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應該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不好的事情。
可她不覺得會是大事。
家中早就不似從前,方家根深,林家勢大,聯姻者眾。
陳玉壺從心里不相信,會有什么事情,能讓安之連信都傳不回來。
又等了幾天,還是沒有消息。
陳玉壺感覺到自己焦頭爛額。
蕭夫人抱著孩子,讓陳玉壺給取個小名。
陳玉壺看了一眼襁褓,“我可不敢去,這是林驥的寶貝,等著林驥有時間取吧!”
蕭夫人也奇怪,“最近他們都忙呢!好像是邊關又出了什么事情。”
“他們忙嗎?”
陳玉壺奇怪的嘟囔了一句,本能的放低了音量。
蕭夫人光顧著逗孩子,沒有細聽,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
陳玉壺勉強笑了一下。
既然最近很忙,為什么一個個的,只要有時間就來守著她?像守著寶藏似的。
這明顯不正常。
陳玉壺的眸色暗了下來,家里的這群王八蛋,又在瞞著她干些什么事兒呢!
陳玉壺記掛著這件事兒,也沒心思取名字,干脆推給了林驥。
林驥就照著陳玉壺的順序,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叫做扶桑。
不但名字取得敷衍,而且他還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本身就已經很不正常。
聽到下人轉述,陳玉壺面上無悲無喜,甚至也沒因為那個一聽就很敷衍的名字生氣。
另一邊,林清桂和廖領川走在一起。
一個部門的說話就是方便,兩個人常常的見面。
林清桂問廖領川:“姐夫,最近我三姐怎么樣?”
廖領川原本剛剛下值,還帶著疲憊的臉上,又帶上了一抹愁。
“還好,她在家養胎,消息不靈通,也沒人敢亂說話。”
“家里怎么樣?”
林清桂想到了家里的母親和生病的花姨娘,也帶上了一抹愁。
二人對視,相對無言。
各有各的愁。
清桂無奈:“父親躲著根本不敢去見母親,母親最近似乎已經察覺出一點不對了。”
家里原本事情多,新生的孩子,花姨娘的病,都可以牽掛母親的心神,分去母親的注意。
最近長兄他們去的頻繁,母親總瞇著眼睛看著他們。
長兄他們也愁。
聰明的腦袋,已經察覺不出來母親的異樣了。
今天輪到他去看母親了,長兄最近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已經不能見母親了。
所以只好換成他和二兄去。
林清桂和廖領川分開,走的時候還和廖領川說:“一定要瞞住三姐姐,需要我的地方,姐夫盡管知會我。”
聽了林清桂的話,廖領川的神色好了不少。
事情是有點糟,但是大家的力氣總歸是往一處使的。
林清桂回到家里,就往漪瀾院去,在小路上被林清桐給攔了下來。
林清桂意外,林清桐拉著林清桂分析了一通。
林清桐的意思是,“今天先不要往母親跟前去。”
“怎么了?”
“大哥不是說,我們就往母親面前去,越亂越好嗎?”
林清桐翻了個白眼,“大哥最近事情多的,腦子都忙傻了。”
“我今天下值的早,郡主跟我說,母親試探她們來著。”
“崔氏有孕不知道內情,你三哥一向是個能忍會裝的。”
“長嫂尚在月子里,更加不知道情況,都被有意瞞了下來。”
“只有郡主瞞不住,還能給咱們支應一下。”
“據郡主分析,她給的建議是,我們今天不要去請安。”
林清桂和林清桐像賊一樣蹲在路邊嘀咕了半天。
最后林清桐帶著林清桂回自己的院子里吃飯去了。
陳玉壺聽了下人的話,瞇起了眼睛。
清桐什么時候跟清桂的關系這么好了?
林清桐除了有點怕林清柏,家中剩下的兄弟,不是一向都不放在眼里的嗎?
陳玉壺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不得其所。
按理來說,她經營商路,消息一直是靈通的。
各地有什么風吹草動,她都會先知道。
甚至賣消息她都能賺上一筆。
這次家中都這副樣子了,她居然連風絲都沒能感受到。
看來事情非同小可。
陳玉壺心下沉思,也不再多問。
風平浪靜的表象,沒有維持很久,起碼林驥的名字一直都沒有求回來,意味著事情還沒有結束。
他們都瞞著陳玉壺,陳玉壺干脆就當做不知道。
她也不是事事都關心的。
直到扶桑滿月,陳玉壺也沒收到安之的消息。
滿月宴辦的熱熱鬧鬧,一點看不出來風波的樣子。
忠勇侯府門前車水馬龍,宴會的前一天晚上,就清了場。
滿月宴那天,各家的下人一一送上紅色的禮單。
場面之豪奢難以用詞語形容。
總之為了長孫,這個滿月宴,忠勇侯府算是盡力了。
好在,算是打破了忠勇侯府尼姑庵的魔咒。
宴會上也沒人敢說閑話,從前那些風言風語,好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到處都是恭維聲。
相熟的人家,她都試探了一下,大家都不知道。
陳玉壺也就放下心來。
她懂了,沒告訴她,那就是不該她知道的事情。
陳玉壺徹底放松下來,一個大晴的天兒。
她和胡姨娘嘮叨:“花蓮好些了沒有啊?我過段時間,要去莊子上泡溫泉了。”
胡姨娘正在烹茶,京中最近流行的松子茶,笑著說:“她最近好點了。”
“您要是出去玩,不帶著她,她非得氣病了不可。”
陳玉壺也笑,“誰讓她身體不爭氣!”
話是這樣說,但是陳玉壺已經找了許多的大夫,來了給花姨娘看。
她可不想看見,身邊有人死在她前面。
最后都圍著她,最后把她給送走。
花姨娘沒事兒,勉強算是個好消息,加上天氣好,陳玉壺整個人都閑適下來。
胡姨娘烹好了茶,遞了一盞給陳玉壺。
陳玉壺接過茶,剛喝了一口。
驚訝的抬眸:“你現在除了櫻桃酪做得好,現在連茶也烹的好了?”
胡姨娘一本正經道:“妾不只是茶烹的好,卦也算的不錯,您最近不知道為了什么事情沉思。”
“不如妾給你卜上一卦吧?”
陳玉壺無奈嘆氣。
她從來不信這些,但是胡姨娘大概是無聊了,沒人和她玩兒。
這把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來了。
陳玉壺剛想答應,朝陽就率先跳了出來,站在了胡姨娘的前面。
陳玉壺和胡姨娘都驚訝。
“看來朝陽想試一試你卜卦的能力,那就給我們朝陽算一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