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一下子從幻想中扯回現實。
眼前的Alpha是真的。
不是夢境。
還是他的關睢。
但卻是失去與他相關,與他們的相處相關記憶,還腦補各種情況,再次挖墻腳的關睢。
那股不真實的感覺漸漸消失。
這三年,溫頌偶爾走神就像出現幻覺,曾經他以為心理出現問題還去看過醫生。體檢報告說他很正常,只是太過于思念Alpha。
“怎么不說話?”關睢心口感覺幾分酸澀,仿佛直接打翻一壇陳年老醋。
周身都彌漫著毫不遮掩的醋味。
溫頌一直以為他不是個記仇的Beta。
可一想到剛才的吻落空,這么幾年緊繃、難過的情緒在此刻仿佛升起來。
否認的話轉變為一句,“是的。”
沒有撒謊,確實是在想他的“丈夫”。
只不過關睢本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丈夫究竟是誰,更不會往自個兒身上去聯想。
關睢后槽牙都要咬碎,在他的車上,Beta坐在他的副駕駛,就開始懷念著對方那個對象出差幾天都沒打過一次電話的丈夫。
不會體諒人。
不是他故意拉踩情敵。
這幾天他留意過,溫頌所謂的丈夫不止沒打電話,連消息都沒有發過。
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溫頌回過消息,偶爾瞥見對方微信,置頂的聯系人都冷冰冰的。
唯獨他,整日早晚安不落下。
“..........”關睢是沒想到溫頌會毫不猶豫地應聲下來。
就像是一點都沒在意他這個小三的情緒。
對方是個木頭嗎?
連一句好聽的話都舍不得說。
“不準想。”關睢咬著牙說道,“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去想他。”
溫頌:“...........為什么?”
關睢被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最后他還是十分理直氣壯地給出標準答案。
“因為我不喜歡。”
理不直氣也壯的架勢。
讓人看著都覺得有一絲的好笑。
溫頌眨眼,顯得格外的無辜。
自打恢復記憶,關睢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會栽在誰的手中,結果一回國,就摔了個跟頭。
無論如何,遲早要讓他們兩個離婚。
“你———”溫頌欲言又止。
關睢:“我怎么了。”
溫頌語氣頗為平靜地說:“你是以什么身份來不準我去想我的Alpha。”
一句‘我的Alpha’簡直讓關睢的腦神經崩塌,酸澀充斥著胸口,郁悶又感到幾分煩躁。想到除他之外還有其他的Alpha擁有溫頌,心情迅速低沉,信息素猶如龍卷風般暴亂。
“你想我以什么身份?”關睢面不改色地回答,語氣難得幾分強勢,“第三者還是同事?”
溫頌:“........”
察覺到Alph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郁,似乎正處于躁動的階段。
隨即伸手搭在對方的手背似是給予著幾分安撫。
Alpha情緒波動果然有所收斂。
“不回答,卻摸我。”關睢視線從交疊的兩只手劃過。
冷峻的眉眼輕挑,像是疑惑似的問道:“溫先生,你是在釣我嗎?”
溫頌還沒來得及開口否認,聽見Alpha嘆息一聲,伸手反握住他的手,指尖介入指縫,兩人的手親密十指相扣,力道不輕不重,溫熱的指腹于手背細細摩挲。
“如果是———”
尾音延長,停頓片刻。
兩人雙目對視。
狹窄的車廂里盡是龍舌蘭信息素的味道。
關睢一字一句地說:“那你能用點心釣嗎?我會咬鉤的。”
溫頌發現Alpha比起三年前還要會懂得如何說話。
之前的招數在現在這句話面前簡直都快弱爆。
“用點心。”關睢又復述一遍。
說著,牽起溫頌的手,落了個吻在對方的手背,“可以嗎?”
溫頌喉嚨一緊,眼皮垂斂,問,“怎么樣才算用心。”
關睢:“給我點甜頭。”
溫頌仔細拆讀‘甜頭’兩個字真正的含義。
什么叫做甜頭?
對此,他也將困惑問出來。
關睢漆黑的眼眸仿佛旋渦般:“比如說,在我的副駕駛就不要去想你的丈夫。”
“想我,行嗎?”
溫頌被Alpha最后四個字給釣得死死的。
到底誰在釣誰呢?
如果是以前有男朋友的溫頌頂多是心口泛著漣漪,可他的正牌丈夫就是眼前的Alpha。
無法抗拒。
容易被誘惑。
哪怕對方現在發出上床邀請溫頌都不會拒絕。
“好的。”他小幅度地點了一下腦袋。
壓根沒察覺到又一次答應Alpha當小三的請求。
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一聲‘好的’足以讓關睢得寸進尺。
他知道這是Beta最好的讓步。
果然。
當初他們的關系就是這么的曖昧,否則溫頌不會那么快接受和他共沉淪。
如果沒有車禍———
或許他早就幫溫頌辦理離婚手續,帶著對方去領結婚證。
可惜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我們快回去吧,”溫頌說,“晚點我還要整理資料明天開會用。”
關睢松開十指相扣的手,越過身,從副駕駛座位椅子下方拿安全帶穿過溫頌的上半身,拉到面前往孔里按,“吧嗒”一聲便扣好。
坐直身子,系好安全帶。
他啟動著車,雙手搭在方向盤,從后視鏡瞥一眼副駕駛的溫頌。
“我們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