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臉色漲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嚴川吼道:“這絕對有詐!我從沒見過連開三把豹子的!況且最后一把還是至尊豹子,你們肯定串通好了!”
他這一嗓子,頓時讓賭場里的氣氛緊張起來。
周圍的賭徒們雖然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謝光林的賭場向來信譽極佳,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信誰。
謝光林眼神一冷,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聲音低沉:“曹孟,賭不起就別賭,輸了錢就污蔑賭場出千,你是活膩了嗎?”
曹孟額頭滲出冷汗,但事到如今,他哪里拿得出十萬兩銀子?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抵賴:“謝掌柜,你賭場規矩再大,也得講道理不是?”
“連續開出三把豹子,這種邪門的事,換誰能信得了!”
謝光林原本和善的面容頓時殺氣外露,嚴川在旁邊看了他一眼,此人至少也是個六境武者的水平。
“來人!”謝光林眉頭緊皺,抬手一揮。
瞬間,七八名身材魁梧的打手從賭場四周圍了上來,眼神兇狠地盯著曹孟。
其中一人冷笑道:“曹先生,賭場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要么給錢,要么...我們就只能按規矩辦事!”
曹孟臉色慘白,雙腿發軟。
就算他搞垮了楊家得到了大量財富,可終究沒辦法和賭場抗衡。
只是這種局面,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徹底栽了。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曹孟癱倒在地,雙目無神。
最后幾個打手將曹孟架著從賭場離開,去府里取錢。
只是一刻鐘過后,曹孟便再次被打手架了回來。
曹孟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聲音發顫:“我...我只有四萬多兩現銀,剩下的就...就用楊家剛抵給我的宅院和商鋪補上吧…"
曹孟說完就拿出一疊地契出來,全部放到了桌子上。
謝光林接過銀票和地契,粗略估算了一下,淡淡道:“這可還不夠,怎么算都還差三萬多兩銀子!”
曹孟欲哭無淚直接跪了下來,哭嚎道:“我身上就只有這么多錢了,真的是拿不出來了!”
“還不夠的,能不能先打張欠條?我以后想辦法慢慢還!”
謝光林聽后面無表情地看向嚴川:“嚴先生,你認為如何?”
“我才不要什么欠條,現在就得還!”嚴川坐在那里不動如山,語氣不可置否。
謝光林一聽,微微一笑對嚴川道:“若是嚴先生執意要錢,他又還不上的話...”
停頓了一下,謝光林繼續講:“按賭場規矩,欠債不還者,當斷手斷腳,一只手值一千兩,斷手斷腳,抵四千兩!”
“剩下不夠的,我們賭場自己補上如何?”
嚴川神色淡然,目光掃過曹孟那張驚恐的臉,臉上沒有一絲憐憫:“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們賭場的規矩辦吧!”
“不...不...不要這樣!”曹孟連滾帶爬抱住了謝光林的腿:“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想辦法,一定盡快將欠的錢還上!”
“你說斷手斷腳了,他要了我的命,不如四萬兩銀子貴重啊!”
“求我沒用,要求你就去求嚴先生吧!”謝光明看都沒有看曹孟一眼。
曹孟沒有辦法,只能跪著爬到嚴川腳邊求饒:“嚴先生,求求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我一定想辦法湊齊錢將欠款還了!”
“你拿什么還?”嚴川反問:“難不成又換一家人當管事?再用老辦法搞得別人家破人亡?”
“我想其他辦法,一定有辦法的!”曹孟想要抱住嚴川的腳,卻被嚴川一腳就踢了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別想辦法了,就按照規矩來吧!”嚴川不為所動。
看嚴川都這么說了,謝光林便揮了揮手。
幾個打手,立刻心領神會,將曹孟拖到了賭場后院。
“不...不...不要啊!”
一聲的慘叫戛然而止,后院很快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隨后徹底沒了聲息。
賭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狠辣的手段震懾了住。
鬧劇結束,賭徒們也都紛紛散場。
很快謝光林拿了幾沓銀票過來,將曹孟還不上的錢還了,清點數目無誤,嚴川將銀票地契收進懷中。
這才起身:“既然都按規矩辦完了,那我就走了。”
嚴川剛準備走,謝光林卻忽然上前一步,低聲道:“嚴先生,我家樓主對您很感興趣,想請您上樓一敘,不知可否賞臉?”
“沒興趣!”嚴川卻冷冰冰地回答了一句,便要繼續走。
可同時幾個打手,立刻將門口堵住,顯然不準備讓嚴川這么輕易離開。
“怎么?看我贏了錢就不放我走嗎?”嚴川高聲喊了一句,立刻將剛剛散去的賭徒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嚴先生誤會了!”謝光林換上了一副和善笑容:“并非是不讓你走,而是我家樓主,的確想見一見你。”
“就在樓上簡短一敘,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
若此時嚴川想要出去,憑借主場的這幾個打手,根本不可能攔得住自己。
只是想了想,也沒有必要動武。
畢竟解決楊興業家中的這個麻煩,也算是靠了賭場幫忙。
又是一個鎮子住著,沒必要給自己樹太多敵人。
“那就見一見!”嚴川微微點頭。
謝光林一聽立刻笑著上前帶路:“那嚴先生請跟我來!”
跟著謝光林上了二樓,很快來到了一個包廂門口。
“我家樓主就在里面!”謝光林輕輕將門推開,便退到了門邊。
嚴川朝包廂當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么危險,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隨著進屋,房門被謝光林從外面親親合上。
嚴川繞過屏風,便看到了他口中的樓主。
“久聞隱世賭徒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聲明亮的女人聲音突然想起,房間當中所謂的樓主,竟然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一身紅裙,長相嫵媚妖嬈的女人。
“你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樓主?”嚴川輕笑一聲,隨便找了一個椅子,便坐了下去,距離紅裙女人數步之遙。
女人桌子上正在熱著一壺酒,給嚴川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離我那么遠干嘛?我又不會吃人!”女人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