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刻。

他身體疲憊。

精神卻飽滿，清醒了。

他清醒了。

他給曉雅發了信息，覺得她的提議不對，不能隱瞞，對她和傾傾都不尊重。對不起。

他走去學生街吃了早飯。

然后安靜的等在炸油條老板的油鍋面前，看著老板炸油條，看著小面團膨脹成大油條。

等著現炸的，然后豆漿，麻球，用了保溫的袋子。

飛奔去女生宿舍。

他去給送早餐。

他發現大小姐喜歡吃這些東西，但是討厭街邊油膩的凳子。

白天走女生宿舍這座大橋，金光普照，坦坦蕩蕩，開闊無比。

橋上，腦海里機械音響起：

“宿主認真跑步，享受跑步的過程，在跑步的過程中學會放空腦袋，學會思考，學會了一種積極有效的思考方式，獎勵宿主中級道具真誠必殺技bUff（1天），只要你真誠悔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98%概率能獲得對方諒解（犯法除外，統子也不能犯法）。”

馮浩：……他本來都決定說了，統子有點馬后炮。

他過橋了才跟大小姐發信息，讓她下來拿。

大小姐已經起床了，也換了衣服，穿著棕色的連帽大衣，看著就非常昂貴的感覺，大衣的料子極好。

而且這一身有些成熟職業的美。

馮浩這一刻還想，這是一件老媽會喜歡的衣服，老媽就喜歡摸料子。

早晨就有陽光了，雖然不濃烈，但是今天也會是一個大晴天。

大小姐拿了早餐，見他有話說的模樣，問他怎么了？

馮浩注視著大小姐，開口道：“昨晚在咖啡館二樓廁所門口等你，曉雅出來了，因為聽著里面你舍友在跟曉雅說話，我以為出來的是你，所以我抱了她。”

大小姐：……

說出來就松了一口氣。

果然看大小姐的臉色并沒有變化。

她只是好奇的問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

“因為你舍友說，異地戀不可靠，總是會懷疑，我不想對你撒謊，不想讓你懷疑，沒有安全感，如果你還愿意繼續的話。”

大小姐繼續好奇問道：“怎么抱的？”

雖然已經做好坦誠的心理準備，但是被大小姐這么問，還是稍微有些狼狽。

……

宿舍里林曉雅起的有些晚。

周末兩天打工很累。

其實晚上也沒必要去吃火鍋，她已經累的很了。

但是心底有個聲音，還是讓她想去。

雖然累，一早還是去擦了個澡。

手機就放在床上。

她洗完澡收拾完回來，坐床上，拿起手機，然后才看到馮浩給她發的微信。

她的心像是要跳出了胸腔一般。

她像是個小偷。

她都不敢看大小姐。

因為她一直心虛。

而這時候大小姐提著早餐回來了。

加了保溫袋，也涼了。

因為大小姐提著早餐在宿舍區后面的秋千的位置，轉悠了好幾圈。

她以前也一個人總去那里轉悠。

認識馮浩之后就去的少了。

好像心中缺失的部分慢慢被彌補了。

大小姐帶著一身寒氣進來，曾倩喝多了，還裹著被子沒有醒。

她進來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林曉雅。

林曉雅睡覺不喜歡多穿衣服，向來就是穿舊T和舊褲子，把夏季穿舊的淘汰的衣服當成冬天的睡衣穿。

夏天的時候她怕熱，在宿舍經常不穿內衣，一件背心，短褲，大小姐有注意到她，她的姿態經常很慵懶漂亮。

她不是五官特別精致那種女孩，她身上實際有一種脆弱的反差感。

在外面永遠朝氣蓬勃，力氣滿滿，樂觀向上的模樣。

在宿舍就會暴露她的弱點，她身體不是很好，也很瘦，經常很疲憊，她的長發像是保護她的傘一般，舒展開。

她瘦，但是胸大。

同為女生，也會好奇觀察別人。

林曉雅其實化好妝在外面的時候不是她最好看的時候，在外面她總是戴著面具一般。

在宿舍里不化妝，臉上有點雀斑，慵懶的穿著舊舊的背心短褲的她，不自覺的散發出的美感更誘惑更好看。

大小姐其實羨慕她那種慵懶的風情。

她做不到。

某個最熱的夏天，看她在宿舍學日語，穿著舊T，短褲，趴在床上，脊背纖細，臀部微翹，胸卻滿滿的墊在草席上，搖擺著腳丫子。

很多人會在大小姐面前說，林曉雅評為系花，名不副實，還沒有你好看呢。

實際上大小姐不覺得，她覺得林曉雅真的好看。

而且林曉雅跟自己不一樣，林曉雅表面剛強，底子卻是十分柔順的那種人，柔順帶著韌性。

就像是她每天早上起來拉筋，身子就直接折疊到腿上，這個動作會掀起她的衣服，因為她的手要向前伸。

所以不穿內衣的她，有時候會不小心露出下半圓，這種誘惑無可比擬。

大小姐之前還想過，這么好看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沒有想到，便宜了自己男朋友。

哈。？

大小姐想起馮浩那樣子，很想打他。

當然之前也打過。

只是情況不同。

她處理事情天然會分析利弊。

只有兩人的時候，在他要脫自己小衣服的時候打他也是一種情趣，但是在外面打他，那就是沒禮貌的行為。

她甚至情緒還很穩定。

只是她自己知道，實際不穩定。

好像也沒有錯，可是又有一種憋屈感說不出來。

老蘇總說，人要豁達，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她一直很豁達，可是如果這甚至不算錯誤怎么辦？

大小姐看了一眼林曉雅。

這一眼，林曉雅就知道，她知道了。

女生有些話，都不用明說，在某些方面敏銳的很。

如果不是她配合，馮浩不可能親了摸了，才發現不對，應該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

大小姐坐到了林曉雅的床上。

她日常超級有分寸感，哪怕打量觀察林曉雅，也絕對不會坐到她床上去的。

但是今天卻坐了過去，林曉雅的床上墊著的是那種珊瑚絨的墊子，這種墊子一開始用的時候暖和，但是洗過幾次就不行，便宜。

林曉雅這一刻覺得大小姐的壓迫感十足，明明她其實也是個小姑娘，可是就感覺到像是大學第一天，她冷漠的喊自己不要動她東西的時候，那種卑微感，像是水草一般，迅速的生長，把自己裹的都窒息了。

剛洗過澡的林曉雅，身上有濃郁的沐浴露的香氣，像是紅棗的味道，她臉也有點紅，鼻子是紅的，她穿著舊T恤，沒有穿內衣，鼓鼓的兩個點，發梢微微濕潤。

大小姐忽然把林曉雅推倒，她的頭撞在枕頭上。

大小姐伸手按在她身上。

接著動作步驟都跟他一樣。

只是沒有親她，而是認真的盯著她。

大小姐的力氣不小，林曉雅直接被她按壓著。

雖然隔著衣服。

很疼，很屈辱。

“他不喜歡你，他做錯了，為了公平，我也要錯一回，但是我實在對別人下不了手，還是你吧。”

林曉雅這一刻覺得蘇傾傾簡直是神經病。

真的神經病。

她也觀察她，發現她永遠高高在上，誰都看不起。

游離在他們之外，永遠不是一個階層的感覺。

“他不喜歡你，你上趕著他會更不喜歡你，你實際不了解男生，你不要把他當做男生，你把他當做一個你想做的工作去了解，你會清醒很多。”

“你可以松手嗎？”林曉雅閉著眼聲音顫抖的道。

她覺得自己無能，也無地自容，甚至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摸她胸部，她有感覺。

大小姐摸，她居然一樣也有感覺。

她身體敏感的像是看誰都想迎合。

……

她放棄反抗，大小姐果然松手了，翻身在她旁邊躺著。

許久，林曉雅聲音沙啞的問：“為什么，你難道不喜歡他嗎？”

“喜歡，我喜歡他，我也喜歡車，喜歡飾品，喜歡寵物。”大小姐道。

林曉雅想說你喜歡他，只是把他當做一部分，那你放棄，把他讓給我，我喜歡他，我把他當做全部喜歡。

可是這個可笑的想法，生出來一點就被掐滅了。

她自己都養活不好，養自己都破破爛爛，如何去喜歡別人。

拿什么喜歡別人？一無所有，拿愛嗎？拿身體嗎？

她總覺得自己會死的很早，會疾病纏身，晚年凄慘，如同那批命的箴言一般。

無論她怎么努力，最后都無濟于事。

絕望感彌漫，生氣，憤怒。

她忽然翻身撲到大小姐身上。

長發像是一塊黑布，蓋住了兩人。

她親吻了大小姐。

被大小姐推開了，如同被馮浩推開一般。

這兩口子力氣都大的驚人。

最后達成林曉雅再次受傷的成就，她后背撞到了床角欄桿。

林曉雅卻笑了，她親她，她咬破她的唇，她嘴角有血，大小姐恨她，恨她也比羞辱她的好。

“還有這一步，你沒有做完，現在公平了，我不是你們play的一環，你們要分要在一起，都跟我沒有關系，到此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