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魔法,又或者說符文科技,不管用什么名字來稱呼,總之這是最近一段時間里冒出來的新玩意。
這些東西的產生,自然還是要歸功于最近的每日大賽,那些兩百多級的神選冠軍們,或許殺人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可一旦他們在殺人之外的地方爭強好勝,那可就不一定能爭得過本地那些各行各業中頂尖的,足有三四百級的各路仙人了。
即便這些天上來敵,個個都有著高超的本事,但那些時間沉淀所帶來的深厚底蘊,他們一時之間卻也是追趕不上的——好在,就算不是殺人的方面,這些神選冠軍,也都有著自己的積累。
而在他們將一些,在他們看來極為基礎的東西展現出來之后,新生的符文技術,也就初步落地生根。
“只靠這幾個符號,就能讓柜子里面凍上冰?”
聽著仆從們的介紹,賽特卡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這種憑空凝聚冰塊的技術,怎么看都需要祭司們用神術才能搞定——可現在,就只是在柜子上鑲嵌了幾個符號,整個柜子居然就冒出了森森寒氣。
“這是怎么做到的?”
賽特卡感覺自己的認知被挑戰了,又或者說,自從他從死亡中醒來之后,整個世界好像就變成了一幅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樣子。
可就是這些沒辦法理解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居然已經習以為常。
“這種事很正常了,本來是那些神選冠軍用來凍人頭的辦法……”
伴隨著仆從的介紹,賽特卡逐漸知道了這些冰凍符文的來歷。
那些身披重甲的怪物們,也就是所謂的神選冠軍們,他們在征戰之余,也有著保存敵人的首級作為戰績的習慣——不過首級這玩意一旦摘下來,很快就容易腐爛,所以為了讓這些腦袋至少還能看得清是誰,這些神選冠軍們便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找出了冰凍符文這種方便的東西。
只需要在砍下來的腦袋上打個記號,就可以放心的插到盔甲的尖刺上當來夸耀自己的戰績,這些首級至少能維持三個月不會**,直到新的腦袋被安插上去。
“這……”
在了解到這一點之后,賽特卡的腦海里卻已經浮現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是了,作為被神選冠軍砍下腦袋的人之一,他在復活之前,也一度被這樣的方式凍過腦袋。
大腦中翻涌的那些畫面,讓賽特卡的意識有些混亂,原本作為一個頂尖戰士的敏銳判斷,也被這些紛亂的信息混淆——此刻的賽特卡只覺得自己大概還沒活過來,或許還沒睡醒。
不過既然已經活過來了,那不管他睡沒睡醒,作為執法隊的創立者,他也還是要正常工作。
于是,在短暫的假期過后,賽特卡便重新拎著他那標志性的雙手大斧,回到了崗位之上。
最近一段時間,由于殺人刷等級的案件實在是太少,執法隊這邊便也就在祭司們的安排之下,負責了一些別的工作,像是街面上的人流疏導,又或者各個賽事的安保工作——而眼下最為重要的賽事,自然是那個名字叫天下第一,實際上也是為了決出天下第一的大會。
據說這場盛會,原本是打算叫作天下第一武道會,但這個名字卻遭到了普遍的反對——所謂武道會,自然是開給戰士們的,可問題是,很懂作戰,很會殺人,這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嗎?
“別的不說,就算你再怎么強,難道你還能一口飯都不吃?”
說出這句話的,是身為二代麥飯仙人,同時也是神選冠軍的伊利亞斯。
此言一出,頓時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回事,就算戰技再怎么強悍,該吃飯也還是要吃飯,若是這時候被人斷炊,那這所謂的天下第一,也未必就真能是第一了——并且就做飯這個事情,實際上也能細分下去,就好像再好的廚師如果沒有材料,那也終究是什么都做不出來。
而想要種出頂尖的麥子,那需要的可就更多了,從農具的打造,再到日常的侍弄,甚至還要算上真遇到什么年景不好,能不能祈求神明來點風調雨順……這一路算下去,好像誰都沒辦法真正去說,自己是那個真正的天下第一。
于是,這場大會,也就應運而生。
不管是原本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還是那些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們會用自己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想法,證明自己才是那個第一,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最強。
“這能怎么證明?”
一向睿智的賽特卡,此刻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沒有賽制,沒有分組,整個賽事連個最基本的章程都沒有——不過這種事想想也就知道,壓根不可能真就弄出什么正經的比賽方式,畢竟總不能讓戰士去和廚師比做菜,也不可能讓農夫去和戰士比殺人。
可是,就是這么毫無道理的比賽方式,那些參賽者卻仍舊趨之若鶩,尤其是那些據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神選冠軍們——明明他們自己都是從天外來的,卻還要爭個什么天下第一,這種事怎么聽都有些過于離譜。
“不過……天外來的?”
賽特卡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
天外,居然還有生命嗎?
倒不是賽特卡對這種事情有什么質疑,而是以前的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個角度——畢竟原本的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戰士,對天上的認知也就僅限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至于這些神明之外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原來,天上也不是只有眾神,原來天上還有別的世界?!?/p>
賽特卡登時便對那些未知的世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先不說要不要打過去,單是體驗一下未曾見過的風土人情,也是好事。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賽特卡卻突然想到了,一點別的。
“既然我都已經這么想了,那這些天上來的神選冠軍,他們又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