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川將玉簡收回儲物戒,揉了揉眉心。
這枚玉簡上的禁制比他預想的還要復雜,強行破解只會損毀其中內(nèi)容。
“看來得另尋他法。”
他起身推開客棧的窗戶,外面已是傍晚,鬼市的燈籠次第亮起,映得整座斜崖谷如同幽冥鬼域。
“逛逛吧!”
嚴川走出客棧,閑逛了許久后,在一家藥鋪當中采買了幾株比較稀有的草藥,隱約已經(jīng)達到了靈植的程度。
又在一家古器店中買了一個腦袋大小的丹爐,剛好可以拿來煉制丹藥,被嚴川收進了儲物戒指當中。
天色漸晚,嚴川也沒有了其他閑逛了心思,便準備返回客棧休息。
路過一個巷子口,卻突然停住。
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于是悄悄隱匿了氣息進入了巷子里,朝著聲音來源慢慢摸去。
此時巷子深處,幾道白影在幽綠的燈籠下晃動,如同游蕩的幽靈。
五名身披白袍,戴著純白面具的人,正圍著一個同樣裝扮的男子。
那人癱坐在地,胸口插著一柄短劍,鮮血浸透了雪白的衣袍。
“東西交出來!”為首的白袍人聲音冰冷,伸手扼住傷者的喉嚨。
垂死之人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石,通體瑩白,內(nèi)里卻流轉(zhuǎn)著赤紅紋路,在暗巷中泛著奇異的光暈。
“好東西!”嚴川目光一凝。
這玉石散發(fā)的靈力波動,不是普通凡品。
白袍首領一把奪過玉石,在確定玉石無誤后,一掌拍在了傷者頭顱,只聽見咔嚓一聲,徹底結果了同伴的性命。
尸體倒地,剩下的幾人,將周圍那些廢棄的雜物全部堆在了尸體身上,將其簡單掩埋。
“走,都小心點!”
五人正要離開,首領突然轉(zhuǎn)頭望向嚴川藏身的方向,面具下的眼睛寒光乍現(xiàn)。
“嗖!”
一柄飛刀破空而來,釘在嚴川耳邊的木柱上,刀尾纏著的白綾無風自動。
緊跟著其他幾個白袍人來了巷子口,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有人嗎?”
“沒看到!”
“找!”領頭的白袍人立刻下令尋找。
可是幾人將附近巷子搜了個遍,并未發(fā)現(xiàn)有其他人的蹤跡。
“沒發(fā)現(xiàn)有人!”
“這邊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白袍人領頭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其他人影,才道:“聽錯了吧!可能是野貓或者老鼠!”
隨后便帶著其他白袍人快速離開。
等他們走后,嚴川的身影才從邊上的屋頂探出,看著白袍人消失的方向。
“有意思!”嚴川嘴角一笑,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隨后施展出了尋氣術的功法。
功法施展完畢,在嚴川的目光當中,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白絲剛好順著白袍人他們逃走的方向延伸而去。
確定四下無人,嚴川將氣息完全隱匿,隨后悄然追了上去。
嚴川一路順著氣息靠近,最終來到了鬼市邊緣的一家破舊院子附近的巷子當中。
遠遠看去院子里隱約亮的一些燭火,不過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嚴川這一次并沒有貿(mào)然靠近。
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雙指為筆,靈氣為墨在紙上畫出了一道符文。
再從所處巷子里的一堆草垛當中抽出了幾根稻草,快速編織成了一只小鳥的模樣。并將自己所繪的符文塞進了草鳥的體內(nèi)。
將編織的草鳥上拋上空中,竟真的飛了起來,跟著就朝著白袍人所躲藏的院子飛去。
草鳥無聲地落在屋檐上,將院內(nèi)的一切盡收眼底。
透過草鳥的視野,嚴川閉上雙眼就能看到四名白袍人圍坐在一張木桌旁,桌上放著一個黑木匣子,那塊他們搶走的玉石,就躺在里面,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光。
“明日開集后立刻離斜崖谷!”為首的白袍人沉聲道:“上頭已經(jīng)安排好了接應!”
“那具尸體怎么辦?”另一人低聲問:“真的不用處理嗎?”
“不用管,等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們早就溜之大吉了!”首領冷笑:“只要將玄陽玉送出去,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不過嚴川數(shù)了數(shù)院子里面的白袍人,發(fā)現(xiàn)和之前遇到的數(shù)量不一樣,剛剛有五人,現(xiàn)在只有四人,少了一人不知道在哪里。
就在這時,嚴川的耳朵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即睜眼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發(fā)現(xiàn)院子里少的那個白袍人,正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他們聚集的院子匆匆趕去。
路走到一半,那白袍人突然察覺到了什么,一下停住,四處警覺張望。
“什么也沒有啊!”白袍人朝著四處看了一圈,并沒有奇怪的發(fā)現(xiàn),這才松了一口氣:“真是自己嚇自己!”
搖了搖頭,便準備繼續(xù)回院子。
可是剛往前邁了幾步,一道黑影突然從后方襲來,沒等他反應,便被一掌拍中腦袋,當場喪命。
嚴川從身后出現(xiàn),將此人的尸體拖到了巷子當中,把他身上的白袍和白色面具脫了下來。
片刻過后,白袍人所躲藏的院子院門被推開。
一個白袍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屋內(nèi)四人同時抬頭。
“事情辦妥了?”領頭的白袍人沉聲問道。
新進來的白袍人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屋內(nèi)氣氛驟然一凝。
他們之間的溝通,都是有特定的話術。
領頭人面具下的眼睛瞇起,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其余三名白袍人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起身,將同伴圍在中間。
“怎么不說話?”領頭人緩緩站起,袖中滑出一柄泛著寒光的飛刀:“啞巴了?”
白袍人依舊沉默。
“動手!”
四道寒光同時刺向中央的白袍人!領頭人的飛刀更是直取咽喉。
“噗!”
飛刀貫穿了白袍人的頭顱,但預想中的鮮血并未噴濺。
白袍只是軟塌塌地倒下,非常詭異。
等將其身上白袍扒下,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白袍底下竟然是一個稻草編織的人形傀儡。
“什么鬼東西?”幾名白袍人都被嚇得往后一退,這種東西他們可從未見過。
稻草編織的人為什么會像活人一樣行動?
領頭人臉色大變,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身撲向身后桌上的黑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