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張國棟會如此激動。
中華錦繡龍蝦不僅昂貴,而且稀少,更重要的是,其晝伏夜出的習性,讓人非常難以遇到和抓捕。
一般情況下。
這種花龍因為色彩鮮艷,非常搶眼。
所以。
在白天,它們大多數(shù)會藏身在礁石縫隙之中。
縫隙非常小。
既潮濕又深又黑。
大多數(shù)時候,就算路過礁石,都極難看到龍蝦。
之前。
張國棟在這片海島的近岸礁石區(qū),找了十幾個來回,硬是沒有看到中華錦繡龍蝦。
他都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沒想到無意中卻發(fā)現(xiàn)一只。
真是運氣來了。
擋都擋不住。
花龍倒是發(fā)現(xiàn)了,可現(xiàn)在就有個難題。
要怎么把這玩意從礁石縫隙中弄出來。
中華錦繡龍蝦價格昂貴,強行拉扯,很可能會傷到肉質(zhì),甚至嚴重的話,會扯掉龍蝦鉗,那完整度就會大打折扣。
礁石縫隙非常的深,這只龍蝦躲在縫隙最深處。
剛剛張國棟伸手進去,就已經(jīng)被夾出了血。
徒手抓也是不可能的。
張國棟走到舢板船上,將之前準備好的一根粗鐵絲拿了出來,然后將鐵絲的前端彎曲成鉤形。
鉤子的頭部被他弄鈍了,如果太過尖銳,在鉤龍蝦的時候,免不了會傷到龍蝦的殼肉。
再次回到礁石縫隙,張國棟伸頭朝里面望去。
龍蝦此時頭朝外,尾部卷曲在洞內(nèi)。
因為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
只能隱約看到龍蝦的眼睛在反射紅光。
就像是貓眼一般。
張國棟將鉤子深入礁石縫隙,從各個龍蝦身體的側(cè)面輕輕的探入,他輕輕的用鉤子試探著觸碰龍蝦的尾巴。
龍蝦受到驚嚇,開始緩慢的向外移動。
張國棟一邊輕推鉤子,一邊后退,想要讓龍蝦爬出礁石縫隙。
這個過程需要極度的耐心。
如果用鉤子直接勾住身體或者鉗子的話。
龍蝦可能會因為驚嚇。
導(dǎo)致斷肢逃跑。
甚至有可能受驚縮回縫隙深處。
所以。
張國棟的動作一定要輕柔冷靜。
在他的操作下。
龍蝦慢慢的移出礁石縫隙,身體已經(jīng)露出來了。
就在此時。
張國棟眼睛一凝。
閃電般出手。
左手抓著抄網(wǎng),將縫隙外側(cè)堵住,不讓龍蝦有絲毫逃跑的可能。
右手快速的輕推龍蝦的尾巴。
很快。
龍蝦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離開了礁石縫隙。
“成了!”
張國棟心中大喜。
就在龍蝦離開縫隙的瞬間。
張國棟右手的鉤子瞬間脫手,閃電般的伸手從背后將個龍蝦死死的按住。
中華錦繡龍蝦受到驚嚇。
瘋狂的扇動尾巴,兩只鉗子一張一合。
似乎想要攻擊張國棟。
張國棟抓住的是龍蝦的頭胸甲位置,避開了被龍蝦鉗子攻擊的可能。
他左手輕拍了一下龍蝦的頭,嘿嘿直笑:“小樣,落到我手里,還想逃?”
張國棟心滿意足的抓著這只花龍。
回到舢板船上。
仔細觀察起來。
不得不說。
中華錦繡龍蝦不愧是被譽為“海洋中的寶石”,價格昂貴的珍品。
絕對稱得上是龍蝦中國,色彩最絢麗的品種。
不僅有力量感。
而且非常的華美。
張國棟記得前世一只中華錦繡龍蝦最高賣到了百萬的價格高。
因為后世漁業(yè)發(fā)達,過度捕撈,導(dǎo)致野生花龍變的非常稀少,價格瘋狂飆升。
而且花龍蝦難以養(yǎng)殖,沒有辦法大規(guī)模的養(yǎng)殖,價格自然居高不下。
哪怕這個年代。
花龍的價格也是非常高的。
一斤起碼能賣到兩三百。
一只花龍就價值幾萬。
比普通龍蝦的價格高了數(shù)倍不止。
張國棟還記得,前世看到過一些關(guān)于錦繡龍蝦的新聞,時間就在這幾年,有人捕獲過一只六斤的錦繡龍蝦,被三亞的一家酒店用一萬二的價格買走。
瞬間。
天價龍蝦的事件就被瘋狂報道了。
而張國棟手里的這只錦繡龍蝦。
足足有十斤重。
當然。
錦繡龍蝦更多是被作為“關(guān)系禮品”。
一些需要商業(yè)合作送禮的老板們,都會高價購買錦繡龍蝦。
這也是為什么張富貴會求張國棟弄錦繡龍蝦。
有這錦繡龍蝦打關(guān)系。
那一打一個準。
將錦繡龍蝦安頓好,張國棟連夜搖著舢板船往回趕去。
……
縣城。
鑫海海鮮批發(fā)部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柳詩雨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面前一個中年男子,滿臉焦急,左右踱步,她眉頭一皺,說道:“爸,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看著心煩,沒什么好急的?!?/p>
中年男子便是鑫海海鮮批發(fā)公司的老板,柳正念!
也是柳詩雨的爸爸!
柳正念嘆氣道:“哎,寶貝女兒,能不急嗎?現(xiàn)在講究的就是搶占市場,本來,我們鑫海作為縣級海鮮批發(fā)的頭部公司,應(yīng)該盡快壟斷高端海鮮市場,可誰能想到一直被我們壓一頭的對家,會在這個時候發(fā)力?!?/p>
柳詩雨瞇著眼睛,說道:“現(xiàn)在真是吃螃蟹的季節(jié),連氏海鮮批發(fā)的連峰,突然將市面上的膏蟹收購一空,的確是沖著我們來的,他們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資金量?”
柳正念說道:“聽說是背后有人,他去城里尋求合作,弄了一大筆資金,目的就是將我們搞掉?!?/p>
柳詩雨冷聲說道:“做他的白日夢,我們鑫海也不是好惹的?!?/p>
柳正念說道:“我們干這行時間比他們久,可現(xiàn)在的困境就是,我們確實缺貨,他高價收購膏蟹,我去問過了幾個合作漁業(yè)公司,全都把撈到的膏蟹賣給了連峰,一只都沒給我們留?!?/p>
柳詩雨瞇著眼睛,說道:“他想以膏蟹切入市場,斷了我們的后路,我就不可能讓他如愿?!?/p>
柳正念看向柳詩雨,問道:“女兒,你說你有辦法,是找到了新的合作商嗎?”
柳詩雨腦海中出現(xiàn)張國棟的身影,點頭道:“是?!?/p>
柳正念問道:“哪個合作商?我記得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但凡有點實力的漁業(yè)公司,我都接觸過??!”
柳詩雨道:“不是公司,而是個人!”
聽到這句話。
柳正念整個人都傻眼了。
個人?
這年頭。
出海捕撈的難度非常大,不是非常有實力的公司,基本上很難購買鐵皮船,弄到合法的手續(xù)出海捕撈。
本以為柳詩雨是找到了什么厲害的漁業(yè)公司。
沒想到是個人。
個人就算能撈些海鮮,那數(shù)量也是極少的。
他們目前的困境。
起碼也需要兩三百斤的膏蟹才能夠解決問題。
柳正念苦笑一聲,說道:“乖女兒,你就別開玩笑的,個人趕海趕的那點量,夠干什么的?”
柳詩雨輕笑一聲,說道:“我認識的他可不一樣,我相信他。”
柳正念問道:“到底是誰?讓你這么信任?”
柳詩雨說道:“張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