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宋念初臉上的神情太過于淡然,剩下的那三個人壓根就不敢上前,甚至還往后退了幾步。
看著他們那慫樣,宋念初冷哼了一聲,又環顧了一下其他觀望的難民,揚聲道。
“我們接納你們,那是遵循組織的安排,也遵循著互幫互助,團結友愛的口號。但我們只歡迎跟我們一心建設家園的好同志,如果有人膽敢搗亂,或者是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我們也絕不會輕饒。一經發現,全村通報,若有不改,上報大隊,驅逐出村!”
宋念初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再加上她剛剛那番舉動,以至于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她那么一個瘦小的姑娘,一下子就把周自強摔在了地上,他們這些人又哪是她的對手。
“要是對于我的話有異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去找大隊重新替你們安排去處。要是不走,那以后就要按照我們村的規矩行事。我現在給你們離開的機會,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了。”宋念初說完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周自強,以及他那幾個兄弟。
“你們要走嗎?”看他們不說話,宋念初還特意詢問了一句。
“……不走!”周自強咬牙道。
他可是打聽過,這個清河漁村可是條件最好的。
“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就默認你們已經聽清楚了我們的規矩。由于你們剛剛欺凌村人的行為,現在給予全村通報一次,糧食減半,你們可服?”宋念初居高臨下的睨著地上的人。
“……服!”周自強咬牙切齒,但還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個字。
這女人的力氣是真的大,他剛剛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來了一個過肩摔。
而且她現在的手臂還隱隱作痛,按照他的經驗,就算沒骨折怕是也骨裂了。
“既然服,那就乖乖排好隊領糧食。”宋念初冷聲。
那四個人連忙把周自強扶了起來,排好隊找吳剛拿糧食。
見他們這么聽話,宋念初也沒再多說什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下一個。”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人被這一聲拉回了思緒,連忙上前。
后面的人大概都被宋念初剛剛彪悍的模樣震懾住了,后面的登記以及分糧的過程都十分的順利。
不到半天的功夫,宋念初這邊就已經將全部的難民登記造冊。
眼下大家都拿著糧食站在空地上等待著宋念初后續的安排。
“你們人數眾多,我們村里一下子也分不出這么多的房屋給你們住,但我們可以先給你們每人劃分一塊地皮,你們可以先在地皮上搭些帳篷暫住。之后參與村里的集體勞動,達到工分標準之后,我們這邊會幫忙給你們修建房屋。”宋念初握著手里的冊子揚聲。
“你是說你們會給我們建房子?”大家滿臉意外。
這建一個房子可不便宜,他們設想的最好的也是給他們分一些比較破舊的危房,或者是像之前一樣搭個帳篷給他們住。
“是,只要你們積極參與集體勞動,糧食和房子都會有。”宋念初定聲。
“你剛剛說要達到工分的標準,那要多少工分才能給我們修建房子?”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于華國人而言,房子就代表著根,有了房子才能有歸屬感,要不然就感覺自己永遠在海上飄著。
“具體的標準明天我會張貼出來,到時候你們可以去村辦查看。”宋念初開口。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選地皮了?”有人怯怯的問道。
“可以,以家庭為單位,按照人口劃分地皮面積。”宋念初應聲。
隨后,宋念初根據手上的冊子,帶著這一百個難民去了村子的后山。
這上面有大片的空地,但是土地很貧瘠,而且還有很多石頭,不適合做耕地,這些年也一直都空著,正好可以用來安置這些難民
這看似有一百個人,其實細分下來,也就只有一十五戶。
基本上每戶六到七個人,對于眼下的這個時代其實是不算多的,大概率有很多人在逃亡的過程中都受不住去世了。
這一十五戶全部都分到了自己的地皮,宋念初又叫村里人幫忙給他們搭了一些臨時的帳篷。
山上就有大片大片的竹林,直接就地取材,用竹子搭建出一個雛形,再用竹葉以及一些雨布固定好,一個臨時的帳篷就成型了。
村里年輕力壯的男人全部出動,再加上難民們自己幫忙,到天黑的時候,十五個帳篷就已經全部搭建完成了。
考慮到他們今天是第一天到村,宋念初讓人給他們準備了一鍋大鍋飯。
其實就是糙米里面放了一些土豆、紅薯、菜葉,熬成了一大鍋雜燴粥。
但這對于餓了許久的難民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熱粥下肚,感覺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大家對宋念初的懼怕也慢慢的消散了一點。
也相信她說的只要他們不鬧事,村里就會給他們分糧分房。
這天晚上,這些難民們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而最邊邊上,也最歪歪扭扭的那個帳篷里,周自強正趴在枯草上,不住地呻吟。
宋念初說他們身強體壯,還有力氣尋事,就讓他們自行搭建帳篷。
可五個人,兩個人都受了傷,剩下的那三個人又比較瘦小,努力了半天也就只搭出這么一個又小又歪的帳篷。
“那個臭婆娘,我一定要讓她好看!”周自強一邊揉著自己的腰哀嚎,一邊咬牙切齒。
“老大,那個婆娘好像不一般,不只是我們,就連他們村的人都很聽她的話,要不我們還是不要找她的麻煩了。”有人怯怯的說了一句。
“你個沒骨氣的!”周自強抓起手邊的石頭就丟了過去,那人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出血跡。
他卻也不敢反抗,只捂著自己的腦袋默默的往旁邊退了退。
“那女人就是欠調教,等我把她搞到手,她就知道男人才是當家的!”周自強咬牙。
那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又怕挨砸,最后只默默咽了回去。
他總覺得,要是他們還對那個宋念初有歪心思,最后吃苦頭的只會是他們。
而此時的宋念初,正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
“你在畫什么?”穆時安洗完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