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事,您老就放心吧。”
九爺笑著道:“這次找的十個人長得雖然不如姑爺,但比上次的好多了。”
“另外,我讓人整了半頭豬,一頭羊,牛肉和酒水也整了十多斤。”
“素菜整得不多,總共就七八樣。”
“花生瓜子糖果這些,也都按您老的吩咐,選的都是最好的。”
“對了,還弄了幾條大前門的煙,京市這邊的人就認這個。”
“明天一早他們過來的時候,就順道帶過來,到時候咱們關起門來,好好的熱鬧熱鬧!”
三叔公聞言點點頭。
這年頭結婚也不讓敲鑼打鼓,鄉下好歹還能放個鞭炮貼個喜字什么的,京市這邊通通不行。
政策性的東西他們也沒辦法,只能多整幾道硬菜了。
反正明天晚上來參加宴席的都是自家人,吃得豐盛點也是應該的。
姜姒原本還打算從空間里拿些東西出來,沒想到三叔公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別人結婚前一天是怎么過的姜姒不知道,反正她是過的挺無聊的。
可按習俗,新娘子今天是不能出門的。
見姜姒抱著貓咪在四合院里直打轉,這邊被子剛一縫完,忠叔就從房間里拿了一副南方的雀牌出來。
在座的除了姜姒,余下的幾人都是玩雀牌的高手。
好在這個玩起來也不難,規則和后世的麻將差不多。
三叔公簡單的介紹了幾下,姜姒就表示她懂了。
然后還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句,讓他們誰也不要故意讓她,都拿出自己的老家本領來!
結果就因為這么一句,一會不到的功夫,姜姒就輸了好幾十塊。
這還是三叔公幾人沒有認真玩,要不然……
另一邊。
因著今天要辦酒,霍母激動地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這不早上天沒亮她就醒了。
本以為她起的夠早了,沒想到一下樓就看到了霍廷洲。
還沒等她開口,霍廷洲問道,“媽,現在幾點了?”
霍母回了一句:“五點多了。”
現在才五點?
霍廷洲聽后垂著眸子沒說話,總感覺今天的時間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半天都不走的那種。
見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樣,霍母沒好氣地笑了。
“你大早上的坐這里干嘛,要是閑著沒事做,就把門前的那些雪給鏟了。”
“要不然明天一早,車開不進來。”
霍廷洲:“已經鏟了。”
霍母一時沒聽清,“什么?”
直到霍廷洲復述了一遍,她這才反應過來。
“你不會大半夜的……”
可想想又覺得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她家老霍娶她的前一晚,聽說睡不著。
就在房間原地做了幾百個俯臥撐,結果一不留神把手腕給扭到了。
老二結婚的時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家擦玻璃。
老四結婚的時候,同樣的也是大半夜的不睡覺,把樓上樓下的地全給拖了。
現在到老三結婚了,他要是能大半夜的睡著覺,那才是見了鬼了呢。
霍母可沒有心疼兒子的想法,這男人就得多使喚。
見他沒有回房的打算,霍母直接塞了一塊抹布到他手里。
“你要是實在睡不著,就去擦玻璃,擦完玻璃再擦地,然后再幫媽把家里的這些窗簾拆了。”
大院里有明文規定不讓貼喜字,那她掛幾副紅窗簾,別人這總沒得說了吧。
霍廷洲的確睡不著,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去了。
等到一大家子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霍廷洲跟個勤勞的田螺姑娘似的,家里家外的忙活著。
霍父有些不解,“兒子今天怎么了?”
霍母涼嗖嗖地看了他一眼,“還能怎么了,隨根了唄。”
大早上的就被懟,霍父也不敢多問,拿著抹布加入了打掃小分隊,很快老二和老四也加入了進來。
一家四口干得可起勁了!
反倒是霍家的女同志們,此刻正坐在客廳里,喝茶,嗑瓜子,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就這樣,迎親前的一晚。
兩口子,一個在家閑得無聊發慌,另一個卻忙得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今夜,對姜姒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哪怕臨睡前,三叔公叮囑她要早點睡,要不然明天一早起不來。
可姜姒躺到床上還是翻來覆去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凌晨才慢慢的睡著了。
霍廷洲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是今天晚上聽霍母提了一嘴,當年霍父接親前一晚把手腕給扭傷了。
他高低也要起來做兩百個俯臥撐。
熬人的一夜終于過去。
第二天一早,外面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小院里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知道大伙都在為自己的婚事忙活,姜姒也不好意思一直窩在房間里。
三叔公今天還真沒有要催她的意思。
見她洗漱完,還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心疼道:“傻丫頭,怎么不多睡一會?”
姜姒腦袋靠在了三叔公的胳膊上,眼眶有些發酸。
“你和忠叔不也一夜沒有睡嘛。”
“我們人老了,覺自然就少了。”
“乖,再回去睡一會。”
看著院子里忙來忙去的這些人,姜姒哪里還能睡的著。
這時,忠叔端了一碗紅糖糯米粥過來。
“待會要忙的事還多,姒姒小姐你先吃口東西墊墊肚子。”
姜姒接過,剛張了張嘴。
忠叔就笑著開了口,“是不是還想要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姜姒點頭的同時,感慨道:“忠叔,還是您懂我!”
這個忠叔可不敢當,他笑著道,“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你先把這碗粥吃了,一會我再給你泡。”
姜姒笑著點點頭。
糯米粥熬了快兩個小時,又添了足量的紅糖,吃在嘴里又甜又糯。
沒一會咖啡泡好了,葉老太太也過來了。
葉老太太身為媒人,又是有名的全福人。
受霍奶奶所托,今天她要上門給姜姒梳妝以及鋪床。
只不過在看到姜姒這張艷若桃李,膚若凝脂,不化妝都明艷到不可方物的俏臉時。
葉老太太笑著道,“依我看,粉也不用抹了,眉也不用畫了,就抹點口脂就行。”
“行,您看著辦。”
姜姒說完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她也不喜歡往臉上糊太多的東西。
清清爽爽的就很好。
天知道,剛才看到葉老太太拿起胭脂的時候,她心里有多慌。
這個年代化妝最喜歡往臉上抹腮紅了。
遠遠地看過去,就跟兩個紅太陽似的。
這樣社死的場面已經在家屬院出過一次,這次她堅決不要!
說話間,葉奶奶將姜姒的長發挽起,露出了她纖長的脖頸。
發型是按姜姒的要求盤的。
原先葉老太太還覺得這個發型會不會太過簡單了,沒想到出來效果特別好。
沒了額前碎發的遮擋,姜姒本就靈動的五官,此刻盡顯明艷大氣。
再配上她選的這套呢子大衣,優雅端莊的同時,也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還不等葉奶奶發出贊嘆,四合院里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