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新兵們在國道上悶頭跑著。
之前一直沒什么感覺,可當聽到羅山說三班已經有人被干掉了時,緊迫感立即就上來了!
由于大雪封山,國道上來往的貨車并不多,老半天才會過去一輛。
許戈再也不吭聲了,內心中充滿了震驚。
從出發(fā)到現在也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而已,并且他們的速度并不慢,在他的設想中,就算天狼的人比自己這些人快,在早出發(fā)半小時的前提下,追上來也要到三個小時以后了。
沒想到,這才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咬住了三班!
換句話說,對方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跑完了自己這些人需要一個小時才能跑完的路程!
媽的,這些人都是牲口嗎?!
許戈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李冬水和另外兩個新兵已經開始掉隊了,凱優(yōu)木正在將這三人的槍往自己的戰(zhàn)備包上面放。
“班副,給我一把吧。”許戈過來,將李冬水的槍橫在了自己的戰(zhàn)備包上。
凱優(yōu)木提醒道:“你們的槍在誰身上就必須要跟緊他!”
“明白!”
李冬水跟在許戈后面吃力地跑著,艱難喊道:“許戈你能不能慢點!”
“這是考核!慢不了一點!”
“那你把我的槍還我,我不讓你背!”
許戈再次加快腳步,哼哧哼哧地跑著,不理他。
滋滋!
前面,杜虎身上的對講機再次傳來羅山的聲音:“二班的也被追上了,天狼的人同樣分成三個小組!”
“劉飛帶著剩下的人盡快趕往彈藥補給站,你們后面只有三個追兵,想辦法解決他們!”
“是!”
“陳良平,你們速度再快點,他們在山上已經看見你們了。”
“杜虎,你們自行安排,目前還沒人往國道那邊去。”
“明白!”
“被撕掉號碼牌的仍然需要跑到終點,都別想著故意被抓!”
聽到這話,李冬水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又前進了半個多小時之后,前方出現了一座短橋,杜虎讓所有人進到下面的橋洞休整,小司犬則是跑上旁邊的山坡上面放哨。
周猛累的直接躺到了地上:“班長,現在可以吃單兵干糧了嗎?”
“這才幾點?你確定吃完了能撐到下午?”杜虎在看地圖,頭也沒抬。
李冬水遞了一根士力架過去:“再忍忍吧!”
“謝謝阿水!”
許戈把戰(zhàn)備包扔到地上,擰開水壺咕咚灌了一口,看向凱優(yōu)木:“班副,我聽對講里的聲音,排長好像在反過來跟蹤天狼的人啊?”
凱優(yōu)木點點頭:“也就排長有這個實力了,軍事提干你以為呢!”
橋洞里,新兵們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李冬水時不時地抬頭往上面的國道上張望兩眼,同時嘴里還在念念有詞:“十年壽命不夠,我就用許戈的二十年壽命來換。。。”
“你特么喊魂呢!”許戈沒好氣道,“你老是伸著個脖子看啥呢,不是有白虎在那放哨嗎?”
李冬水挪到許戈身邊,小聲說道:“我在看后面有沒有車過來。”
許戈馬上反應過來了:“靠,你想作弊?”
“噓!”
李冬水示意許戈別喊,“小點聲!什么叫作弊?這叫軍民互助魚水情!再說了,你以為班長為什么帶著咱們上國道。。。”
“班副!”
正看著地圖的杜虎突然開口了,“以你對他們天狼的了解,之前排長說追分分成了三組,一組在追三班,一組跟在二班后面,還有一組去哪了?”
“排長沒說嗎?”凱優(yōu)木問道。
杜虎搖搖頭:“如果是奔著咱們這個方向來來了,排長肯定會通知我,但他也沒說剩下那組追兵去哪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排長也不知道。”
凱優(yōu)木過去看了一會兒地圖,讓杜虎把二班三班的大概位置標出來之后,臉色一變:“第三組搞不好去彈藥補給點了!”
新兵們聽了這話都是齊齊一愣,但很快就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杜虎眉頭緊鎖,手指不停在地圖上面來回移動著。
橋洞里一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著杜虎的下一步決定。
似乎是終于想明白了什么,杜虎拿起對講機:“排長,在不在?”
“在!”
“你感覺這次拉練的目的,是偏向考核多一些還是偏向其它方面多一些。”
杜虎并沒有說其它方面是什么,不過新兵們也大概能猜到。
“廢話,肯定不是主要為了考核啊,不然怎么可能派天狼的人過來?”
羅山的聲音甕聲甕氣,聽起來像是在哪個山洞里,“這些牲口他媽的一點水都不放!”
杜虎:“排長,我剛才和凱優(yōu)木猜測了一下,追兵還有一組估計去補給點守我們去了。”
“我也想到了,正往那邊趕呢,看能不能找機會解決幾個!”
羅山那邊傳來了風聲,“你們班現在就是咱們排最大的希望了,一定要保證有新兵獲得實彈打靶資格!”
“是!”
結束通話以后,杜虎看向凱優(yōu)木:“咱們也必須要分組行動了!”
凱優(yōu)木點頭:“明白!”
“路線你應該記下來了,你帶著許戈和李冬水繼續(xù)沿著國道前進,直接放棄中途的彈藥補充,我?guī)е渌酥匦逻M山,反過來跟在追兵后面,看有沒有機會偷過去。”
“可是班長,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只能被追著跑不能還手了嗎?”許戈立即問道。
杜虎:“就算你現在槍上也有激光發(fā)射器,對上天狼的人你能贏嗎?”
許戈:。。。
“你們三個是種子選手,到了終點至少能保證打靶成績,別磨蹭了,趕緊出發(fā)吧!”
“是!”
從橋洞上來之后,凱優(yōu)木帶著許戈和李冬水繼續(xù)沿著國道向前,杜虎則帶著其他人重新進了雪山。
跑了沒一會兒,凱優(yōu)木就在一個轉彎處停了下來,掏出香煙點著抽上了:“在這等著吧。”
許戈不解:“等啥?”
凱優(yōu)木沒說話,李冬水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里程碑上:“你傻啊,肯定是等車來啊!”
“這樣不好吧?”許戈遲疑道,“算不算作弊?”
“作什么弊?我太了解天狼了,他們只要沒說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做,你信不信他們要是知道咱們三在國道上立馬就開著車追過來?”
凱優(yōu)木看著許戈,“你仔細想想,咱們出發(fā)的時候那些人有沒有說過不允許搭車?”
許戈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的沒有說過。
“那為什么班長要重新帶著其他人進山?咱們大家一起在國道上等車不好嗎?”許戈又問道。
凱優(yōu)木:“少了咱們三個并不會引起天狼的注意,可要是少了整整一個班他們肯定能想到來國道看看。”
李冬水面露愧疚:“這么說,班長用其他所有人的犧牲來給咱們仨換取機會啊!”
“哪有那么悲壯?”凱優(yōu)木哭笑不得,“他們那邊有白虎在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只是順便給咱們吸引一下注意力。”
“那我心里舒服多了。”李冬水拿出最后的幾根火腿腸和巧克力分給兩人。
三人在國道邊等了快一個小時,就當凱優(yōu)木打算放棄重新動身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兩聲喇叭聲。
滴滴!
“臥槽,來車了來車了!”李冬水激動起來,“來了兩輛!”
凱優(yōu)木趕緊站到路上開始揮手。
嗤!
兩輛掛著疆區(qū)牌照的貨車相繼停在了路邊。
第一臺車的車窗玻璃搖下來,帶著白帽子的司機看著三人笑了笑:“要搭車嘛兵哥?”
“阿達西,后面這臺車也是你們一起的?”凱優(yōu)木見是老鄉(xiāng),立即上前攀談起來。
“一起的。”
“那你們車上電臺對講機有沒有?”
“有的!”
“我們搭后面那臺,你嘛在前面跑,看見有查車的通知后面可不可以?”
司機也算是見多識廣,哈哈一笑:“你們三個是演習的嘛?沒問題!”
“謝了啊阿達西!”凱優(yōu)木接著又來到第二臺車這里,簡單寒暄兩句就帶著許戈和李冬水上車了。
等到前面那臺貨車出發(fā)了好一會兒,三人所在的這臺車才開始啟動。
貨箱里,許戈把戰(zhàn)備包墊在屁股下面,沖凱優(yōu)木豎起大拇指:“班副,還是你想的周到!”
“天狼的人非常狡猾的,咱們必須要小心。”
“嗯!”
“也不知道班長排長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李冬水自言自語道。
他們三人身上沒有對講機,并不知道雪山里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車子一路前行,約摸著行駛了大概有個20多公里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剎,三人差點沒摔個大跟頭。
咚咚咚!
急促的敲擊聲在車頭處響起。
三人臉色一變,連忙背上包跳下車,凱優(yōu)木跑到車前:“阿達西,出什么事了?”
司機一指前面:“有你們部隊的車過來了,都帶著槍,前面那臺貨車被攔下檢查!”
“謝了啊阿達西!”
凱優(yōu)木臉色一變,一揮手,三人趕緊下了路基,尋找積雪淺的地方往山上爬。
許戈邊爬邊回頭看向下面的公路,幾分鐘后果然看到一輛吉普車從對面開了過來,車上有三個天狼的隊員。
“靠,他們發(fā)現我們了。。。”
“別回頭,低頭,屁股對著他們繼續(xù)爬!”凱優(yōu)木連忙大喊。
噠噠噠!
噠噠噠!
山下,槍聲立即響起。
許戈和李冬水下意識地跟著凱優(yōu)木的命令彎腰低頭,發(fā)現自己身上的激光接受裝置果然沒反應。
原來三人都背著戰(zhàn)備包,擋住了戰(zhàn)術背心的后面,然后再一低頭,從下面也打不到頭盔。
很快,山下的槍聲停了,想來也是發(fā)現了射擊沒用,有兩個天狼隊員直接追了上來。
“哈呀木,這些家伙還真的在國道上查車!”
凱優(yōu)木手腳并用爬上山頂,罵罵咧咧撿起一塊石頭就往下砸,“快,把他們砸下去!”
許戈吃了一驚:“靠,會砸死人的吧?”
“他們會躲,沒那么容易砸中的,別讓他們爬上來就行,記得當心車里那個射手,他拿的是191精確!”說完,凱優(yōu)木又扔了一塊石頭下去。
半山腰上的兩個天狼隊員齊齊往兩邊一分,閃過石頭,嘴里罵罵咧咧喊著什么,倒是真的放慢了爬山的速度。
許戈和李冬水一看,也就放心地跟著一起往下面扔起了石頭。
嗖嗖嗖!
兩人都是特級的投擲技能,又是居高臨下,扔到那叫一個歡快。
咚咚!
兩聲悶響傳來,下面那兩個天狼隊員的頭盔相繼被石頭砸中,緊接著隨后的幾塊石頭又砸倒了兩人的身上。
下一刻,兩人直接被砸的從雪山上滾了下去,好在積雪夠厚,倒不用擔心摔著。
噠噠噠!
留在車里的那個連忙開槍壓制,三人趕緊縮頭回到掩體后面。
凱優(yōu)木一臉震驚地看著許戈和李冬水:“臥槽!你們倆差點把人砸死!”
李冬水一臉無辜:“班副,不是你說放心扔沒事的嗎?”
“我特么哪知道你們倆扔的這么準?!”
凱優(yōu)木都要崩潰了,“趕緊跑!天狼最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