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女士在。

王校長沒有抽煙。

辦公室里有空調，開的挺足。

一開始何老師給大家倒茶。

楊處來，他就很懂事的上手了，拿了開水壺給加水。

而后來大家都坐下了，劉老師坐在馮浩身后看牌。

三十多歲的女孩跟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不一樣。

身上更香。

味道更綿密。

遠也聞不出來。

但是坐你身側，你肯定能聞到。

馮浩雖然拿了入門級技能，確實也沒有打過。

他知道摜蛋，他姑姑就挺喜歡打的。

泡茶館也能在茶館里打摜蛋，但是都是相熟的人，跟去麻將館打麻將什么的又不一樣。

更私人一些，更像是公務員的社交。

馮浩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學生，就有機會參與這種社交了。

所以一開始就認真的聽劉老師說，他打。

第一局等于在學規(guī)則。

大家打的很松散。

一邊打，一邊聊天。

中午吃飯就感覺，王副校長屬于比較直的那種領導，不圓滑。

好像是軍人轉業(yè)出身？

吃飯的時候，王校長說要加趙女士微信。

結果都吃完了，他也沒有加上。

石院長的微信也是。

馮浩感覺看到了一個老年版的肖哥。

跟人接觸的時候，對各種性格不同感受是最直觀的，真的可以照鏡子。

平時自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臭毛病，但是跟別人相處，認真觀察，真的可以照出自己的模樣。

就是相對于其他領導，比如自己姑父，或者盧教授他們，王校長說話相對比較沒水平。

比如現在，他就直接問：

“小劉啊，你姑有沒有說國慶后那個教務處調整的事情。”

“我姑沒說，之后我問問她。”

劉老師笑盈盈的回答，同時用扇子敲了一下馮浩的胳膊：“輪到你出牌了。”

馮浩：……好的。

王副校長覺得收到答復了，繼續(xù)打牌。

楊處認真看牌。

何老師認真看牌。

馮浩認真打牌。

心想，說起來王校長其實算是清廉了，他只安排他爸當保安，真要牛逼哄哄，貪污很多，王大爺也不用當保安，這算是用點職權，但是不算越界的。

不過劉老師的姑姑是誰？

哪個領導比王校長大？還要王校長打聽消息？

回想了一下，哦豁……他們校長好像姓劉，他們學校是個女校長，非常雷厲風行，據說本來他們學校是更差的一個二本學院，劉校長來了之后，把學院升級成大學，還合并了一個聯(lián)合學院，體量一下子增大，成為這個城市最大最好的一所大學。

劉校長做主返聘一些牛逼的退休老教授……

宣傳學校的優(yōu)勢，風景，人文（老中醫(yī)）都放在里面了。

劉校長是那種改革開創(chuàng)性的領導，很有實力，有很多傳說。

據說至今單身？

回想一下面容，想不起來了……

校長那么嚴肅的，誰沒事記她長啥樣。

回頭看了一下劉老師。

劉老師又用扇子敲了一下他。

“專心打。”

馮浩：……老師哪來的扇子。

馮浩想不到劉老師的姑姑是校長？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轉頭看楊處，淡定的樣子，難怪之前楊處讓他們去看劉老師。

好像楊處很少勞動整個宿舍出去拜訪哪個老師的，原來是有這個深層原因嗎？

開始馮浩還以為是楊處跟劉老師關系比較好，可是相處下來，發(fā)現并沒有的。

不過回想起來教師公寓的房子，位置朝向非常好，也很大，戶型跟廖教授家差不多了，按照劉老師的級別，這個公寓分的有點過好了。

原來很多事，看似平常，或者不平常，都有底層原因。

王校長對馮浩還挺感興趣的。

沒想到他是小楊舍友。

楊文明這個學生，他也比較熟悉，領導面前掛過號。

畢竟學校里，這么成熟的學生也是少見。

一群懵懵懂懂的學生羊崽中間猛然冒出一個穿著羊皮的牧羊人，還是會讓人嚇一跳的。

這學生一看就是官二代出身。

那走路架勢，要不是年齡不夠，王校長都覺得他才是校長，自己只是普通老師。

聽說他爸媽都是領導，不僅僅是小鎮(zhèn)婆羅門，而是一個市的婆羅門世家了。

對待這種孩子，如果對方出身好，還優(yōu)秀，上進，那確實是羨慕了。

起點就站在大多數學生的終點上。

普通人像是年輕的何老師倒水就是應該的，牛馬的任務而已。

但是小楊倒水，就是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值得贊美了。

至于他的舍友馮浩，王校長是今天第一次接觸。

也才知道，自己學校也算是藏龍臥虎，這個學生不一般。

王校長不知道啥衣服褲子鞋子牌子，他自己不講究這個，看學生穿的，他也認不出來。

但是手表他認識。

以前新聞還有個“表哥”，有個領導因為戴的手表太昂貴，據說二十幾萬，被人發(fā)現，人肉出來，給換了崗位了。

所以如果莫名其妙因為手表什么的被拉下馬，簡直太冤了，這種常識要學習一下。

他的工資算是不錯了，但是理論上他也是戴不起那么貴的表的。

咬牙買得起，但是不合常理，分配的不合適，人要先滿足基礎需求，才能再戴這些炫耀性需求，按這個分配，他是買不起的。

所以中午看到學生手上的手表。

再看他跟趙女士很熟稔的樣子。

王校長就懂了，也是二代。

馮浩：……誤會，我跟趙女士不熟，跟趙女士女兒比較熟。

現場在王校長這里排位的生態(tài)位，何老師依舊是墊底。

兩個前途無量的學生，一個校長的侄女，沒辦法，小何老師毫無背景，未來一眼望到頭，只能是一個懂事的牛馬了。

馮浩第一局學著規(guī)則，到第二局就游刃有余了。

但是馮浩發(fā)現，自己是統(tǒng)子給的Level 1入門級的摜蛋水平，而舍友楊處至少是初級Level 2的水平，甚至還可能是半步中級level 3的水平。

因為楊處打的游刃有余，十分輕松。

何老師打的不明不白。

王校長打的很開心。

馮浩開始打，上手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現在智力及格以上，就發(fā)現有些好玩。

畢竟有時候會贏，而且感覺像是靠智力贏的。

打到興奮的時候大家稱呼都親切了許多。

要不是王校長是校長，已經開始稱呼老王了。

馮浩一開始還覺得劉老師在身邊稍微有點緊張，不自在，但是很快就集中注意力，忽略了。

他跟舍友一鍋的時候所向披靡，跟王校長一塊的時候也老贏，跟何老師一家的時候弱一點。

楊處有時候贏有時候輸，整體打的勢均力敵的樣子，還玩的很有趣味。

等到馮浩發(fā)現自己面前杯子的水沒了，老師給自己添水的時候，才有點驚到。

何德何能，居然讓老師給自己倒水。

等打順了，馮浩就能分出一點心思胡思亂想了。

果然管理學上說領導最好不要和下屬打成一片，不利于管理，自己以前聽到老師來了，都會緊張，現在坐在校長面前，居然都覺得不過如此。

甚至內心還對校長的性格做事做評價。

以前老師說啥，第一想法就是執(zhí)行。

現在卻忽然有了逆反心理，覺得老師好像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人，說話做事也差不多，老師說的對嗎？需要遵守嗎？

打牌的時候聽校長說上上屆有個超級牛逼的學生，打摜蛋出名，還打比賽，最后進了一個很好的單位，現在也混的很好，級別都快逼近他了。

聊著過去優(yōu)秀畢業(yè)生，聊著學校政策，聊著這屆學校出名的學生，聊著一些八卦，才知道他們專業(yè)有個學姐，畢業(yè)后居然嫁給了教計算機的一個男老師，學姐現在也在學校上班，好像是助教。

雖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不提倡這種，好在兩人都沒有太大上進心，就正常上班，現在孩子都有了。

聊到這個時候，馮浩忍不住瞟到了劉老師。

劉老師雖然坐在自己身側，但是并沒有挨很近，就是比正常社交距離稍微近一點點，可以看牌，但是并不親密，也沒有越界。

馮浩因為知道好感度，知道劉老師對自己好感度很高，雖然是虛擬80，但是也是點亮了自己一個屬性點的。

可是現實看，好像并沒有感覺出來。

劉老師落落大方，像是熱情的姐姐，一塊打到了十點，就散了。

王校長玩開心了，還約著國慶后再來。

楊文明道：“國慶后要準備考試了。”

“你考那個很簡單，何老師，你回頭把歷年考題給文明整理一套。”

小何老師點頭應允，說回去就整理，明天就可以發(fā)給。

馮浩乖巧微笑。

一晚上，胳膊不知道為啥，被老師的扇子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