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廝殺,而是比斗,這便是卡薩洛恩想出來的辦法。
把那條蛇殺了,很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壞影響,勇氣之神曾經警告過他,但若是以公平比斗的名義,那就兩說了——就算他把那條蛇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只是那條蛇技不如人而已。
“等這場戰役結束,再找機會殺了這條邪惡的蛇。”
卡薩洛恩這樣想著,他對于自己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于是,第二天一早,正在忙碌著的杜易,就接到了一封戰書。
“什么玩意?卡薩洛恩?那是誰?”
看著前來下戰書的伊利亞斯,杜易一頭霧水。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之前的那個大衛·戴就是,突然就冒出來,甚至還一副跟他有仇的樣子——而眼下,這個什么卡薩洛恩也是一樣,明明他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硬是要說跟他結過仇,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如果換到平時,杜易倒是不介意了解一下,這所謂的結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現在的話……
“我哪有這個閑工夫?”
杜易毫不猶豫地回絕了所謂的比斗,畢竟他眼下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準備與星空之上的生命之神作戰。
星空之上的敵人,這對杜易來說無疑是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對手,和其他那些與他交手過的所謂神明不同,這所謂的星空之上的神明,他可是連面都沒見到過。
未知總會給人帶來許多遐想,就好像現在,杜易就越想越覺得,自己眼下還是太弱了。
不夠強,起碼現在還不夠強,至于強到什么地步才算強……這個杜易也沒想好,不過面對著未知的敵人,杜易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強。
既然不夠強,那就要想辦法變強才行,起碼要強到能夠對抗這未知的敵人,起碼要強到能夠不被這些星海中的所謂神明們窺視。
“是了,窺視!”
想起這個,杜易就是一陣惡寒,畢竟沒有誰會喜歡被偷窺。
一想到哪怕是上廁所的時候,頭頂上都有所謂的神明在注視著自己,杜易就更加反胃了。
“并且這也就意味著,我的行動會完全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是了,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中,也就意味著不管他這邊用什么樣的方式變強,對方都能迅速找到破解的辦法——這種事就好像斗地主,他這邊一直都是明牌打,那他能怎么贏?
并且,最麻煩的其實不是他。
而是塔吞布托的那些人。
那些與他立約的,要一起造飛船沖出星球的人,他們眼下才是最為危險的——就好像那生命之神散布的疫病,對杜易自己是幾乎沒影響的,可落到這些人身上,就已經堪稱滅頂之災。
所以,在連夜復活了四祭司之后,杜易就一直在跟他們商討,解決辦法。
而暫時商討出來的辦法,一共有三個,第一個就是加固房頂,這也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辦法,雖然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但至少也能避免被星空直視——當然,這種做法也有弊端,那就是居住環境會變得陰暗,讓人們照不到太陽。
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杜易手里還有新能源太陽神,只要把已經砸成鍋的太陽神重新砸成平面,鋪成屋頂,那塔吞布托的人們終究還是會有太陽曬的。
第二個辦法,就是加大陶俑的產量,這也是為了防止那生命之神再一次散播疫病——雖然在杜易看來,這種辦法還是有點治標不治本,但起碼在四祭司看來,能治標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在疫病散播的期間,讓城里的人們能夠用陶俑來維持生產……只要塔吞布托本身還能繼續維持,那就總能找到應對的辦法。”
這是四祭司給出的理由,這一次杜易就沒有反駁了,畢竟按照四祭司的說法,他們總得讓城里的人們能動起來,而不是疫病來了就直接躺在床上。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還能動起來,那就會覺得還有救,只是躺在床上,那只會死的更快。
不過,如果真出現了死亡的情況,也就是最壞的結果。
那就要用,第三個辦法了。
那就是,所有人,直接死去冥土。
很顯然,這是最沒辦法之下的辦法,也是最后的辦法,若是真完全打不過的話,他們也只能全都死去冥土——畢竟冥土是蛇神的地盤,他們在那里反而不會有事。
反倒是,在他們這些塔吞布托的人死絕之后,他們的蛇神,才能毫無掣肘地大展拳腳,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毀滅視線中能看到的一切。
“說到底,還是我們拖后腿了。”
杜易還記得,在討論的最后,那四個祭司一臉慚愧地,對他深躬行禮。
“若是我們能再強一些,若是我們能再有本事一點……哪怕我們稍微有點對抗這些疫病的本事,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那不至于,什么叫拖后腿,我們不是都約好了嗎,總要去天上看看。”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杜易實際上也能感覺到,這四個祭司心中,那與他相差無幾的想法。
太弱了,還不夠強,眼下的他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
于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不管是杜易,還是塔吞布托,便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塔吞布托那邊,是上馬了多個大型基建工程,那是覆蓋整個城池的巨大穹頂,只為了隔絕那來自于星海的窺視——當然,眼下這個只是試作品,如果效果足夠好的話,這片被稱為“第二天幕”的東西會被完整鋪開,在盡量五年之內,做到覆蓋整個蛇神帝國。
而杜易這邊,也在重新梳理他眼下能夠使用的力量,雖說從沒人教過他該怎么修煉,但之前從伊利亞斯那邊聽來的,關于軀體,意識還有靈魂的知識,也算是給他打下了一些基礎——所以最近他就一直在嘗試鍛煉軀體,嘗試讓這三者開始一個正向的循環。
“所以我現在真沒時間做這種事情,不要打擾我鍛煉。”
看在和伊利亞斯認識有段時間的份上,杜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隨后便往地上一躺,繼續仰臥起坐。
一條蛇用仰臥起坐的方式來鍛煉自己,怎么看都有些過于滑稽,不過感受到那連大地都在顫抖的巨大力量,伊利亞斯卻莫名的有些笑不出來。
“卡薩洛恩,他真的能打贏嗎?”
看著已經從遠處沖過來的,頂盔摜甲的卡薩洛恩,伊利亞斯的心里莫名地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