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豪接過那瓶丹藥,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
一股清冽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聞之令人精神一振。
他謹(jǐn)慎地倒出一粒丹藥,只見丹藥通體碧綠,表面有細密的青色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好丹!”周豪雖不懂煉丹之術(shù),但也能看出這丹藥的不凡。
他先是將丹藥放在鼻尖輕嗅,確認無毒后,才仰頭吞下。
丹藥入喉即化,化作一股清涼的能量涌入經(jīng)脈。
隨著藥效發(fā)揮,周豪只覺得胸口的劇痛瞬間減輕,凹陷的肌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fù)。
更驚人的是,他體內(nèi)的真氣流動變得前所未有的順暢,仿佛淤塞多年的河道突然疏通。
“這種感覺實在太妙了...”周豪震驚地站起身,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丹藥的效果,竟比從嚴(yán)川那里買的還要好上數(shù)倍!”
易修嘴角微揚:“現(xiàn)在,王爺可信了?"
周豪與懷驤王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
懷驤王會意,當(dāng)即拍板:“既然如此,那么本王答應(yīng)與你們合作,具體要做什么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可以詳細聊聊...”
兩日后,一只灰雀撲棱著翅膀掠過邊境上空。
忽然,它驚慌地一個急轉(zhuǎn),險些撞上一只迎面飛來的機關(guān)大鳥,那機關(guān)鳥通體漆黑,雙翼展開足有丈余,在夕陽下泛著金屬光澤,悄無聲息地劃過天際。
此時在機關(guān)鳥下方,原本氣勢洶洶南下的北境鐵騎從邊境拔營返程,并沒有在邊境停留太久。
寧州王府內(nèi),嚴(yán)川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青光漸漸斂去。
“師父,情況如何?”紀(jì)云峰端來一盞清茶,關(guān)切地問道。
嚴(yán)川接過茶盞,輕啜一口:“北境大軍確實退兵了,看來他們還算守信!”
紀(jì)云峰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這次多虧師父出手,否則弟子恐怕?lián)醪蛔∷麄儯 ?/p>
“云峰!”嚴(yán)川放下茶盞,正色道:“北境大軍雖退,但不可掉以輕心,懷驤王野心勃勃,遲早還會卷土重來?!?/p>
“你這段時間,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不能永遠都靠為師!”
“弟子明白!”紀(jì)云峰鄭重點頭:“我已經(jīng)下令加強邊防,同時派出斥候密切監(jiān)視北境動向!”
嚴(yán)川起身整理衣袍:“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師父,我送您...”
“不必!”嚴(yán)川擺手打斷:“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即可!”
離開王府后,嚴(yán)川信步走出寧州城。
待到四下無人處,他袖袍一揮,放出流云舟。
身形輕躍落在舟身上后掐訣念咒,流云舟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然而,飛舟并未向西返回山莊,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徑直朝北境飛去。
空中,嚴(yán)川坐在飛舟上把玩著手中的三塊玉符,并無法像之前蒼南山那些信物一樣,就算沒有籌齊也能分析出大概都位置。
這玉符不齊整,倒是什么端倪都看不出來。
“還是得拿到最后一塊才行!”嚴(yán)川呢喃了一句,將玉符重新放回了護腕當(dāng)中。
...
北境一處路邊客棧。
秋風(fēng)卷著枯黃的落葉拍打在客棧破舊的木門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客棧里,爐火微紅,幾個趕路的商販圍坐在火盆旁低聲交談。
角落里,一個披著破舊斗篷的漢子正埋頭喝著一碗熱湯,腰間別著一把用破布纏繞得死死的短刀。
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干燥的秋風(fēng)灌入室內(nèi)。
七八個身穿官服的捕快大步走了進來,為首的捕頭拍了拍沾滿塵土的衣袖,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
捕頭厲聲喝道:“奉朝廷之命,追查要犯牛二壯!”
客棧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
斗篷下的漢子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又繼續(xù)低頭喝湯,只是右手不自覺的搭在了刀柄上。
捕快們開始逐一盤查食客,核對畫像。
畫像上是一張方臉濃眉的面孔,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
“掌柜的,見過這個人沒有?”捕頭將畫像拍在柜臺上。
掌柜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搖頭道:“回官爺?shù)脑?,小店來往客人多,哪里記得清楚啊!?/p>
這時一旁路過的小二突然瞪大了眼睛:“這人!這不是那...”
他的手指立刻朝著角落一指,卻發(fā)現(xiàn)那個位置已經(jīng)沒有了人。
“奇怪,剛才還坐在那兒的呢!”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角落,卻只見一張空蕩蕩的木凳,凳上放著一碗還剩一半的熱湯,碗邊水汽裊裊,邊上剛好有個窗戶大開。
“追!”捕頭一聲令下,幾名捕快立刻沖出客棧。
客棧外的泥地上,一串新鮮的腳印延伸向遠處的樹林。
捕快們拔出腰刀,沿著足跡疾奔而去,可是最后足跡卻在一片林間消失不見。
“分頭搜!”捕頭低聲道:“情報相傳,此人可有七境水準(zhǔn),窮兇極惡,小心行事!”
其他幾名捕快呈扇形散開,小心翼翼地踏入樹林。
干枯的樹葉在腳下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偶爾有受驚的鳥雀撲棱棱飛起。
“頭兒,這邊有動靜!"一名年輕捕快突然喊道。
就在他話音未落的瞬間,一道黑影從上方樹冠間猛然墜下!
“小心!”
寒光閃過,年輕捕快甚至來不及舉刀格擋,就被一柄生銹的短刀劈中肩膀。
他慘叫一聲,踉蹌后退數(shù)步,撞在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牛二壯!”捕頭厲喝一聲,舉刀迎上。
斗篷漢子穩(wěn)穩(wěn)落地,露出一張與畫像上一模一樣的方臉,他手中那把看似銹刀竟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剛剛用的居然是刀背。
“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牛二壯的聲音沙啞:“為了幾兩賞銀,連命都不要了?我都逃這么遠了還追?”
捕頭冷笑:“牛二壯,你殺害朝廷官兵,罪該萬死!今日我等定要將你緝拿歸案!”
“就憑你們!”牛二壯冷笑一聲,早已不服幾年前那般憨厚的模樣:“你們以為我逃是真的怕你們嗎?只是不想殺太多人而已!”
“憑借我們幾人想要抓你肯定不容易!”捕頭笑道:“可誰告訴你,只有我們!”
話音未落,周圍林子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周圍便鉆出來了更多的捕快,大多數(shù)都是四五境界的水平,其中還有兩個捕頭裝扮的還是六境武者。
就在牛二壯猶豫從什么方向突圍的時候,一陣黑風(fēng)猛然在林間刮過。
牛二壯運轉(zhuǎn)真氣護體都被刮得睜不開眼睛。
等感覺風(fēng)停了才猛然發(fā)現(xiàn),剛剛的所有捕頭居然已經(jīng)倒地不起,并且一個個臉色蒼白干癟,像是被什么東西抽干了一樣。
“牛二壯!”同時一句干啞的聲音從邊上傳來,緊跟著走出來了一個黑袍老道。
“你是誰?”牛二壯將刀橫在身前,眼神警惕。
“老夫瑯燁道人!”老道嘿嘿一笑:“既然無路可去,不如跟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