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我爸現(xiàn)在可是大隊長,轉個關系也就一句話的事。”楊大福一口應下。
“好,那就一言為定。”穆靜美定聲。
“那我們現(xiàn)在……”楊大福看著面前白里透紅,面容俏麗的穆靜美,只覺得心猿意馬,下意識的又湊了上去。
穆靜美這次沒有躲開,而是伸出手擋住了楊大福湊過來的嘴巴。
“這種事情要留在新婚夜才更有意義。”
“行吧,我這邊會盡快讓我爸爸去安排的,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我家。”楊大福想了想,覺得穆靜美這話說的也沒錯。
他都已經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在意再等個幾天。
“好。”穆靜美臉上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些。
“……”
宋念初和穆時安這邊已經返回了清河漁村。
穆家,穆德義還躺在床上,穆母眼睛腫腫的,穆皓軒和穆永年一直都守在穆德義的身邊。
看到穆時安回來,全都站了起來。
穆母還往他們身后看了看,沒看見穆靜美,連忙詢問。
“靜美呢?你沒找到她嗎?”
“找到了。”穆時安沉聲。
“找到了怎么沒帶她回來?”穆母語氣急切。
“你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嗎?”穆時安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她……在哪?”穆母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她在楊大福家。”穆時安看著穆母,一字一頓道。
“這……這不可能,你妹妹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穆母有點不敢相信。
床上的穆德義聽到這話,氣得直咳嗽。
穆皓軒和穆永年端水的端水,拍背的拍背。
“媽,難道你覺得我會用這樣的事情來騙你嗎?”穆時安沉聲。
“我……”穆母一下子就有點回答不上來了。
“我問了她三次要不要跟我回來,她都說她不要,想來是鐵了心要嫁給楊大福,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找她。”回來的這一路,穆時安的情緒已經平復好了。
“不行的,她不能嫁給那個楊大福,那人不論長相,品性就不行,之前甚至還想強娶,還動手打人。不能讓你妹妹嫁給他,你去把她帶回來,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綁回來。”穆母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哭腔。
“我不會再去了。”穆時安卻直接拒絕。
“時安,那可是你親妹妹啊……”穆母眼神里滿是詫異。
“就因為她是我親妹妹,我才走了這一趟。她明知道楊大福之前是如何迫害我們家的,明知道為了救她,我們都做出了怎樣的犧牲,可她卻還不管不顧的要嫁給他,只能說明,她從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家人。”
“你覺得對于這樣一個忘恩負義,連仇人和親人都不分的妹妹,我還要繼續(xù)看顧嗎?”穆時安每一個字都敲擊在穆母心尖上,讓她整個人都有點站不穩(wěn)了。
“靜美,我的靜美……怎么就變成這樣了……”穆母捂著自己的胸口,眼淚又不受控制了。
“因為你。”穆時安一字一頓。
“什么?”穆母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因為你從小就沒有教給她什么是禮儀廉恥,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你只以為你給了她很多愛,可你的愛是溺愛,以至于她只會索取,根本不懂什么是付出。”
“我們家境好的時候,自然看不出來什么,因為大家都不會跟她計較,她喜歡的想要的我們都會讓給她。”
“她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你會覺得她很乖巧很聽話。可一旦環(huán)境轉變,她沒辦法從我們身邊索取到她想要的,她的心態(tài)就會改變。”
“她不會覺得是自己貪得無厭,她只會覺得是我們沒有能力,是我們對不起她。”
“所以當有人對她獻殷勤時,承諾能給她更多時,不管對方是仇人還是惡人,她都愿意跟他走。”
“因為她在意的只有自己能得到什么,全然不會管身邊的人會如何受傷。”穆時安這番話說的很重,重到穆母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踉蹌了好幾步,還是撐在一旁的墻壁上這才站穩(wěn)。
“你說……都是我的錯?”穆母聲音顫抖。
“是。子不教父之過,靜美一直都是你在教養(yǎng),她如今長成這樣你覺得你沒有錯嗎?就連浩軒和永年都要比她懂事。”
“我之前就勸過你,想把靜美接到爺爺那邊和我一起,可你不愿意,你說你身邊只有她了,你能夠教好的,可你看你教出了什么?”這些話,穆時安很早之前就想跟他媽媽說了。
只是礙于他是兒子的身份,一直隱忍到現(xiàn)在,可眼下他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要不然他媽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錯在了哪里,說不定還會怨怪是別人引誘了穆靜美。
穆母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穆時安從小就在他爺爺身邊長大,皓軒和永年也都差不多,只有靜美一直待在她身邊。
難道真的是她的錯?
真的是她把靜美教壞了?
可她明明只想讓她過得舒心,讓她不要像小時候的她一樣,身不由己,吃盡苦頭。
“皓軒和永年以后我會負責,你和爸以后有什么問題我也會承擔。至于靜美,她已經成年了,她有權利選擇自己想過的人生,至于她選擇的這條路以后是鮮花滿道,還是荊棘遍布,我都不會再插手。”穆時安說完這話就直接轉身離開。
穆母整個人貼著墻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隨后抱著膝蓋,哭的不能自已。
穆皓軒看著哭得如此傷心的穆母,遲疑了下還是走了上去,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塊有些皺皺巴巴的手帕遞了過去。
“媽,擦擦。”
穆母緩緩抬頭,看著面前小小的人兒,眼淚掉的更厲害。
床上的穆德義重新閉上了眼睛,眼角也有些濕潤,胸膛的起伏也有些劇烈,但他一句話都沒說。
他早就看出來那個女兒已經養(yǎng)歪了,原本想著慢慢來,總能夠將她糾正過來,卻不想她竟然惹出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