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時，王小濤和杜汀汀已經不在這里了，估計是出去吃飯了。

“世紀大仇終于和解了!”

唐進正感慨自己立了大功，一扭頭，就看到王小濤捧著一桶泡面進來了。

“汀汀姐呢？”唐進抓狂道。

“去吃飯了。”

“你怎么不一起去？”

帶不動，這種隊友根本帶不動。

“她同事給她帶飯了。”王小濤看著唐進空著的手，倒打一耙道，“你怎么不給我帶飯？”

“額……”誰能想到你是個缺心眼啊！

王小濤捧著泡面回到座位。

蘇欣慧嘆氣道:“我感覺你脫單了，他都脫不了?！?/p>

江寧希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喜歡作，是因為有人在縱容?！?/p>

休息了一會，他們繼續看監控。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疑點。

24號凌晨1點12分到凌晨2點24分的監控消失了——整個廠區所有的攝像頭停止了運作。

蘇欣慧白了王小濤一眼，“你個烏鴉嘴，真被你說中了，兇手真的拉電閘了?！?/p>

王小濤聳聳肩，“這是犯罪的基本常識啊。”

江寧希道：“那監控為什么沒有拍到誰去拉電閘？”

“對啊。電閘旁邊有個監控，沒見有人過去啊?！?/p>

王小濤無奈道：“拉電閘只是一種戲謔的說法。如果兇手有管理監控的權利，他通過手機就可以關閉監控?！?/p>

食堂的后廚安裝了監控，用來防止工人偷拿東西，但餐廳和餐廳入口沒有安裝攝像頭。

杜汀汀很快在監控錄像里找到了疑似死者的人。

拍攝位置是辦公室門口，時間是23日晚上7點35分。

他有一張大圓臉，表情兇巴巴的，而孫小明在他身邊，低三下四地跟著，似乎在求情。但對方態度很強勢。

孫小明和他一前一后進了辦公室。

他們按照時間線，把這名男子的行動路線都給找了出來。

7點50分，辦公室門口的監控拍到，他們出了辦公室，那名男子的態度好了一些，兩人有說有笑的。

7點52分，2號車間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了他們。

根據他們前進的方向，應該是去食堂。

經過一番摸查，他們又在工廠門口的監控里找到了死者開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江寧希道：“查查這輛車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查看靜止的物體很容易，可以大幅度拉進度條。他們很快就確定了這輛車離開的時間：24日凌晨3點53分。

開走車的人全程低著頭，沒讓攝像頭拍到臉，但他的穿著打扮和死者一樣，而且身高差不多。

工廠管理層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孫小明一個。

林司言道：“根據這車的車牌號，查下死者的身份?！?/p>

王小濤點頭道：“好。”

蘇欣慧興奮道：“知道了死者是誰啊，那兇手很快就能揪出來。孫小明肯定是其中一個。”

江寧希卻不那么樂觀，因為這很可能是團伙作案，要想弄清楚兇手有多少個，誰是主謀，誰是幫兇，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王小濤很快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馮民勇，46歲，江州本地人。名下有兩家公司，都是做木材生意的，主要生產各種板材和木制品。

“沙發框架需要大量的板材。這個馮民勇很可能是他們的供應商。”唐進分析道，“難怪他手指甲有油漆，他很可能是在工廠接觸到的?！?/p>

“那案件的真相就很清楚了，家具廠壓了這么多貨，肯定欠了供應商很多錢，當天晚上，馮民勇朝他們催債，被逼急了，有人失手殺了他。”林司言道。

他們又找到了馮民勇老婆的聯系方式。

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喂，你找誰?。俊?/p>

蘇欣慧道：“請問你是馮民勇的妻子嗎？”

“什么妻子，我就是一被嫌棄的黃臉婆?！?/p>

“他最近有回家嗎？”

“沒，不知道死哪里去了?！?/p>

“你最近跟他聯系過嗎？”

“聯系他干嘛。反正家里的錢都我管著，他翻不了天！愛死哪去，就死哪去?！?/p>

蘇欣慧嘆氣，他很可能真的死了??！

“他曾經植過牙嗎？”

“補過兩顆?？泄穷^的時候，把牙給崩了。警察同志，你們問這個做什么？他不會犯法了吧？賭博還是嫖娼？我不可能去撈他的！”

蘇欣慧打斷道：“他很可能去世了。”

“這怎么可能？禍害遺千年，他這種老禍害，怎么會死得這么快？”

“你還是來一趟吧?！?/p>

啪，電話掛了。

蘇欣慧氣憤地看向幾名男性，“看看，這就是不顧家的后果，死外邊了，都沒人給他報警！”

“……”他們死了都不用報警。

過了一會，馮民勇的老婆又打電話過來，她哭著答應明天過來認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