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像是和夜晚連成了一片,深得看不見底。
郁菲也沒指望這些大人物會理她一句。
她把錢塞進衣服里,轉身就想走。
可是她才走了幾步,腦子里猛地跳出一個念頭。
剛剛她把所有包間都過了一遍,卻偏偏沒見到傅硯清的身影。
難不成眼前這位就是傅硯清?
她立刻停下腳步,回過頭認真看了看面前這個男人。
身穿定制黑西裝,面料考究有光澤,看上去就很貴重。
指尖夾著的煙也不一樣,帶著一股特別的味道。
聞久了反而讓她心跳加快,激動得很。
她故意扭動腰肢,聲音變得嗲聲嗲氣,姿態也顯得有些放浪。
“晚上好呀,傅先生。”
傅硯清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用眼角掃了眼她的臉,眼神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就是她。
第一次見的時候他就覺得她像一株野生的鮮花,長得肆意又有生命力。
果然沒猜錯,這么快就在這種地方扎穩了腳跟。
他吸了一口煙,轉身靠回欄桿上。
煙霧慢慢飄散的同時,那張溫文爾雅的面具也隨之卸下。
想到前幾天和許鄴立下的約定,他開了口:“你該認得我。”
聽到這男人真是傅硯清,郁菲心頭一陣雀躍。
之前聽許薇薇提起過,有一次新年活動臨時缺人,她湊巧跑進了一個VIP房幫個小忙。
不過是陪著說了幾句話、陪喝了兩杯酒,小費就拿了好幾千。
她臉上掛著滿臉笑容,湊上前說:“沒見過傅總本人,但聽說過您的大名。您可是我們港城最有實力的富豪,隨便動一動手扔下來的都是個金元寶。”
這種刻意討好的方式太過生硬,根本打動不了傅硯清。
他不緊不慢地彈了彈手中的煙灰,聲音低沉又帶點撩人意味:“你是在說我像撒錢童子?”
郁菲心里有些沒底,搞不清楚對方是對自己沒有興趣,還是這位有錢大爺太摳。
今晚既然遇到了,要是不從他身上賺點什么,那可虧大發了。
看到他解開了領口扣子,郁菲立刻識趣地靠近。
“這么點兒事怎么能讓傅先生親自動手呢?讓我來幫你。”
說完,涂著長指甲的手已經貼到傅硯清的胸口。
她身上的味道讓傅硯清忍不住皺了皺眉。
劣質香水全是酒精混出來,沒有層次感,聞起來讓人發暈,和她的性格一樣野蠻粗魯。
這味道像極了她的脾氣。
莽撞不懂分寸。
一般能在上流場合待著的小姐,現在早就脫光了等著寵幸。
想穿著衣服就把鈔票賺了,富豪們可不愿意。
傅硯清抬起眉梢,看來這位郁小姐是真的不懂行規,那個賭局贏定了。
不想再跟她多糾纏,他正準備推開郁菲。
可手還沒動,郁菲倒是先動手推了他一把,張口就罵。
“小兔崽子,還敢糊弄老娘!”
美艷的外表大多差不多。
但他還真頭一次碰到這樣火辣的性格。
一時竟有些意外。
剛剛那張千嬌百媚的臉,現在徹底變了顏色。
郁菲嗓音尖銳:“瞅啥瞅,再瞅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傅硯清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保鏢見狀剛要上前,被他擺手攔住,“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郁菲抓著他西裝上的吊牌標簽。
“你當我看不出?睜著眼看看這是啥?”
那件西裝是他弄臟后,由助理臨時買的應急替代。
傅硯清拿回吊牌。
“衣服上有標簽很正常吧?”
聽到這話,郁菲氣得直喘,指著他說:“在外面披了層皮就想裝闊佬,哄那些財迷心竅的女人也就算了,竟然敢哄我,你是不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