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家生的生物鐘準(zhǔn)時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此刻的他只覺得渾身舒爽,原本一身無處可去的精力得到了有效的釋放。整個人就像浸泡過了溫泉之后一樣,全身酥酥麻麻的。懷中,白姑娘像一只聽話的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臂彎之中,她的脖頸微微側(cè)著,露出優(yōu)美的弧線,淡青色的血管在細(xì)膩的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
顧家生的目光不自覺地順著線條往下滑,被單滑落至肩頭,她脖頸處隱約可見一抹淡紅,宛若初綻的梅瓣落在雪間。
她忽然在夢里嚶嚀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了,像是被什么驚擾,往他懷里又縮了縮,膝蓋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腰側(cè),整個人靠的更近了些。
顧家生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低頭去看她的俏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點(diǎn)未干的淚痕。
嗯~昨夜哭的比較大聲,這正是他的杰作。
手指尖在白姑娘后背處輕輕摩挲,那里的皮膚細(xì)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聽見她含糊的夢語,顧家生心頭微微一緊,昨夜那些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她在身下顫抖的模樣,眼角泛紅的樣子,還有那帶著哭腔的求饒聲。
“做噩夢了么?”
顧家生低聲問,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沙啞。不知道是因?yàn)閯偹涯兀嗷蚴瞧渌?.....
不由的伸手輕輕撫平她眉間的褶皺,轉(zhuǎn)而一直往下?lián)嵘纤那文槪瑤е鴾責(zé)岬募∧w吹彈可破,這時顧家生卻感覺觸摸到了一片溫?zé)岬臐駶櫍@才發(fā)現(xiàn)她竟在掉眼淚。
白姑娘的睫毛顫了顫,然而她并沒有立刻睜眼,只是往他頸窩里鉆得更深,鼻尖蹭過他的下巴,聲音含糊得像含著棉花一樣。
“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疼……”
顧家生一怔,才想起昨夜情濃時,自己那股子沖動勁。好像.....確實(shí)....有點(diǎn)稍稍用力了些......心里頓時軟得一塌糊涂,翻身將她更緊地圈在懷里,輕柔的將她俏臉上的淚痕吻去。
“下次我輕些。”
顧家生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懊惱。
白姑娘這才緩緩睜開眼,眼尾泛著魅人的淡紅,像浸了胭脂的春水。她抬手勾住顧家生的后頸,指甲似是不經(jīng)意間劃過他的皮膚,留下微癢的觸感。
“公子說話可要算數(shù)。”
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尾音卻像羽毛似的搔過他的耳廓。
“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怕……”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低頭,舌尖還輕輕舔了一下,見到顧家生的喉嚨猛地滾動幾下,這才勾起唇角笑了。那笑容在晨光里半明半暗,既有少女的嬌憨,又藏著勾魂攝魄的媚態(tài)。
果然不愧是玉露館里最出挑的存在,哪怕卸了妝容,素面朝天,眼波流轉(zhuǎn)間仍是那么的蝕骨。
“你怕什么?”
顧家生按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玉手,語氣中聽不出一點(diǎn)波瀾。
“人家怕天亮了,公子穿上衣裳,就忘了人家。”
白姑娘往他懷里稍微蹭了蹭,雄偉的山峰緊緊貼著他,聲音低得像是嘆息一般。
“也忘了…… 你是人家第一個男人。”
她忽然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眸子亮得驚人,可細(xì)看卻能發(fā)現(xiàn)眼底深處的狡黠。 青樓女子最擅長的便是窺視人心,她早從他昨夜的眼神里讀出了絲絲不舍,此刻不過是順著那絲情愫輕輕推波助瀾。
“這玉露館的姑娘,就像墻上的畫,再好看也只是供人賞玩的。”
她修長的指尖在顧家生的胸膛不斷畫著圈圈,**似有若無地在錦被下蹭動著。
顧家生呼吸一滯,急忙捉住她作亂的手和不安分的腿。
"白姑娘,你..."
"叫我青瑤好了!"
白青瑤咬著下嘴唇就這么柔柔的看著他。
顧家生沉默了,他知道她在試探,也清楚這試探背后藏著的期盼。昨夜纏纏綿綿時,他就動過帶她走的念頭,只是沒說出口而已。
“公子可曾看過湖里的荷花?”
白青瑤忽然笑了,眼尾魅人的淡紅此刻顯得更濃艷了一些。
“聽說六月里,湖里的蓮葉能遮住半邊天,比玉露館里小池塘的荷花鮮活多了。”
她說著往他耳邊湊了湊,溫?zé)岬臍庀娫谒i側(cè)。
“人家想去看看,公子帶人家去好不好嘛........”
最后幾個字她說得又輕又軟,帶著刻意的撒嬌,可放在她口中說出,卻比任何情話都要勾人。她清楚什么時候該收,什么時候該放,此刻便故意垂下眼睫,露出一段脆弱的脖頸,像在給他決定權(quán),實(shí)則早已將顧家生的心思纏得牢牢的。
顧家生盯著她的俏臉看了半晌,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想去看荷花?”
他低頭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啞得厲害。
“那得看你…… 夠不夠乖。”
白青瑤驚呼一聲,隨即笑得花枝亂顫,被單微微滑落,山峰劇烈抖動著。
"公子...你壞死了..."
說完便抬手便勾住他的脖頸,主動獻(xiàn)出香吻。一陣唇槍舌戰(zhàn)之后,她在心里輕輕舒了口氣 —— 終于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
顧家生正值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哪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挑逗,剎時間小床再次劇烈搖晃起來,一時間吱呀聲不絕。
(接下來的畫面少兒不宜,各位讀者老爺請自行腦補(bǔ))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紙漫進(jìn)房間時,兩人已穿戴整齊。白青瑤整理著旗袍下擺,顧家生則扣好最后一顆襯衫紐扣,彼此間再沒什么多余言語,倒像是默契慣了的樣子。
“走吧。”
顧家生率先伸手開門。
門軸剛轉(zhuǎn)動半寸,門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是壓低的對話聲。
“二爺,你聽你聽,是不是要出來了?”
這是顧小六的聲音,帶著點(diǎn)雀躍和緊張。
“閉嘴,六兒,被四哥聽見有你好果子吃。”
程遠(yuǎn)的聲音壓得更低,卻還是漏出半分調(diào)笑的意味。
顧家生手一頓,猛地將門拉開。
程遠(yuǎn)和顧小六正貼墻角蹲著呢,一個耳朵貼著門板,一個扒著門縫,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嚇得一哆嗦,倆人跟疊羅漢似的滾在地上。
“少、少爺!”
顧小六先爬起來,一時有點(diǎn)手忙腳亂。
“我們就是…… 就是看你屋門沒關(guān)緊,來幫你關(guān)關(guān)。”
程遠(yuǎn)也跟著站起來,拍著身上的灰打著哈哈。
“對對.....這光景好,咱們是怕風(fēng)把你屋里的花香吹散了。”
他說著往屋里瞟,瞧見白青瑤時眼睛直了直。
“少廢話。”
顧家生斜睨著他倆脖子上沒遮嚴(yán)實(shí)的吻痕。
“昨夜開心不?”
“哪能啊!”
程遠(yuǎn)梗著脖子。
“我們再開心,能有四哥你開心?”
顧家生挑眉,沒有說話。
顧小六則臉一紅,看了程遠(yuǎn)一眼。
程遠(yuǎn)嘿嘿一笑,湊過來擠眉弄眼。
“四哥你就別埋汰我們了,昨夜你這屋…… 動靜比戲臺子還熱鬧....都影響到我的發(fā)揮了。”
顧家生沒接話,轉(zhuǎn)身對白青瑤道:
“在這兒等會兒。”
又轉(zhuǎn)向顧小六。
“去把玉露館的掌柜的叫來,就說我要贖人。”
顧小六一愣。
“贖、贖誰?”
程遠(yuǎn)也驚了。
“四哥你要贖哪個姑娘?難不成是……”
他眼神往白青瑤身上瞟。
顧家生沒看她,只對顧小六重復(fù)。
“去叫掌柜的,現(xiàn)在就去。”
顧小六不敢多問,應(yīng)了聲 “是” 就往外跑。程遠(yuǎn)摸著下巴,看看顧家生又看看白青瑤,眼里的八卦都快溢出來了。
“四哥,你這是…… 動真格的?”
顧家生瞥他一眼。
“不然呢?”
程遠(yuǎn)嘿嘿笑:
“沒什么,就是覺得…… 四哥你這速度夠快的,一夜功夫就……”
“再廢話,下次出來玩不帶你。”
顧家生冷冷道。
程遠(yuǎn)立馬閉了嘴,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屋里一時靜了下來,只剩白青瑤輕叩茶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