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有人在放煙火，爆鳴聲一聲接著一聲，襯得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死一般的靜。

好半晌，盛夷光才結結巴巴地說。

“這，這是在，外面。”

“在教室里我都*過，你沒有？”

“……”

有的。

青春躁動，一點兒刺激都受不了，很容易有反應。

盛夷光臉紅得要冒煙，“你，你想怎么樣？”

裴度挑了一下眉。

居然這么問？

這么問，就好像，不管裴度做什么，他盛夷光都會允許一樣。

裴度心里的惡念蠢蠢欲動。

“你上次說幫我?！?/p>

盛夷光被嚇到了，“在，在這兒？！”

“……我倒也沒有那么變態。”

“那，那你……”

裴度笑了下，又逼近一步。

盛夷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退到了墻邊。

裴度高大的聲音罩著他。

“在我家吃飽了嗎？”

“吃飽了?！?/p>

“那你回去應該不會太久？一會兒出來把你的身份證帶上。”

盛夷光一下子就明白了。

雖然心里有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干，干什么？”

“開房。”裴度俯下身子，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去不去？”

盛夷光抿唇，搖頭。

他和裴度互相喜歡，曖昧一點無妨。

但是，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

叔叔阿姨對他這么好，他要是這個時候和裴度一起沉淪，影響他學習，不是恩將仇報嗎？

那也太對不起叔叔阿姨了。

而且……

而且，除夕夜跑出去開房，親密什么的，盛夷光做不到。

他的拒絕太溫和，不夠尖銳。

裴度不是非要，但是想看看做到什么份上，才能把盛夷光逼急。

“我要是非要呢？”

盛夷光求饒地看著他。

裴度就心軟了。

“那你說兩句好聽的。”

“說什么？”

裴度給出提示，“叫哥哥?！?/p>

盛夷光紅著臉，半晌，低聲，飛快地喊了一聲，“哥哥?！?/p>

裴度有點兒頂不住，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幻想著是自己親上去的力道。

盛夷光見他沒讓開，抬眸，“還不可以？”

裴度笑了。

“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會不好交代。

裴度看著他。

脾氣怎么能這么軟？

直接把他推開不就能走了？

還乖乖站這兒讓他調戲。

他這么乖……

裴度又想起手機的事情。

盛夷光肯定被欺負了。

盛夷光的爸爸根本不管他，一管就是要他還手機。

會說什么，裴度想象得到。

裴度問：“今年回去，門還會是關著的嗎？”

盛夷光啞然，身體也跟著僵硬。

他不確定。

按道理來說，時間有些晚了，也快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了。

可盛夷光的手機一直都很安靜。

沒人叫他。

沒人催他。

就好像他又被忘在了外面。

裴度又問：“手機，好交代嗎？會不會被為難？”

這個盛夷光也不確定。

“我藏起來，不讓他們知道。我爸爸他不會在家里待很久的?！?/p>

其實，只要阿姨不在，她不提，家里其他人并不在乎。

裴度：“那你再叫一聲，我就放你走?！?/p>

盛夷光正要開口，裴度叫他學舌，“說，哥哥，我被欺負了?！?/p>

盛夷光愣住。

裴度靜靜地看著他。

平靜溫和的視線里沒有欲念，讓盛夷光心頭一跳。

“我……”

裴度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盛夷光鼻尖一酸，咬著唇，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他一直都沒有和別人說過這種話。

“我……”

裴度面上惡劣，蠱惑他，“說了，我就放你回去。不然，你就這么和我待著吧?！?/p>

盛夷光咽下情緒，深吸一口氣，想平和地說出這句話，可是真的開了口，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

“哥哥，我被欺負了?！?/p>

裴度眼神一軟，伸手抱住他。

情緒瞬間崩盤。

盛夷光眼睛紅了，回抱住裴度，又說一遍，“哥哥，我被欺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