

底下唱歌唱的很熱鬧。

但是也不影響他們這里聊天。

馮浩第一次接觸比楊處還官里官氣的年輕人，之前參觀那個藥企的時候，見到有一群參觀的領導，遠遠的打照面，看起來都很威嚴。

所以程哥應該已經是機關單位上混的比較好的人了。

馮浩還挺好奇。

“程哥，你說一個普通人要如何成為國家的高級領導人？”

人類程亮對這個問題，先深度思考了一下。

思考歷程如下：馮浩的問題是普通人要如何成為國家的高級領導人，這個問題看起來很大。馮浩為何會提出這個問題呢？是他可能對政治生涯感興趣？或者只是單純的好奇？或者是想了解自己，對自己提出一個問題，讓自己解答，從而了解自己？

從這三個方面思考，程亮就知道如何回答了。

只是聊天，不會違規，也不能把具體的人拿出來舉例。

但是這題，他會。

楊處對這個問題也挺好奇的。

想聽聽京爺程亮怎么說。

“普通人想要成為國家高級領導人，就拿我們舉例。

你本科畢業然后參加省級的公務員考試，順利上岸，這時候是22歲。

經過努力，一年后轉正，成為一級科員，你23歲。

你工作能力突出，被領導器重，三年后，被提拔為鄉鎮副鎮長，25歲。

擔任副鎮長你工作負責，表現良好，三年后你被提拔為鎮黨委書記，成為了正科級的領導干部，這一年你28歲了。

下一步要晉升副處級，這一步非常難，你足足奮斗了七年，打敗了全國四萬多個候選人，晉升到縣處級干部。這一年你35歲。

你已經中年，也算是年輕有為，會有各種誘惑和考驗，你抵制住誘惑，繼續努力，全國和你一樣級別的人，大約有六十萬人，其中有六千人有資格向上走一步，成為新局級候選人。而你非常幸運，遇到了看中你的伯樂上級，你一步不錯，繼續奮斗努力，九年之后，你成為了正廳級干部，你擔任地級市的書記或者市長，或者是國家部委下屬單位的負責人。這一年你44歲。

全國和你同一級別的人還有十萬人。還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入選率，其中只有一千人能晉升成為省部級領導的候選人，這一步你要干掉九萬九千個領導一把手，才能晉升。你運氣逆天，沒有犯錯，又有老領導賞識，你成為了那一千人中的一員，晉升到了副省級的職務，你就成為國家的高級干部之一。（注1）

再之后，離我們還太遠了，需要和諧了，我先不說了，留著將來我們有機會再探討。”

馮浩和楊處都認真聽著。

雖然壓力有點大，馮浩還挺喜歡和程哥聊天，不愧是京爺，雖然高傲，但是說話都是言之有物，真有東西，從不夸夸其談。

這樣的問題，別人回答可能是說要有關系背景，或者啥啥的，或者直接嘲笑你異想天開，可是他真的一步一步的列出來，好像普通人真能當上一樣。

雖然這每一步說起來好多年，但是實際這每一步都是最優的步數，一步做不到，后面步步落后，需要每一步都踩上，在規定的時間內都踩對，才能繼續往前走。

這是一個超級難的人生游戲。

楊處他如果要想向上爬，如果能按這個節奏走下去，就是最快的節奏。

他爹已經來不及了，他爹現在才是副市長，縣委書記，超齡了。

此刻底下換了個歌手，尖叫聲更大了，一浪接著一浪。

表妹謝云起聽表哥說的無聊，也跟著韓哥他們去聽歌了。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一時間，楊處和程亮都安靜了一會，程亮拿著酒杯對著馮浩和楊處一塊碰了一下。

程亮：“祝我們完成最初的夢想。”

楊處：“為夢想加油。”

馮浩：“加油，楊哥，程哥，你們一定能得償所愿，到時候我抱大腿就行了。”（你們加油，我吃軟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