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不到,吳邪和王胖子來到了高東旭所在的包廂。
一見面,吳邪就捂著紅腫的額頭一臉委屈的沖高東旭抱怨道:“高少,您找我,直接打電話就是了,干嘛要戲弄我?”
“戲弄你?”高東旭看著賣慘的吳邪和一旁訕笑的王胖子,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懂個屁,要不是我及時出手?jǐn)r住你,你小子得把整個吳家給坑進(jìn)去?!?/p>
“啊?!”吳邪面露難以置信的表情,王胖子也是瞪大眼,一副不明覺厲的摸樣。
“高少,什么意思,那座有問題?!”吳邪雖然天真,但是不代表傻,立刻就想到了之前被忽略掉的細(xì)節(jié)。
“算你小子還沒傻到家,你們就沒看到那座被特意得圍起來了?那個座可不是你們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上得后果,你吳家三代積累得那點底子,會被你今天一次性燒光,甚至都不夠——”高東旭冷笑著說道。
“不至于那么嚴(yán)重吧?!”王胖子有些后怕的干笑著艱難咽了口唾沫,還是心存狐疑的問道。
“不至于?”高東旭冷笑看著兩人說道:“聽過點天燈嗎?”
看過吳老狗筆記的吳邪瞪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急忙點頭,此時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的蒼白了,一臉的后怕。
王胖子也沒好到那里去,對于拍賣行的點天燈,他沒見過,但是真聽不少人吹噓過。
在拍賣會里點天燈,就是包場子的意思,在一個包廂內(nèi),有左右兩個主位,右邊的就是掌燈位,有人坐到任何一個包廂的右座上,就表示,無論這一輪賣的什么東西,無論最后拍到多少錢,他都自動加一票,相當(dāng)于是不管別人怎么玩,這東西他要定了。
當(dāng)然,點了天燈如果被人爆燈了,也就是點天燈的那位出不起相應(yīng)的價錢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極端慘痛的代價,比如身體上的某一個器官等等,所以點天燈不是有錢就能玩得起的。
“你坐的不僅僅是掌燈位那么簡單,據(jù)我了解,當(dāng)年你們九門的張大佛爺就是在荷堂的包廂里點了三盞天燈,成就了一段傳奇。
然而張大佛爺為了這三盞天燈,也是差點傾家蕩產(chǎn)。
怎么?你想重現(xiàn)張大佛爺當(dāng)年的壯舉,點三盞天燈?”高東旭冷笑戲謔的看著額頭冒汗,臉色蒼白,一臉干笑,抱拳連連向他行禮感謝的吳邪。
“高少,感激不盡,感謝您及時出手,要不然我今天真的就栽了,吳家也會被我坑慘了?!眳切耙荒樅笈碌目嘈χ?,連連給高東旭作揖感謝。
“沒錯,天真,你是得好好感謝高少,要不然咱們兩個今天真就栽了。”王胖子也是心有余悸的后怕道。
“行了,畢竟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我自然不會看著你們往火坑里跳,都坐吧,就在我這里等拍賣會結(jié)束吧?!备邧|旭擔(dān)心把兩人放出去,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把今天的局給攪合了,所以,直接把兩人扣下。
“嘿嘿,那感情好?!蓖跖肿雍傩χ豢蜌獾闹苯幼?,端起茶壺,十分狗腿殷勤的給高東旭,以及一直面帶微笑看著他們兩個的黃煙煙倒茶。
吳邪滿臉苦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老實的坐了下來。
“煙煙,給你介紹下,吳邪,九門吳家的小三爺,外號小天真——”
“噗嗤——”
“哈哈哈。。?!弊钕绕品赖木褪峭跖肿?,直接笑噴了,拍著一臉苦笑,尷尬無比的吳邪的肩膀笑道:“天真,你這外號沒跑了?!?/p>
高東旭微笑指著胖子繼續(xù)介紹道:“王胖子,真名王月半,在你們五脈的地頭上混飯吃,自稱摸金校尉,好吧,他確實跟摸金校尉沾那么點關(guān)系,十分貪財,嗯,優(yōu)點不多,身手比普通人強點,幽默風(fēng)趣,樂觀豁達(dá),算得上有情有義吧。。。”
王胖子聽到高東旭對他的點評如此認(rèn)可,立刻樂的合不攏嘴,滿臉堆笑地起身,再次拿起茶壺給高東旭續(xù)茶,腆著大胖臉笑道:“還是高少您看人準(zhǔn),胖子我就那點優(yōu)點,全被您給發(fā)現(xiàn)了,您是活伯樂啊——”
“咯咯。。?!秉S煙煙直接被王胖子的活伯樂給逗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黃煙煙,我女朋友,五脈黃家未來家主?!备邧|旭給兩人介紹道。
“黃小姐你好——”
“你好,黃小姐——”
吳邪和王胖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和笑靨如地黃煙煙微笑打招呼。
黃煙煙微笑著點頭示意,“兩位好,很高興能認(rèn)識兩位?!?/p>
高東旭端起茶杯,含笑喝著茶,雙眼看向了霍家的包廂,正好和霍秀秀的目光對上。
霍秀秀微笑點頭示意,高東旭同樣含笑點頭示意一下,然后看向吳邪問道:“你跑來京城,是為了找霍家麻煩的?”
“哪能啊,高少,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找霍家的麻煩,我來京城,找霍仙姑,是為了搞清楚您扔給我的那枚蛇眉銅魚?!眳切翱嘈Φ?。
“噢?你三叔沒告訴你?”高東旭一副疑惑的模樣問道。
“無論我怎么軟磨硬泡,他就是不肯跟我說,只留下了一句,或許當(dāng)世最了解蛇眉銅魚的就是霍仙姑了,然后就失蹤了?!眳切翱嘈Φ?。
“他沒失蹤,據(jù)我所知,他用我的情報和裘德考換了一艘船和一個團(tuán)隊,跑去西沙了?!备邧|旭冷笑道。
“???!”吳邪和王胖子大驚失色。
吳邪更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高東旭的表情變化,擔(dān)心對方把三叔的錯記到他身上,遷怒他。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還不至于遷怒你。”高東旭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心虛的吳邪說道。
“呵呵,就知道高少心胸大,格局高。。。”
“行了,少拍馬屁。給你蛇眉銅魚,確實有讓你從你三叔那里打探消息,讓你繼續(xù)追尋下去的用意。。。算了,等拍賣會結(jié)束,我再跟你慢慢說吧,這里不方便?!备邧|旭看到了一樓出現(xiàn)的聲聲慢和尹南風(fēng),皺眉說道。
“不方便?高少,您是說隔墻有耳?”胖子立刻雙眼一亮的問道。
“新月飯店其中最有名的一項,就是聽奴和棍奴,一個是聽力一流,一個是武功一流,樓下那個身穿白色旗袍的就是當(dāng)代聽奴,聲聲慢,她的聽力已經(jīng)出神入化?!备邧|旭淡淡的給幾人介紹。
黃煙煙,王胖子和吳邪震驚好奇的向樓下看去,王胖子嘴里還嚷嚷著,真的假的。
恰好,聲聲慢抬頭看向了他們?nèi)?,三人立刻面露驚愕。
“臥槽,還真的能聽到——”王胖子直接爆了粗口。
“她身前的那位美女就是新月飯店的當(dāng)代當(dāng)家人尹南風(fēng)?!备邧|旭給三人繼續(xù)介紹道。
此時,樓下的聲聲慢湊到尹南風(fēng)的耳邊低語著,身穿紫色旗袍,白色狐皮披肩的尹南風(fēng)合上手中的風(fēng)字折扇,抬頭看向了高東旭所在的包廂,微笑點頭示意。
高東旭居高臨下的微笑著和尹南風(fēng)點頭示意。
此時,黃煙煙三人,不再懷疑聲聲慢的順風(fēng)耳了,都是連連驚嘆感慨。
正在這時,戲臺上搭起了拍賣臺和展示底座,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上臺拿著一個話筒在調(diào)試,還有人在調(diào)試燈光。
“拍賣要開始了——”高東旭有些期待的說道。
“我還是感覺不像拍賣,倒像是要開戲了?!秉S煙煙微微蹙眉,調(diào)侃道。
“我了解過,新月飯店的拍賣會跟傳統(tǒng)的拍賣會不一樣,很特別。
在這里,不認(rèn)什么專家學(xué)者,講的就是眼力和人脈,因為大部分這兒拍的東西,都沒法估價,甚至根本沒人見過,你出多少價不講一個基準(zhǔn),你感覺這東西能賣個五百來萬,但對方的渠道他能找到肯出一千萬的主兒,你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換種說法,所以你要在這兒玩兒,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么東西,然后知道能值多少,才能開口,那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反應(yīng),所以,可以說這兒是玩心跳的地方。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地方也能買到贗品,你得自己是個有眼力活兒的大家,因為能混到這地方的贗品,也許已經(jīng)超出了贗品的范疇了。
知道什么叫“原單貨”嗎?就是這批貨就是正品工廠生產(chǎn)的正品,但是沒有出貨,而是工廠繞過了品牌商自己出售。于是就出現(xiàn)了和正品完全一模一樣的質(zhì)量和細(xì)節(jié),但是卻不是正品的尷尬東西。
當(dāng)然,我說的原單貨并不是古代工廠的尾單,而是現(xiàn)在仿冒者用極端高超的技術(shù)完全復(fù)制出的和真品完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絕對是贗品,但是你通過任何鑒定都找不出它的破綻。比如朱仿。
說實話,對一般人來說,要分辨這種贗品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靠直覺。
一個是對賣家的直覺,這人的神態(tài)和所表現(xiàn)出的細(xì)節(jié)是否有鬼,一個就是對古玩的第六感。
記住,古玩鑒定,一定要鍛煉和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可比用死知識套更靠譜。
另外,也可以通過一些藝術(shù)性上的細(xì)節(jié)來判斷,比如說青瓷,整個瓷器完美無缺,但是也不是沒有破綻,比如從青的筆法上找問題。
要知道,古時候的瓷器名家上青釉的功夫,那種神韻是現(xiàn)在的工筆師傅模仿不出來的。
不過,這方面的問題往往很難成為佐證,因為藝術(shù)品的好壞是見仁見智的。
總之,這里的拍賣會可以說是長見識的頂級盛宴,啥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啥東西都有可能出現(xiàn),好好看,好好學(xué)?!?/p>
高東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王胖子殷勤討好地倒茶,給三人科普講解道。
“受教了,感謝高少的指點。”
吳邪和王胖子認(rèn)真仔細(xì)的聽完后,都是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的向高東旭抱拳感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