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不閃不避,任由對方的匕首再次刺來,卻用受傷的左臂死死夾住了對方的手腕!
同時,他的右拳,狠狠轟出!
“砰!”
一拳,正中刀疤臉的太陽穴。
刀疤臉的眼睛瞬間翻白,轟然倒地。
戰斗結束。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陳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轉身,快步走到念念面前,用那把沒有沾血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斷繩子和膠帶。
“念念,別怕,爸爸來了。”
“爸爸!”
念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他懷里,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爸爸,你的手……流了好多血……”
小家伙哭得抽噎,指著他那條鮮血淋漓的手臂,滿眼都是心疼和恐懼。
“沒事,小傷。”陳宇用沒受傷的手,輕輕拍著女兒的后背,柔聲安慰,“念念沒受傷就好。”
他抱著女兒,一步步走出這片廢墟。
樓外,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發瘋似的沖在最前面,一個急剎停在爛尾樓下。
車門打開,江芷云連滾帶爬地沖了下來。
當她看到抱著念念,渾身是血的陳宇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宇!”
她沖了過來,淚水瞬間決堤。
她想去碰他的傷口,又不敢,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那猙獰的血痕。
“念念沒事就好。”
陳宇看著她,重復了一遍剛才對女兒說的話,臉上擠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這個笑容,卻讓江芷云哭得更兇了。
……
醫院的急診室燈火通明。
醫生給陳宇處理了傷口,縫了七針,打了破傷風。
傷口雖深,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念念則被帶去做全面的身體檢查和初步的心理評估。
結果顯示,孩子身體沒有受傷,但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需要專業的心理輔導介入。
走廊里,江芷云抱著驚魂未定的念念,看著陳宇手臂上纏著的厚厚紗布,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對不起……都怪我……”
她哽咽著,聲音里充滿了自責。
“如果我沒有把念念一個人留在家里……如果我陪著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越說越激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
“這不怪你。”
陳宇的聲音很沉穩,“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我。”
他看著縮在江芷云懷里,睜著大眼睛偷偷看他的念念,柔聲說:“你看,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念念也很勇敢,不是嗎?”
江芷云抬起淚眼。
這一刻,她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這個開始走進她心里的男人,是她可以托付一生、值得她全然信賴的完美伴侶。
而警方的連夜審訊,卻陷入了僵局。
那五個壯漢嘴硬得很,翻來覆去就一句話。
“我們就是收錢辦事!有個神秘人聯系我們,給了二十萬,讓我們去教訓一個叫陳宇的小子,打斷他一條腿就行。”
“綁架?我們沒綁架啊!我們到的時候,那小姑娘就已經被綁在柱子上了!”
警察追問神秘人的信息,他們也一問三不知。
對方全程用的都是變聲器和加密軟件,錢也是通過海外的虛擬貨幣賬戶打過來的,根本無從追查。
線索,在這里徹底斷了。
……
病房里,陳宇靠在床頭,反復回想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警方查不到,不代表他查不到。
他閉上眼,動用自己“理科中考狀元”的知識儲備,開始進行邏輯推演。
首先,排除隨機作案。
對方目標明確,就是他。
其次,分析動機。
要打斷他一條腿,這是泄憤,是報復。
那么,誰和他有這么大的仇?
最近和他結怨的,只有一個人——江浩。
再次,分析作案手法。綁架念念,以此要挾他,讓他束手就擒。
但那幾個混混卻說,他們到的時候念念已經被綁了。
這里面就出現了信息差。
一個大膽的推論在陳宇腦中形成:整件事是兩撥人干的,或者說,是一個主謀,執行了兩個計劃。
計劃A,由江浩親自(或派心腹)潛入江家,綁走念念,帶到爛尾樓。
計劃B,由江浩匿名雇傭社會閑散人員,讓他們去同一個地點“教訓”陳宇。
這樣一來,就算B計劃的執行者被抓,也牽扯不到他身上。
他們只會以為,自己是碰巧遇到了另一場綁架案。
而江浩,則可以完美地置身事外。
好一招金蟬脫殼!
這個推論幾乎完美解釋了所有疑點。
陳宇睜開眼,目光清冷。
“是江浩。”
他對一旁正在給念念削蘋果的江芷云說。
江芷云削蘋果的手一頓,有些難以置信:“他……他怎么敢?”
雖然她也極其厭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綁架親侄女這種事,實在超出了她的想象。
“芷云,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
陳宇看著她,“我的推測有九成把握。江浩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這次是念念,下次呢?”
江芷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是啊,她可以容忍江浩在商場上跟她耍手段,但她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兒!
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恢復了江氏總裁的果決。
“我明白了。”
她沒有多問陳宇是怎么推斷出來的,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首席助理的電話。
“啟動最高級別的監控預案,目標,江浩。”
“我需要他最近二十四小時所有的通訊記錄、行車軌跡、銀行流水……”
“記住,我要的是繞過所有正常程序,直接從底層數據拿到的東西。動用我們所有能動用的技術和人脈。”
掛掉電話,她看向陳宇,眼神里帶著一絲歉意:“家族里出了這種敗類,是我的責任。”
陳宇搖搖頭,握住她的手:“是我們。”
一個小時后,助理的加密郵件發到了江芷云的私人郵箱。
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