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的吸力極強,直接將二人拽了進去。
強烈的撕裂感襲來,沈蘊本能地扣住許映塵小臂,卻感覺到那衣袖覆蓋下的肌肉瞬間僵硬了起來。
空間就在這時快速扭曲,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拋進了一道獨立幻境里。
二人剛進入其中,瞬間從半空垂直墜下。
許映塵本能地打算運用靈力穩住身形,卻驚愕地發現,此地竟是禁靈狀態,靈力根本無法施展。
他心中一緊,見沈蘊比他先一步落下,立刻手臂用力一把將她撈了回來。
緊接著他翻身一轉,試圖讓自己先著地,為她墊底。
沈蘊被許映塵緊緊地護在懷中,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想從丹田調動靈氣,卻發現了此處的異常,于是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這什么破劍陣,居然還用了禁靈秘術?
念頭剛起,兩人已然狠狠落地。
許映塵重重砸在地上,沈蘊也不受控制地被這股沖擊力帶動。
于是,就形成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場景——
沈蘊坐在許映塵的身上,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兩人的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她身形一僵,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下男子的襟口處。
厚重的鶴氅鋪陳在他身下,卻根本掩不住月白內衫的散亂。
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強力墜落,讓沈蘊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襟,此刻襟口已被扯得半敞,清瘦的鎖骨毫無遮蔽地袒露在她眼前。
許映塵的墨發微亂,四散鋪開,襯得面容愈發顯得冷冽。
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沈蘊身上,那雙狹長的眸子深不見底,瞳孔中嵌著的藍色水紋正在隱隱流轉。
他一動不動,目光卻帶著一絲侵略性,向她沉沉地壓了過去。
沈蘊忽然回過神來,匆忙撐起身子想坐直,卻不經意蹭到一處極為明顯的觸感。
許映塵的聲音驟然低沉:“別動。”
沈蘊的眼睛瞬間睜大,開始在心中尖叫。
他爸了根的要不要這么離譜,不過就是不小心貼到了而已。
許映塵是知道自己喜歡錢嗎,直接給她英鎊鎊了?
系統見縫插針,開始提供新思路。
「(?????)這很難辦啊,不如從了吧?而且當時你……」
沈蘊當場打斷它的施法:“住口,都幾個人了,我還受得了嗎?”
系統:……
「兇巴巴,哼!」
它直接掐斷通話,氣鼓鼓地在暗處指指點點:死丫頭,等你翻車了我再出來告訴你,氣死你!
……
沈蘊十分糟心地僵著身子,維持著羞恥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許映塵喉結微沉,耳根已染上一層薄紅。
他從未接觸過女修,此刻才驚覺自己竟如此敏感。
腰間柔軟的觸感讓他渾身緊繃,陌生的悸動在血液里竄涌,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除了別動,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沈蘊咽了口口水,心里暗自嘀咕:哥,要不我先起來,你自己導一發行不行?大不了我不偷看就是了。
可思緒一轉,想到這個世界里到底還是有自己在乎的人,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沈蘊撐了一會兒后,因著此地處于禁靈狀態,靈力無法在經脈中游走,她的胳膊已經開始漸漸酸軟起來。
盡管肉身極為強悍,但沒了靈力加持,一直支撐身體仍然有些吃力。
隨著她的上半身開始微微顫抖,沈蘊索性直接擺爛。
憑什么他不讓動就不能動?
于是沈蘊直接開口說道:“我累了,堅持不住了。”
話音剛落,她便一下子趴了下去。
許映塵瞳孔驟縮。
少女帶著香氣的柔軟身軀壓在了他的胸膛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鎖骨處,瞬間激的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擁住懷中的女子,可手指伸到半空中卻突然停住。
只因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對糾纏的身影。
清冷的眸子瞬間一暗,小腹處涌起的無名火也漸漸熄滅。
“我已無礙,師妹可以起身了。”
沈蘊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什么,他終于給他自己哄好了?
她立刻從許映塵身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
許映塵也從地面坐起身來,單膝微曲,目光落在那抹紅色身影上。
即便從未與女修接觸過,他也明白方才身體的反應絕不正常。
他向來性子冷清,絕非輕易被**驅使之人,除非……
是他對沈蘊動了心思。
這個念頭令許映塵瞬間清醒:這絕不可以。
他斷不能容忍自己明知對方身側已有旁人,卻還要強行介入。
思及此,許映塵沉聲開口:“抱歉,剛剛冒犯了師妹。”
沈蘊無所謂地擺擺手:“無礙,師兄莫要掛懷,我反倒要謝你替我擋了這墜地之厄。”
況且只有他們二人進入這劍陣,自己當沒發生過就好了,男人有點反應這還不正常?
想到這兒,她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禁靈之地一片荒蕪,目之所及皆是荒涼之景,唯有不遠處的一道光團隱隱閃爍,似是在吸引二人靠近。
沈蘊眼神微瞇。
“師兄,那好像是幻境考驗。”
許映塵起身,朝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點了點頭。
“怕是為了那白虹劍訣設置的考驗。”
“去看看?”
“嗯。”
二人湊近那光團,頃刻間便被一股力量吸了進去。
沈蘊:……不是我說,這些幻境都是誰設計的,能不能有點新意?
不吸行不行?
周遭景象隨著她的思緒飛速坍塌,而后重新組合起來。
朱漆宮墻,琉璃宮燈。
也不知是誤入了哪座皇宮。
幻象中央,少年許映塵正蜷縮在繡著龍紋的屏風后面。
這位傳言中皇族里最尊貴的皇子,此刻在幻境中竟如一只被遺棄的犬,模樣十分凄慘。
沈蘊被禁靈之力壓制,五感倒退了不少,但仍能清晰地聽見少年喉間壓抑的嗚咽聲。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身形并沒有任何變化。
那隨自己一同進來的許映塵呢?
她想要仔細打量周圍的情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在少年附近打轉。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可憐巴巴的少年。
該不會,這個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