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忙到十點多才下班。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盛夏，即使是晚上，依舊悶熱得很。

到了小區(qū)里的停車場后，江寧希沒有立刻下車。

林司言解開安全帶，疑惑道：“你想去吃宵夜？”

“不是！”江寧希注視著林司言，“我有重要的話對你說。”

林司言心臟一緊。

說什么？已經(jīng)確定關系了，下一步就是同居了，難道……

江寧希緩緩開口道：“我懷疑那個兇手是連環(huán)殺手！”

林司言愣了一下，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為什么這么認為？”

“直覺。我對這類人非常敏感。”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jù)，所以江寧希沒當眾說出她的猜測。

但她忍不住想跟林司言分享。

江寧希分析道：“兇手很可能有性心理障礙，他沒辦法通過正常的途徑來滿足自己的**，但是他又渴望擁有正常的性體驗，所以他找了賣淫女來滿足自己。他失敗了，于是他惱羞成怒地殺害了她們……他甚至可能會把她們當成了食物……”

“像唐進猜測的那樣，把尸體做成雞的飼料嗎？”這還真可能，不然無法解釋那塊尸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雞嘴里。

江寧希搖頭道：“不，是食物。”

“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吃……”林司言很震驚，國內很少出現(xiàn)這類罪犯。

“所以我還懷疑他的身份認同混亂，他甚至分不太清自己和動物的區(qū)別……他小時候很有可能遭受過虐待，比如被關在動物居住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雞窩。”

江寧希繼續(xù)道：“我還懷疑，受害人不止一個。兇手的行為很可能失控了，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罪證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他很有可能會再次殺人！”

林司言安靜地聽完她的分析。

“這不是在國外才會發(fā)生的事情嗎？”他委婉地說道。

他覺得江寧希的推測過于戲劇化，國內的罪犯還是比較樸素的，只有國外那種復雜的環(huán)境才能滋生那種變態(tài)。

江寧希不滿地看著林司言，“你好像不太相信我。”

還好她沒當眾說出她的分析，估計其他人也不相信她。

林司言立刻改口道：“相信！”

江寧希更加不滿，“林隊，你這樣是不是太沒有原則了？”

林司言握住她的手，“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所以女朋友說的都對！”

江寧希挑眉看著他，“那上班時間呢？”

“我相信證據(jù)。”林司言擰開一瓶水，遞給她。

江寧希說了這么多，還真覺得有點口渴，她接過水，喝了起來。

“男朋友真體貼！”江寧希語氣一轉，“如果這是奶茶就更好了。”

“大晚上的喝奶茶不健康，你等會又會失眠。”

“但好喝！”

林司言決定換種勸說方式，“奶茶店的員工做奶茶的時候，很有可能不帶手套，不帶帽子……”

“不喝了！”江寧希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突然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喝奶茶了，她氣憤道，“林司言，你毀掉了我喝奶茶的愛好。”

林司言趕緊補救，“下次我給做你奶茶喝，保證健康。”

但不一定好喝。

江寧希想起那個焦化了的鍋，對林司言的技術沒有任何信心，她忙搖頭，“算了，我不愛喝奶茶。”

“你不相信我！”林司言委屈道。

江寧希哭笑不得，“你這張帥酷的臉，不適合賣慘。”

“那適合做什么？”

“……拍照。”

“還有呢？”

“吃飯的時候看著，秀色可餐。”

“沒別的了嗎？”

江寧希打了個哈欠，“好困，我要回去睡覺了。林司言，晚安。”

第二天上午的案件分析會上，溫法醫(yī)公布了DNA檢測結果，“你們帶回來的DNA樣本與尸塊并不匹配。”

這個發(fā)現(xiàn)推翻了江寧希的分析。

死者并不一定是賣淫女。

甚至……

蘇欣慧很震驚，死者不是珠珠嗎？那會是誰？

她對溫法醫(yī)道：“會不會是我找錯了樣本？那個DNA樣本不是珠珠的？”

溫雨瀾道：“有可能。”

“可是珠珠的頭發(fā)跟她的家人差別很大，找錯的可能性很小。牙刷上的DNA樣本也可以作為佐證。”江寧希反駁道，“是我們先入為主了，受害人可能不是珠珠。”

當然，也可能不止有珠珠。

蘇欣慧嘆氣道：“誒，江州市最近沒有失蹤人口報案，死者不會是外地人吧？”

江寧希猜測道：“受害人也有可能是跟珠珠一樣的邊緣人。她們的父母不管她們，即使失蹤了也沒人在意。”

溫雨瀾提醒道：“我必須要糾正你們的說法，現(xiàn)在并不能確定有沒有死者。畢竟人被削去了一塊指甲蓋后，并不會死亡。我們需要找到其他尸塊之后，才能確定是不是存在死者。”

李光耀附和道：“就是啊，可能都沒死者。是不是我們把案件想復雜了？沒準這就是一種商業(yè)競爭的手段呢？那兩只雞可能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為的就是搞垮那家烤雞店！”

即使他們封鎖了消息，但是這家店突然閉店停業(yè)，還有警察去現(xiàn)場調查了，各種揣測和攻擊紛至沓來。后面就算調查出了真相，這家店的名聲也臭了。

如果是競爭對手干的，那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李光耀繼續(xù)分析道：“如果真發(fā)生了命案，兇手會這么粗心大意地暴露自己嗎？有這么蠢的兇手嗎？”

“也許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呢？”唐進反駁道，“很多兇手落網(wǎng)，都是因為他們的粗心大意。又不是所有罪犯都智商很高。”

林司言打斷他們的爭論，“現(xiàn)在無法確定是否有死者，也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只能從雞肉的來源調查下去，先找到問題雞肉是從哪里來的。”

大家都沒有意見。

林司言繼續(xù)道：“不管這個珠珠跟案子有沒有關系，她失蹤了，我們就必須確定她的去向。小蘇，你們繼續(xù)調查這個珠珠。”

他想起了江寧希昨天的分析，“順便再確定一下，有沒有其他賣淫女失蹤。”