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沈玨出門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蹤。
還不止一個。
她現(xiàn)在每次打電話之前,都必須檢查室內(nèi)是否有竊聽工具,才敢說話。
但沈思妮只會在電話里哭哭啼啼。
“爸爸要讓我去相親,姑姑趕緊給我想個辦法。”
沈玨心里一沉,得,這次連沈思妮也指望不上。
只希望之前布下的兩條線,別讓她失望。
此時,凌云電器廠里。
朱廠長正為投訴的事焦頭爛額。
隋丹的客戶反映,凌云的空調(diào)室外機的壓縮機發(fā)熱厲害,想要退貨。
朱廠長極力解釋,“發(fā)熱那是正常現(xiàn)象,哪個壓縮機不發(fā)熱,我們賣出那么多臺,這個投訴率是正常的。”
隋丹說:“最好是這樣,你馬上派技術人員去修理,并跟我的客戶解釋清楚。”
“可以啊。”朱廠長笑著說,“這事先別跟沈總反應。”
沈思妮之前說好了投資二百萬,現(xiàn)在才到賬一半,他們還等著另外一百萬支撐下一批的材料進貨呢。
隋丹嘴角一翹,“人家也不是蠢的,你最好自己跟她匯報。”那姑娘的蠢,只是在對男人上面。
她投資空調(diào)廠的方向本身是沒錯的,因為這是一個朝陽的行業(yè),遲早能掙大錢——假如這凌云的產(chǎn)品沒問題的話。
但現(xiàn)在隋丹也有點信不過朱廠了,得給自己找個后路。
下一批貨,她是不打算再跟凌云進的。
那跟誰進呢?
隋丹的永亨貿(mào)易公司這幾年發(fā)展得不錯,剛開始年銷售只有幾萬,現(xiàn)在年銷售超過二百萬,凈利潤二十萬。
她這邊空調(diào)市場缺口還很大,不可能有錢不賺。
再說……她還有任務在身。
回到賓館,隋丹立即就撥打了云城風扇廠的電話。
云城風扇廠,現(xiàn)在也改名為華云風扇廠了,總經(jīng)理還是姜陽,他在正準備下班回家,電話響了。
“姜總啊,好久不見,咱們聊一聊空調(diào)的合作怎么樣……”
這邊,姜依和顧子嚴方舅舅用半天時間,就把天河跑了個遍,因為這時候的天河是真沒啥跑的,前兩年才建的區(qū),在老城區(qū)的人看來,這就是郊區(qū)。
就后世的珠江新城的核心區(qū)域獵德來說,現(xiàn)在還是一個貧困村,到處是農(nóng)田,平房,村里的人要靠外出打工維持生計。
再往東到員村,黃埔一帶就更“荒涼”了。
不過這時候土地流轉(zhuǎn)政策還沒確定,都在探索著過河,要買地也不容易的,具體的工作,姜依還得交給未來顧總和方舅舅負責。
她現(xiàn)在要費神的是,怎么平衡工作,生活還有學習的事。
姜依不打算按部就班的上學,因為前世她已經(jīng)學過一遍,只要通過考試,把學分拿到就行,甚至可以提前修完學分。
考試她是沒有問題的,但缺課可能會被扣分。
這個問題,還得跟學校領導好好溝通。
她不知道的是,她打了羅祥一事,半天已經(jīng)傳遍了山大,校長也知道了,說開學前必須見見姜依同學。
還要讓她在新生大會時上臺講話,因為她是全國狀元啊!
可是姜依注冊完就跑了,校長都找不著人。
周悅佳通過南教授那里問到了姜依的電話,傳達了校長的旨意,姜依說她的情況不具備代表性,想讓崔遠上。
周悅佳說校長肯定不同意。
因為今天崔遠的表哥和媽媽傳謠,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他的形象,他不適合當新生代表。
由她上臺發(fā)言,就這么定了。
“怎么?”聶粲看她放下電話還傻傻的,捏捏她的臉。
姜依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說了,“我現(xiàn)在是不是太高調(diào)了?”
她本來想低調(diào)一點的。
但實力不允許。
“高調(diào)有高調(diào)的好處。”聶粲雙眸閃動,“只是我沒想到,還有人抓著作弊的事不放?問過那同學是誰傳的嗎?”
“沒時間問。我下午忙著去見小顧總,談合作的事。”
至于見到陸云驍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不提了,不然她今晚可能不好過。
聶粲說:“我去查查,看這次又是誰搞事,饒不了他。”
“不用,我來解決。”姜依覺得不是崔遠的意思,是他媽媽和未來的“羅嘴”的問題,聶總出手,可能把崔遠給嚇壞了。
這是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姜依想跟崔遠先聊一聊。
“也行,搞不定記得你后面還有個黑老大。”聶粲自嘲一笑。
姜依摟著他的腰,想象后世他帶著保鏢,拿著大哥大出場的畫面,也笑了,“黑老大是暫時的,你完成任務,就會歸隊。”
聶粲眼眸微深,“對我這么有信心。”
他在想,老郭的事要不要告訴她,電話響了。
是老聶。
“你說什么?我媽媽要來?”
姜依眼睛一睜。
聶粲放下電話,看著她,眸光幽暗深邃,“你這個兒媳婦,馬上就要見到親婆婆了。”
姜依:!!
“后天?那軍訓怎么辦?”
“軍訓?”聶粲眉頭一皺。
“是啊,聽說要到黃埔軍校軍訓,不知哪天開始,也不知晚上回不回來。”
而結果就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同學們收到消息,開學第一二天給新生熟悉環(huán)境,第三天才開始軍訓。
大家都說更喜歡這安排,有兩天時間緩沖。
姜依則大大松了口氣。
這天的早晨,全校師生大會上,姜依還是作為新生代表上臺講話了,又因為她昨天打了羅祥,現(xiàn)在,整個山大,幾乎沒人不認識她。
姜依同學又一次出名了。
沈思妮聽到消息,差點把電話扔了,“這個姜依,怎么每次運氣都這么好。”
那個崔媽媽,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讓她更氣的還在后頭。
沈煜深回來了,說:“你們猜我今天在羅湖見到了誰,聶粲的媽媽。”
“她來做什么?”
八百年不來一次的人,還能為什么?
沈思妮立即給沈玨打電話。
沈玨一聯(lián)想就知道了,“怪不得,老聶定了海晏樓,原來是為了聶粲的媽媽。我估計一會姜依和聶粲也要來,聶粲這是帶媳婦見婆婆呢。”
她比沈思妮更生氣,更揪心,因為聶星華根本沒有邀請她。
他們是一家人,那她算什么。
沈玨猜的沒錯。
夜幕快要降臨時,姜依帶著小果實,和聶粲一起出現(xiàn)在白天鵝賓館。
“聶太奶奶。”小果實看見聶老太,小旋風一樣跑過去。
“來啦,你看這是誰?”聶老太看向旁邊。
小果實抬起頭。
只見一位好漂亮的阿姨,穿著白色的裙子,身上香噴噴的,正驚訝的看著他,“你就是小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